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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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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肖玲心亂如麻。

她想起剛才在法醫室時,趙隊對自已說的話,又想起了林玉瀾臨死前發的那條簡訊,頓時覺得一切都撲朔迷離。她不明白,林玉瀾為何要向她發出求助,她是怎麼得到自已的聯絡方式的,可惜,卻無從獲得。

肖玲心情煩躁,於是打算四處轉轉,呼吸下新鮮空氣。

街上燈火通明,人潮湧動。街邊店鋪的霓虹燈閃爍著璀璨光芒。肖玲漫步在熱鬧繁華的街區,一顆心久久無法平靜。

肖玲漫無目的地閒逛,腦子裡盡是林玉瀾慘死的畫面。

這個女孩的年紀輕輕,正值花季,卻慘遭毒手,甚至連腹中未出世的嬰兒也沒能倖免於難。真是令人扼腕嘆息。

她不禁想起了自已前段時間破獲的《通風管道藏屍案》,好好的女孩子居然因為朋友的嫉妒陷害而被殘忍虐待致死,那時的受害者,是何等的絕望。

而現在,她又親眼目睹了一樁血腥殘暴的連環殺人案,更加觸景傷情。

不知不覺,肖玲走到一個老式的公園,周圍綠樹掩映,夜風習習,頗顯幽靜。

她躺在公園的涼亭裡,抬頭仰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月朗星稀,繁星璀璨。

簡單梳理一下思緒,自已只在醫院裡留下的電話,而之後就收到了死者林玉瀾的求救簡訊,這之間肯定存在某種關聯。

肖玲閉上眼睛,細細琢磨。

難道說。。。那條簡訊是林玉瀾在兇手的脅迫下發出的?由此可以推測:兇手是醫院裡的人,因為肖玲在山裡發現了第一名孕婦,他擔心暴露,就在民宿裡讓獵物之一的林玉瀾發簡訊引肖玲上門,企圖將兩人一起殺掉。但是林玉瀾在簡訊中隱藏了求救資訊,被兇手發現了,於是兇手索性殺了她滅口,直接取走了胎盤。

想通這一層,肖玲不由得渾身一震,脊背上爬滿雞皮疙瘩,心臟怦怦跳。

“這幫混蛋!”肖玲恨得咬牙切齒,心底升騰起熊熊怒火。她恨透了這夥歹徒,竟做出如此泯滅人性、喪心病狂的惡事。

肖玲起身,決定去金牛鎮醫院再仔細調查一遍。她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可疑的蛛絲馬跡。

金牛鎮醫院裡冷冷清清,只在大廳裡亮著幾盞昏暗的燈。

肖玲走進大廳裡,看到護士臺的兩名小護士正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隻身來到地下二層,穿過狹窄陰森的長廊,來到太平間。

太平間裡有兩名保安在值班,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抽菸。見到肖玲過來,其中一個保安說道:“幹嘛的?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你好,我想檢視自已親人的遺體,不會耽擱太久,還請通融。”肖玲隨便編了個理由,並從口袋掏出兩盒煙,遞給兩名保安。兩個保安見狀,立刻換了副笑臉。

“自已去找吧,但別自已帶走啊。”

肖玲鬆了口氣,也只有這種小地方,才會這麼隨意放人進去。

太平間裡陰沉沉的,牆面滿滿的全是冰櫃,每個冰櫃上都寫著遺體身份資訊。未確認身份的,則是空白的卡。

肖玲在一排排的冰櫃前尋找,最終停在了一間無名冰櫃旁,伸手拉開冰櫃,看到裡面裝著一具屍體。屍體已呈僵硬狀態,嘴巴大張著,似乎死不瞑目。肖玲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正是她發現的第一名受害孕婦嗎?醫院的人當時不是說遺體被人帶走了嗎?怎麼會還在太平間呢?

她拿出當天照片對比了一番,果然是同一具屍體。

肖玲心裡非常納悶,為什麼醫院的人要撒謊?難道說醫院裡有兇手的同夥?亦或者說人體胎盤產業鏈就在醫院?

肖玲心裡有很多問題,但現在沒有人可以解答。

就在她全神貫注思考時,背後突然一把刀刺了過來,狠辣地紮在她右肩膀上。她痛叫一聲,身子搖晃了一下。她趕緊扶住冰櫃,低頭一看,右肩上的傷口流淌著殷紅的鮮血。

眼前這個人身穿一件灰色外套,戴著黑框眼鏡,臉上蒙著口罩,雙手提著匕首,一臉猙獰。

“你是誰?”肖玲驚恐萬分地質問。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沙啞著嗓音,“既然你那麼愛多管閒事,那你就去陪她吧……”

肖玲聞言,嚇壞了,手臂被刺傷,而且可以感覺到停屍房的溫度在急速降低,根本不利於作戰。

肖玲想逃跑,但男子緊追不捨。

兩人你追我趕,在太平間的長廊裡兜圈子。

肖玲回頭一個迴旋踢,踢向男人的胸部,男人敏捷躲避,反手抓住她的腳踝,用力往懷裡一拽。與此同時,肖玲藉機掙脫男人束縛,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襠部。男子吃痛,捂著襠部跪倒在地,哀嚎不斷。

肖玲趁機衝出太平間,慌忙往外逃竄。她剛跑出門口,就遇到了另一個男人,是他同夥!

肖玲舉起右臂,做出攻擊姿勢。男人見狀,也揮舞匕首,撲了過來。

兩人纏鬥在一起,互砍互戳。

肖玲一招制敵,奪下對方的匕首,反剪男子的左臂,按倒在地上。

“你們哪個組織的?為什麼要殺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肖玲厲聲質問。

這時,另一個人衝出來,朝著肖玲捅了一刀。肖玲靈巧閃避,躲開了致命的攻擊,同時反肘打在男子脖頸處。男子吃疼蹲下,肖玲趁機踢翻他。

兩名殺手逃進了太平間裡,肖玲掏出隨身攜帶的紗布,快速包紮傷口,然後追了進去。

肖玲警惕地繞著冰櫃巡視,防止再遭偷襲。

不對啊,剛才的兩名保安哪去了?殺手是怎麼繞過他們來到太平間裡行兇的?肖玲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一個可怕的想法閃過腦海,肖玲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環顧四周,看到地上有一些血跡,順著血跡,一直延伸至一面冰櫃前,她猛吸一口涼氣。

她開啟了一個沒資訊的冰櫃,果然,是剛才的保安,他被殺害了,緊接著,開啟另一個冰櫃,兩名保安的下落已經不言而喻。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兩條鮮活的生命眨眼之間消失了。肖玲又憤怒又悲痛,渾身顫慄不止,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深呼吸幾口氣,努力穩定情緒。

這次絕對不能饒恕這幫人渣,必須查出真相!

肖玲收拾好情緒,繼續在太平間搜尋。

繞了好久,就是沒找到剛才的兩個殺手,難道他們趁機逃出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麻煩就大了。肖玲咬了咬牙,繼續尋找線索,但始終一無所獲。

突然,她看到上方的天花板有個洞,洞口很窄,僅容一人側身透過。她猶豫了一下,慢慢靠近洞口,往洞裡一看。

洞口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不知為何,她心跳加劇,額頭冒出冷汗,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

肖玲嚥了口唾沫,不會又要鑽通風管道了吧。她想了想,在周圍找了些廢紙,揉成一大團,拋了上去。

紙團進入的瞬間,一把匕首刺過來,扎中了紙團。果然和肖玲料想的一樣,肖玲立刻抓住那隻手,把他拽了下來,果然是剛才的殺手。

肖玲將殺手摁在地上,抬腿踩住他的脖子,使勁碾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殺手不吭聲,另一個殺手跳下來,揮動匕首,想救同伴,結果被肖玲一腳掃開,匕首落地。

“你這臭娘們,今天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話音未落,肖玲一記勾拳打在殺手的鼻樑上,他痛哼一聲摔倒在地。

肖玲俯瞰著地上的兩名殺手,目光凌冽。

“說,你們的主謀是誰?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肖玲語氣嚴厲地問道。

“我說,我都告訴你。是。。。”話還未說完,從肖玲的背後射出了一根弩箭,射穿殺手的頭顱。

“啊!”殺手慘死,濺滿了鮮血。

肖玲扭頭看去,另一個殺手起身,用匕首刺向她的脖子。肖玲迅速彎腰,躲過致命的攻擊,然後一個側踢,踹中了他的腹部,殺手應聲跌坐在地上,但馬上起身,和肖玲扭打在一起。

“喂!快射啊,殺了她!”殺手一邊和肖玲扭打,一邊衝著射弩箭的人吼叫。

那個人聽令,立即瞄準肖玲,射了過去。

肖玲提前把自已的身位調轉,弩箭射中了殺手,殺手倒在血泊之中,瞪著死魚般凸出來的雙眼,似乎很意外。他不甘心地望著天花板的洞口。

肖玲立刻掙脫他,上前去追趕射弩箭的人,卻發現他早已不見蹤影。

肖玲連忙逃出停屍房,並立刻報警。

警察聞訊趕來,把兩名殺手和兩名保安的屍體抬走,並勘察現場。

“肖玲小姐,沒事吧!”趙隊走了過來。

“沒事,案件似乎越鬧越大了。”

“沒想到屍體是被醫院給藏匿了。”趙隊皺眉說,“肯定和醫院有關聯。我們將對院長及其涉案醫護人員進行審訊,希望儘快找出真相。”

肖玲點點頭:“這個醫院的確存在問題,很有可能是販賣母體胎盤的中間商,甚至是參與者。不過,他們的幕後主使,似乎鐵了心要除掉我。”

“放心吧,我們警方會派人保護你的。”趙隊拍了拍肖玲肩膀,表示安慰。

“我明白,謝謝你,趙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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