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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戰鬥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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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見鬼輕嘆一聲,自顧狂飲。抬頭間見九難眼神呆滯,淚流滿面。

是時,九難拿起酒罈,對著臉上衝洗一番,低沉的說道:“人生如酒,也許不苦,但卻很澀!”。

他狂飲一番,緩緩說道:“許不苦縱身山崖,本該了卻殘生,命運卻再次將他戲弄,崖下一潭秋水拯救了那悲慘的生命。他奮力睜開眼睛,見眼前一片荒涼,以為那便是傳說中的“黃泉路”。而那譚池水之上,有一座橋,像是奈何。許不苦掙扎著上岸,已是飢腸轆轆,渾身乏力。他已無生念,沿著荒涼的“奈何橋”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腳下一空,又一次失去知覺。”

“沉睡數天後,許不苦悠悠醒來,見床頭有一中年道士盤膝而坐。他一臉茫然,帶著滿心疑惑,想要起身又動彈不得。霎時,中年道士睜開眼睛,帶著兩道紫電金光。溫和的說道:“孩子,你為何獨自一人,來到如此荒蕪之地?”。”

“許不苦想要說話,肚子卻咕嚕咕嚕不停叫喚。道士端來一鍋米粥,他帶著熱氣全部嚥下。含淚把自己的經歷講述一遍,道士聽完,手掐子午,輕點數下,幽幽說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吶!看來你能遇見貧道,也是天意使然。既然如此,貧道便送你一場機緣,來了了這塵世煙火吧!”

“道士自袖中,拿出一本秘籍,上書:《三災六難刀》,並諄諄告誡,你已歷三災,還有六難,從今往後,你更名為九難。記住,你目前只能練前三重,往後每經一難,方可再上一重,千萬不可提前練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切記切記!”

“許不苦當時覺得很奇怪,不就是一本破刀譜嘛,何至於搞得神秘兮兮的。後來,習至三重,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說是三重,其實只有三招,不過僅僅三招,對於許不苦來說已經足夠震撼了!他感覺手上的竹刀彷彿是一方天地,或者說與天地一體,能夠摧毀眼前的一切。那還只是初學,等後期練至巔峰,他實在不敢想象了!”

“他那時很期待,亦很害怕六難來臨,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年復一年,災難一重一重。當許不苦練至第八重時,他已經歷三災五難,也就是他在般若城生死鬥場的時日,情難,財難,友難等等接踵而來……那時可謂寸心破碎,嚐盡世間疾苦。為了生計,四處奔波受盡嘲笑,還是食不果腹。遇到心怡的姑娘,又需要大筆金銀才難得一見,不得已進入生死鬥場,每日在生死間徘徊。最後被最要好的兄弟算計,並一直被追殺,走投無路之際,他躲進一個隱秘的山洞,像是一匹受傷的狼,默默舔著傷口。往事一幕一幕,那時的他五內俱焚,只想把那群殺手滅掉,再把那些負他之人斬盡殺絕。可惜,憑他的武功根本就做不到,就連那群殺手都擺脫不了,更別說生死鬥場那些亡命徒!憤恨之餘,他拿出刀譜,翻至最後一頁,才突然醒悟,不是還有一重嗎?”

“也就是那個時候,許不苦的人生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年道士的告誡早已拋至九霄雲外,他毅然練習《三災六難刀》,巔峰第九重!”

“許不苦一直躲在山洞中,不停的揮刀,山洞上方有一道細微缺口,那便是他分辨白天黑夜的依據。不知過了幾個晝夜,許不苦全然不在乎,因為在他的眼裡,只有刀。”

“他不斷揮刀,收刀。直到他感覺手掌如刀,腳步如刀,眼神如刀,甚至整個人都像一把寒刀。”

“那時不知,原來竟是罕見的天合武道,與修羅武道,傳說中的雙重入道!”

“激動之餘,他突然停止腳步,緊緊盯著山洞入口處。見一夥黑衣人殺氣騰騰進來,說來也巧,竟是之前追殺他的那群殺手!”

“許不苦冷笑不語!”

“領頭的黑衣人獰笑道:臭小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回看你往哪逃!”

許不苦刀法初成,正想找人試刀,因此冷笑道:“誰說我要逃?”

“黑衣人見他毫不在乎的樣子,戲謔道:哦?如此自信?難不成躲了幾天傷勢好了?或者是在某個山洞得了無上神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聒噪!”。許不苦不想與之廢話,快速揮刀,收刀,然後一臉淡然的看著領頭黑衣人。

“黑衣人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捂著喉嚨,一臉驚恐的望著許不苦,終於不甘心地躺下。”

“其他幾名黑衣人見狀,皆嚇得不知所措,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小子偷襲,殺了我們老大,宰了他!”

“許不苦一臉泰然。”

“黑衣人一擁而上!”

“許不苦輕輕劃出一刀!”

“地上又加幾具屍身!”

“連日被追殺的苦惱一掃而空!”

“被昔日好兄弟算計的仇恨,卻在他腦中揮散不去!”

往事不堪回首, 九難說至此,雙目再次泛紅。

“醒來!”。愁見鬼見他殺意瀰漫,站起來拍拍他肩膀,說道:“好了,後來的事吾盡知,我等去須彌山湊湊熱鬧吧!”

九難感受到肩頭傳來的暖意,知他不經意間幫了自己一把,要不然這小鎮上,不知又要多出幾條人命!其實他本性不壞,只是這些年的痛苦經歷,逼迫其提前練習《三災六難刀》,使得他極度嗜殺,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他輕輕點頭,說道:“多謝先生!”

愁見鬼裝作若無其事,走向門外,回過頭一臉猥瑣的笑道:“記得付酒錢哈!”

九難一怔,剛剛升起的一絲敬意瞬間下沉。

須彌山下,歸來宗大門外,聚集了一大批江湖人士,個個提刀仗劍,殺氣騰騰!

白棄一臉淡然,靜靜地看著眼前這群不速之客。倒是身後的幽谷五病魔,龍窟六金剛,流星箭晉廣城,赤發虎郭通等人一個個磨拳擦掌,像是隨時可能上前廝殺。

裘文奚上前一步,點指怒道:“姓白的,果然是你?”

白棄笑道:“是我又如何?”

裘文奚又轉頭冷笑道:“林大俠,本座說他是須彌山細作,錯否?”

林琅一臉不屑道:“那又如何?”

裘文奚無語……

譚耀陽,何振觴二人使了使眼色,共上前一步,意與裘文奚共進退。

林琅見此,識相的閉上了嘴巴,沒再

多言。

赤發虎郭通,見幾人在此眉來眼去的,不耐煩地喝道:“你等幾人賊眉鼠眼的,來我歸來宗所為何事?有事說事,無事滾蛋,莫在此吵吵嚷嚷的!”

諸人在附近都是小有名氣之人,誰不是心高氣傲之輩,未曾想竟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指著鼻子大罵,若不找回點場子,這口氣怎咽的下?

裘文奚低眉眨眼,對著身邊幾人笑道:“各位,此人便是須彌山五當家,赤發虎郭通,性格暴躁勇猛,且武藝高強,那個什麼歸來宗人多勢眾,我等若不聯合起來,恐怕必是竹籃打水,空走一趟啊!”

眾人都是久經江湖的人精,對於眼前形勢一目瞭然,林琅隨即扶掌道:“甚好!”

身後之人一一附和……

十數人一拍即合,組成聯盟。

裘文奚朝身旁眨眨眼,譚耀陽會意,朗聲說道:“聽聞須彌山五當家,赤發虎郭通武藝高強,在下摩柯鎮,烈火劍客譚耀陽特來領教!”

郭通一聽,精神立馬上來,笑道:“哈哈,我聽說過你小子,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之輩,還自稱烈火劍客?不知羞恥,來吧!老子早就想教訓你了!”

譚耀陽臉色一變,怒道:“小子休要狂妄,看劍!”

郭通刀法大開大合,譚耀陽劍如烈火,二人一時鬥得不相上下,難解難分。

少時,何振觴上前幽幽說道:“聽聞須彌山有一流星箭客,有百步穿楊,箭如流星之稱,在下摩柯鎮,絕影劍客何振觴,仰慕許久,今日特來討教!不知哪位是晉大俠,可否出來賜教?”

須彌山人群中,走出一人,身背寶雕大弓,臉型冷漠消瘦,只見他冷冷說道:“何振觴,你與那譚耀陽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小爺早就想為民除害了!”。晉廣城走著走著,突然嗤笑一聲,接著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眾人見此,都覺詫異。以為他犯了失心瘋。

何振觴先是憤怒,見他如此怪異,以為是個瘋子,疑問道:“你為何失笑?”

晉廣城正色道:“見到你,讓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哦?是何往事?”

晉廣城忍俊不禁,說道:“有一次,我在後山狩獵,行致半途,口渴,正欲喝水,眼前一道黑影掠過,嚇得我一口水盡數噴灑出來。抬頭,見此物又黑又壯,正對著我呲牙咧嘴,當時小爺憤怒交加,開弓拉箭,眨眼間射出幾十箭,全部命中。走近一看,原來那畜牲是頭野豬,活脫脫像只大刺蝟,又像是一頭大豪豬……”

晉廣城還在述說,卻被一陣鬨笑聲給掩住了。那何振觴身形不高,卻長的又黑又壯,一臉懵懂的肥肉,與那傢伙描繪的野豬形象一致,若身上再插幾隻箭,倒真像一頭大豪豬。

難怪那傢伙笑的那麼無恥,原來是變著法罵人。

何振觴惱羞成怒,再也忍不住,提劍刺向晉廣城。

別看他身形臃腫,劍法卻是極為凌厲,而且很快,難怪人稱絕影劍客。

而流星箭客晉廣城,同樣是以快箭著稱,二人你來我往,眨眼間已然交戰幾個回合,竟是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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