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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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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推開門,看見院子裡躺著三具屍體。沒有血跡,沒有打鬥痕跡,他們的臉上一片祥和。這是兩男一女。

三具屍體,倒是不打破我這裡的寧靜。我這樣想著,跨過門檻,繞過這三具屍體,想看看我種的油菜,今天有沒有長高一點。

“我的油菜呢?”昨天還翠綠的一片,今天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好像有什麼不對勁……我抬頭看天上的太陽,怎麼不亮了……

……

等我再有意識,是被吵醒的。刺眼的閃光燈晃來晃去,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宣佈著:“掌聲歡迎最佳新人演員張星銳和李辰笙上臺領獎!”

我起身準備離開。對於這種嘈雜的盛典,我是絲毫不感興趣的。也許這只是一場夢,我怎麼會在這裡……

聚光燈慢慢會聚在一處,一男一女緩緩走向舞臺中央。

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等等?!這不是今天早上躺在院子裡的其中兩個人嗎?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意識到自己一定是還在做夢,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強烈的痛感傳來,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但好在,我的聲音淹沒在排山倒海的掌聲中了。沒有人注意到我。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不是夢嗎?我返回原來的座位上,想弄清楚這一切。

熱烈的掌聲把我的注意力從思緒中拉回到舞臺上。

“大家好,我是演員張星銳。很榮幸獲得‘最佳新人演員’這個獎。非常幸運可以得到各位觀眾的認可,非常感謝支援我的觀眾朋友們,這個獎是對我過去付出的汗水的肯定,也是支撐我繼續努力的動力的一部分。我會繼續努力,呈現更多的好作品給大家!謝謝!”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大家好,我是演員李辰笙。《清風》這部劇是我第一部擔任主演的劇,特別感謝全劇組的工作人員們,沒有臺前幕後工作人員的辛勤付出,就沒有這部作品,我就沒有今天站在這裡領獎的機會,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努力的結果,更加是我們全劇組一起努力的結果。十分感謝觀眾朋友們對我、還有對這部劇的喜愛,謝謝你們!”她熱淚盈眶,也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主持人用激動的聲音宣佈:“讓我們掌聲有請黎杭為他們頒獎!”主持人宣佈的訊息,在臺下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頓時間,觀眾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黎杭?!是那個18歲就獲得了影帝然後就再也沒有聽過他的訊息的那位嗎?”

“黎神!好久不見!好想你啊啊啊!”

“黎神,史上最年輕的影帝,18歲憑藉出演的第一部電影橫掃各大獎項成為影帝。”

“不愧是最年輕的影帝啊,和這兩位新人演員同臺,就算沒有年齡差,身上成熟的氣質還是高出一大截啊。”

“黎神!十年都沒有露面過了,還以為是退圈了,沒想到居然回來給兩個新人頒獎!主辦方這是花了多大功夫請他出山的?”

……

這位影帝的出場,讓臺下的觀眾熱鬧了起來,剛才被觀眾的討論吸引過去了,沒注意看影帝長什麼樣子。我抬頭一看,嚇出一身冷汗——這不是早上的那三具屍體中的另外一位男性嗎?

他們三個怎麼會躺在我的院子裡?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個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一個個問題掠過我的腦海,我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是誰。

“誒,他們三個之前認識嗎?”我側過臉來問坐在我左邊的一個男生。他卻好像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繼續鼓著掌。

畢竟是太久沒有和人交流過了,我以為是我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加大了音量又問了一次:“他們三個之前認識嗎?”

沒有回應。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我有點生氣,想拍他的肩膀再問一次。我伸出手,向他的肩膀揮去,沒想到,我的整個手掌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沒有任何觸感。他也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動作。

難道這一切都是虛擬的嗎?可是我有痛覺,不是在做夢呀。怎麼會這樣?

我又揮手去拍其他人,結果完全一樣。

這一切的突然發生讓我難以置信也難以接受,一時間無法冷靜下來,我衝上舞臺,希望有人可以注意到我。但是,頒獎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沒有人注意到我,彷彿我根本不存在。

怎麼會這樣?

我想搶過主持人的麥克風,手卻直接穿透了麥克風,沒有觸感。主持人也按照提詞器繼續著頒獎的流程。

既然是這樣,他們都看不見我,我直接跟著他們,也能瞭解到一些,不是嗎?

好想回到我的竹籬茅舍,好想回到我的小屋!

休息室。

張星銳和李辰笙領獎後和黎杭一起回到了休息室,他們閒聊起來。

張:笙姐,王導的戲準備海選演員,你去面試嗎?

李:當然了。王導的戲誰不想?而且這次是改編何大的小說,那本書我看過好多遍了,好喜歡裡面的女主

黎:好巧,我也打算去參加面試,這部小說的男一號我很喜歡。

張、李:什麼?黎神打算復出演戲了?我們都以為您要息影了,這次您給我們頒獎實在是非常驚喜。

黎:你們怎麼也叫我黎神,哈哈。叫我杭哥就行,這樣顯得我們的歲數接近點。

“黎哥!外面有好多記者想和你約個時間採訪,您看有時間嗎?”黎杭的助理急匆匆地進來。

“好。那我先過去了。兩天後片場見。”

兩天後?在片場?這應該是他們產生聯絡的另外一個地方吧?我要去看看。

正這樣想著,我的肚子不爭氣地餓了。還在考慮著吃點什麼,走出場館,居然意外地回到了我家院子。真是奇怪,院子裡的那三具屍體消失了,我種下的油菜又回來了,還比昨天長高了一點。一切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我的生活彷彿又恢復到了平常,原本輕鬆自在、愜意自由的日常。在雞鳴聲中醒來,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粥,然後,到院子裡給我種的一些蔬果澆水施肥。看一些我愛看的書,把玩一下樂器……我喜歡這樣的生活,這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為了快速安撫我餓著的肚子,我隨便吃了點早飯剩下的粥,還好早上還剩下來一點,把碗洗了。忽然間睏意襲來,我回到床上,倒頭便睡。

沒想到的是,正當我以為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時,這一覺醒來,我到了片場。

遠遠地看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和一個短捲髮的女人,身後跟隨著一大群人,向這邊走來。前面有個領頭的人,點頭哈腰,擠出了臉上的皺紋,笑盈盈地說:“王導何大,這邊請。” 顯然,和上次一樣,這一大群人,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我的存在。

跟著他們,我進到了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裡。

墨鏡男讓門口的一群人按照順序在門外等待,一個一個叫號進來試戲。每次試戲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三分鐘,來試戲的人必須在這短短的三分鐘內按照給的劇本內容完成一段獨角戲。若是不合適,就直接當場被告知沒透過試戲,沒有“等通知”那樣的一套說辭,因為王導的戲實在是不缺人想來演,只需要篩選最合適的人。以王導如今在演藝圈裡的獲得的成就來看,也不需要顧忌誰的看法,更不怕得罪人,更何況,因為演員不適合一個角色而不能飾演這個角色而拒絕這個演員,於情於理也不應該是得罪人的做法。

前面進來的是幾個“老戲骨”,其實他們的年紀也不算大,都是三十多歲,但是由於他們演戲很早,十幾歲就開始演戲了,演藝生涯已經有十幾年了,我好多年前還看過他們演的戲,有個人已經演過幾個深入人心的角色了。一輪試戲過後,墨鏡男微微點頭,側身問卷發女:“何大,你覺得他們幾個怎麼樣?我從導演的角度來看,他們的演技是相當的嫻熟了。”“王導,他們幾個的年齡,和我書裡的角色不太符合呀,而且這個人已經有幾個能被觀眾記住的角色了,我怕觀眾們不太好入戲呀。我們在給其他人一些機會吧,我不怕用新人,後面還有這麼多呢。”捲髮女用手擋住嘴巴,側身與墨鏡男說道。

這幾個人在被告知結果後,有些沮喪。但畢竟是老演員了,心理素質十分強,悲傷的情緒並沒有在他們的表情上停留太久,很快又換了一副輕鬆的表情,收拾東西去下一個組試戲了。

又有一些人進來了。

這次進來的幾個都是相對年輕的。何大眼前一亮,打起了興趣,抱著能在這幾個人裡選出合適的人選的希望,端正起來準備欣賞表演。

但是結果很讓人失望——有的人演技浮誇可笑,有的人演得像沒有感情的木頭,像是隻會念臺詞的機器人。更有甚者,連臺詞都念得含糊不清,不是照著劇本看的話,完全聽不出來他們說的是什麼。王、何二人紛紛搖頭,請他們出去,又叫了一批人進來。

進來的人一批又一批,選出了幾個配角的合適人選,但是幾個主角的合適人選依然沒有出現。慢慢地我都快看得困了,找了個在牆角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來面試的角色是女一號小喬。”昏昏欲睡時,我聽到了一個好聽而乾脆的聲音,又好像有點熟悉。我抬起頭來,發現原來是李辰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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