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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見得？剛剛在電梯裡，沒看到地下室的按鈕啊。”李從戎蹙眉問道。
“這棟樓不大，隨便弄一臺清潔機器人就能保持樓層清潔，可這裡卻這麼久無人清理。這隻能說明，會所的主人，壓根就不打算使用這層樓。這層樓面，應該只是個擺設。既然上面是擺設，那真正的仁安會所，就只能在地下了。”
說到這裡，孟翔暗暗冷哼，正經買賣誰開在地下，多半是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從業這幾年，黃賭毒之類的營生他可見多了。
只不過，就算是黃賭毒，也很少有開在地下的。如今龍國的法律還是比較開放的，黃賭只要領了執照，合規經營，是可以開的。至於毒，那也得看種類，比如大麻，就可以按規定售賣。
畢竟現在是地球村了，世界各地的人文風氣相交融，包容性大大增加。
所以像這種隱蔽在地下，而且還搞了幾層樓來打掩護的的情況，多半是更加見不得人的行當！
哼，極樂淨土？這就是所謂的極樂淨土？只怕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吧……
孟翔心裡大致有以上判斷，不過他還是將李青洲的話記在心裡的，不該說的話，不要多說。
“走樓梯！下去看看！”李從戎當即說道。
隨後一行人找到安全通道，直向樓下而去。正如孟翔猜測的那樣，幾人剛剛下了一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
“有情況！所有人立即走樓梯，到地下樓層探查！”李從戎按下耳麥上的公共頻道按鈕，沉聲說道。
四人隨即兩前兩後，擺開戰術隊形，順著樓梯來到負一層。樓層的入口處原本有堅固的鋼化玻璃阻隔，此刻玻璃已碎了一地，門口處還躺了三具衣衫不整的屍體。
三人死狀悽慘，臉上身上被砍得血肉模糊，大灘的血跡漫在地上，向四周延伸出無數凌亂的血腳印。
樓層裡很安靜，放眼望去，上百具男女屍身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大多都是衣著裸露，有些人還穿著奇裝異服。女僕、女王、妖精、仙女，形形色色，鞭子，繩索，蠟燭，項圈，散落得到處都是。
顯然，這些人生前應該是在開聯歡會，結果樂極生悲了。
城裡人真會玩……
幾人踩著遍地的鮮血一邊搜尋樓層，一邊在心裡默默嘀咕。
負一層還是很寬闊的，幾人搜了一圈，還是沒見到活人，但是找到了通往負二層的樓梯。
“小心點！下面有聲音！”剛走到樓梯口，李從戎沉聲低喝。
孟翔和丁明神色一緊，架著盾牌，舉著電磁槍，步步下行。越往下，打鬥的聲音聽得越清晰。
來到負二層以後，空氣中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濃郁了。樓層光線微暗，放眼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籠子！
一排排的鐵籠，裡面關著人，男女都有，全都赤身裸體，一眼看不到頭！
“這……這是……”幾人看得大吃一驚，顧不上遠處傳來的打鬥聲，當即跑到那些籠子前檢視究竟。
孟翔一下注意那些籠子前的空地上，寫著不同的文字，看著像是一些編號。
“供體一區011號，供體二區132號……這……這是……”
孟翔和丁明看得駭然失色，雖然搞不清這些編號的具體意思，但看到那些白色顏料寫成的文字，背脊沒來由地一陣發涼！
李從戎在上都待得久了，似是對此有些耳聞，雖然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但還是極力穩住心神，沉聲喝道：“執行任務！不要分心！”
接著對衛東說道：“衛東！你去前面探路！探明報告！”
衛東立即做出反應，迅速向前而去。在這種時候，人跟機器人的差別再次顯現出來，機器人的執行力，遠高於人類。
走在那一排排的籠子中間，每個籠子裡都關著兩三個完全裸露的男女，叫孟翔和丁明怎能不分心，一邊走始終在一邊左右打量。
籠子裡那些人的表情都很怪異，一個個目光茫然，面對他們幾人，不喊不叫，不哭不鬧，一點反應都沒有。
再仔細看，孟翔很快又察覺到一絲異樣！就是那些籠子裡的人，有不少，長得一模一樣！不僅是樣貌，連體型也是分毫不差，甚至連身上的胎記都完全一致！
“他們……他們難道……都是克隆人？”這一刻，他只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正失神之際，一不小心絆到一具屍體，差點摔趴在地。李從戎回頭望來，瞪了他一眼，“跟你說不要分心！專注任務！不該看的別看！”
孟翔訥然點頭，正要起身，偏偏正好跟旁邊一個籠子裡的一個男人看了個對眼。
那是個年輕小夥，看著二十歲左右，此刻他也正趴在地上，舔食著一個鐵盆中的牛奶，向狗一樣舔食！至於那到底是不是牛奶，無從得知。
面對孟翔驚愕的目光，他全無絲毫反應，對視了片刻之後，竟又低頭舔食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孟翔愕然站起身，這時，他注意到關小夥的籠子上貼著一個標籤，標籤上寫著：已馴化。
而且站直之後才看清，那個籠子裡，除了小夥以外，還關著兩女一男，或趴或躺或坐，全都做著狗一樣的動作，不時還伸出舌頭晃盪兩下。
再往前走，這樣的情況無獨有偶，好幾個籠子上都寫著“已馴化”。
這個會所裡的人，是把這些籠子裡的人……當畜生養麼？孟翔腦子裡不時閃過一片空白……
“砰！”
一聲槍響，讓他終於集中精神！
李從戎的耳麥中也傳來衛東的聲音，“李隊，發現兩名暴徒，蒙面，有槍械，正在交戰中。”
“速去支援！”
李從戎沉聲一喝，三人當即向前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