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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醫療“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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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法醫就對第一具屍體進行了屍檢,果然同樣是臨盆狀態下,胎盤丟失。

目前基本確信醫院有很大的嫌疑,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金牛鎮醫院和販賣人體胎盤案有關,但是院長謊稱屍體被運走,卻把屍體藏在太平間,顯然此舉另有陰謀。

“趙警官,要不要檢查一下婦產科的手術記錄,或許能夠查出端倪。”肖玲建議道。

“嗯,可以試一試。”趙隊當即決定。

。肖玲翻閱完記錄,驚奇地發現,這麼多手術記錄,孕婦的死亡率高達70%,無一例外死於剖腹產的過程。而且每一臺手術時間都非常短暫,均不超過半小時,而且手術時間短的孕婦全部死亡,無一倖免。

“這死亡率不太對吧,都是手術事故嗎?”肖玲感到詫異,再看看死亡人員的手術記錄主刀醫師的簽名,都是五花八門,反之孕婦存活的手術記錄,簽名都是一名叫譚紀的醫師。

“趙警官,我需要知道婦產科主刀醫生的名單。”肖玲提醒道。

趙隊立刻叫來醫務處的負責人,並吩咐他把醫生名單拿來。

檢視婦產科醫生的名單,對比手術死亡記錄的醫師簽名,肖玲很快得出答案,孕婦死亡的手術記錄裡的簽名,根本沒有一個在名單裡。

“不會吧,難道是……”肖玲腦海裡閃現一個可怕的猜測。

“你發現什麼了?”趙隊好奇地問。

肖玲神色凝重:“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些孕婦並不是難產而死,而是在手術檯上,被進行手術的醫生殘忍的殺害的。”

“什麼?”趙隊震驚,臉色頓變,“怎麼會這樣?”

“死亡孕婦的手術記錄單裡,簽字的主刀醫生五花八門,而且,沒有一個是婦產科醫生名單裡對得上的。”肖玲解釋說,“所以我認為,手術記錄單上的簽名,很有可能是偽造的。”

“你的分析有道理。不過,僅憑手術記錄單的簽名就斷定兇手是婦產科醫師,恐怕還欠缺依據。不過我們可以先對手術記錄單造假現象進行立案偵查。”

“我覺得這只是一個線索,我懷疑他們利用製造假死亡孕婦的幌子來掩蓋醫院做某項違法交易的罪惡。”

“哦?”趙隊露出沉思之色,隨後抬頭說,“那你的意思呢?”

肖玲說道:“我在醫院留下聯絡方式,就有人盯上了我,並且第一名孕婦胎盤同樣丟失。分娩後的母體胎盤,可以選擇自行保留,或者給醫院處理。據我瞭解,大多數的產婦都會在分娩結束後,選擇保留自已的胎盤。

有一種可能:被殺害的產婦,都選擇了自已留著胎盤,不交給醫院處理。而等著將母體胎盤賣個好價錢的醫生,索性在手術過程中殺了產婦,直接摘取母體胎盤。事後在手術記錄上記一筆難產死亡,這樣家屬只會認為是產婦本身的問題,怪不到醫院頭上。”

“有道理。”趙隊點頭讚許道,“看來那個譚紀雄的身份很值得懷疑啊。”

“確實,整個婦產科只有他一個主刀醫生,其他的醫生都是實習生或剛畢業的年輕醫生,並沒有簽字的權利,因此他的嫌疑大大增加。”肖玲說。

趙隊讚許地點點頭,立即組織徹查醫院的所有在職人員,特別是手術室工作人員。

經調查,婦產科共有四位助產士,三女一男。其中兩名女醫生和一名男醫生都是譚紀招聘進去的,另一名男醫生則是一名剛從國外學成歸來的碩士研究生,在婦產科擔任副手。

但唯獨沒有找到譚紀的身影,顯然他已經提前逃離了醫院。這更加印證了肖玲的猜想,譚紀極有可能是倒賣人體胎盤的幕後黑手。

“這個人渣!絕不能放過他。”趙隊憤恨地罵道。

肖玲也很氣惱,原本只是簡單的殺人案,現在居然引出殺害產婦販賣人體胎盤這樁駭人聽聞的慘案。

“趙隊!我們在3樓婦產科的走廊盡頭的儲藏間裡,有了。。。重大發現。。。”一名偵查員走了過來,眼眶微微泛紅,好像剛剛哭過似的。

趙隊和肖玲連忙跟隨偵查員來到3樓,幾名偵查員在走廊,雙目無神,呆若木雞。

這是一間廢棄的儲藏間,牆壁和門後都蒙著厚厚的灰塵。

肖玲看著偵查員們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底湧起一絲不安。

偵查員開啟門,示意趙隊和肖玲走進屋。

肖玲走進屋內,立即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是屍體腐爛所散發的氣味。

屋內堆滿雜亂無章的紙箱,開啟紙箱一看,肖玲的情緒差點崩潰。

只見裡面裝著大量的死胎,不。。。應該說原本是活生生的胎兒,隨著母體的死去,它們便變成死胎。

這場面,就連趙隊一名從事刑偵工作多年的老刑警都忍不住捂嘴乾嘔。

肖玲忍住落淚的衝動,繼續向裡邊走去,發現這裡的每一間儲藏櫃,全部都塞滿了死胎。

肖玲再也忍不住了,蹲下身子抽泣,這些孩子原本應該平安生下來的,卻因為醫生的貪慾,和母親一起遭到厄運,甚至連這個世界都還沒見到,就失去了生命,被當成垃圾一樣丟棄在冰冷漆黑的儲藏室裡,永遠無法睜開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

肖玲哭了一會,慢慢恢復了鎮靜,站起身子,擦拭掉眼角溢位的淚水。她知道,眼淚是無濟於事的,必須儘快查出真相,將兇手繩之以法,這些母親和孩子的靈魂才能得到安息。

趙隊立刻吩咐下屬對金牛鎮進行封鎖,抓捕譚紀。排查金牛鎮的監控設施,搜尋他的蹤跡。同時,趙隊帶領偵查員對周圍所有婦幼保健場所進行排查,務必找到譚紀的下落,並且把這個兇殘冷酷的劊子手繩之以法。

肖玲一晚上沒睡,待在警局裡配合辦案,最終,在一個叫黃梅村的山區小村莊找到了譚紀的行蹤。

黃梅村是一個落後的小山村,在鳳寧山的另一端,雖然偏僻,卻也歸銀市警局的管轄範疇。警方連夜調取大量監控,終於在村東頭的平房發現譚紀的身影。

銀市警局立刻出警,肖玲也被帶著趕往黃梅村。

大批的警察衝進黃梅村,來到了這間平房門口,村民們紛紛聚攏到門前看熱鬧。

兩名警察持槍破門而入,衝到平房裡。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地板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具屍體,都是女屍。這五具屍體中的四人,肚子上均有一條猙獰的傷痕,顯然是被刀切割而致。

這五具屍體的衣服凌亂不堪,胸前佈滿血漬,身體呈不規則形狀扭曲,有的脖頸折斷、有的胸腹被劃開,腸子流淌一地。

村民們看到屋內如此血腥恐怖的景象,嚇得臉色蒼白,紛紛驚呼退避。

“這間屋子的主人呢?”趙隊問村民。

“好像是個男的,他是前段時間搬進這間平房的。”

“那人現在哪兒呢?”

村民們搖搖頭,誰也不知道譚紀在什麼地方,村民們只知道,他經常帶著從村外來的女生回來過夜。

趙隊和肖玲對視一眼,感覺事情蹊蹺。這間屋子明明是譚紀的臨時住處,他怎麼突然消失不見了?難道他提前得到風聲逃跑了嗎?

幾名偵查員繼續勘察屋內的情況,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肖玲觀察一具具女屍,發現都是被剖開了子宮,胎兒和胎盤都不見了蹤影。

忽然,肖玲注意到屋內地板上有個瓷磚的顏色不太對,她用手輕輕敲了敲地板,發現瓷磚的厚度比較薄,似乎是空心的。

肖玲用腳踢了一下地板,瓷磚紋絲不動,她又用力踩了一下,發現瓷磚果然是空的,裡面另有乾坤。

偵查員們把這塊瓷磚撬開,居然是一個密道口,一直往地下延伸。

“那個,我要不打頭陣吧?”肖玲自告奮勇。

趙隊考慮了片刻,答應下來。

肖玲順著梯子往下爬。地道光線昏暗,周圍充斥著惡臭與血腥味,令人窒息。她屏住呼吸,慢慢往下爬,下到地面,突然感覺地上有不明液體,用手指沾一下,聞了聞。

“快退回去!”肖玲大喊一聲,立刻倒退。

話音剛落,一團火焰噴射出來,瞬間吞噬了整個隧道,火勢迅速擴充套件開來。原來地上早就被澆滿了汽油,就等著肖玲和一眾警察跳下去,歹徒再趁機引燃地面的汽油。

這個狹窄陰暗的地道瞬間化為一片火海,偵查員們立刻順著梯子往上爬,躲到了安全位置。肖玲發現了點燃汽油的正是譚紀,他準備往地道內部跑去。肖玲二話不說,衝過火海去追趕譚紀。

“喂!肖玲,你別犯傻,危險!”

趙隊焦急地吼道。

肖玲已經聽不見趙隊的呼喚,在火海中,和譚紀展開追逐。

譚紀見肖玲竟敢獨自追殺,頓時勃然大怒,在脫離火勢的地方停下來,一腳踢向肖玲的腰部。

肖玲側身一閃,避開譚紀飛踹,緊接一肘子撞在譚紀肋骨處。譚紀慘哼一聲,踉蹌後退,肖玲毫不猶豫一個迴旋踢,將譚紀踢翻在地。譚紀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反抗,肖玲上前一步,擒拿住他的左臂。

譚紀疼得呲牙咧嘴,拼死反擊,肖玲一個擒拿,將他的右臂也制住了。

譚紀被肖玲制服了。

“快說!你到底殺了多少人?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肖玲揪住譚紀的衣襟大聲喝問。

“哈哈。。。因為賣人體胎盤真的很賺啊,活體胎盤的營養價值非常高,還能幫助增加體質,簡直是美容聖品。一個胎盤至少可以賣3萬塊呢。”譚紀狂笑不止,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

“你這個人渣!敗類!”肖玲氣憤地咒罵。

“你真以為只有我啊?”譚紀忽然冷冷一笑。

“你還有多少人?”肖玲厲聲質問。

“把她抓起來!”譚紀一聲令下,從遠處走來幾個村民,他們手中都拎著鐵棍,凶神惡煞地朝肖玲圍攻過去。

“不是吧……”肖玲無語了,沒想到譚紀居然跟村民勾結在一起了。

肖玲沒辦法了,只能應戰,憑藉敏捷矯健的身手,和強悍的體魄,幾個組合拳打倒三人。

進入地道的村民越來越多,足有10個左右,他們都拎著傢伙,虎視眈眈地盯著肖玲。肖玲被團團包圍了,這種場景令她十分吃虧。

局勢對肖玲不利,她不敢戀戰,簡單打倒幾個村民以後,就去追譚紀了。

出口通向村的另一端,是一條泥濘不堪的山路,坑窪不平,坑洞連綿起伏。兩邊的樹木參差不齊,枝葉繁茂,擋住陽光,使得整條山路陰森森的。

譚紀站在山道旁,得意洋洋地望著肖玲,笑容裡流露出一抹陰狠:“那幫條子可伸不到這裡,你插翅也難飛了。”

大量村民衝了過來,把肖玲團團圍住。

“哼,這裡的村民都聽命於我,賣胎盤的錢可是這個村子經濟的主要來源哦。”

肖玲看到那麼多手持傢伙的村民,

心裡湧起一股恐懼。如果這些村民都聽譚紀的指揮,她根本沒辦法逃出去。肖玲轉念一想,如果她被譚紀抓住,肯定會被折磨致死,那就算死,也要咬掉他半斤肉。所以,她決定拼死一搏。

“給我上!”

隨著譚紀一聲令下,十幾個村民朝著肖玲衝了過來。

肖玲和他們纏鬥在一起,有人從背後手持鐮刀砍下來,肖玲迅速躲開,並踢中手臂,繳下鐮刀,朝著村民們投出去,嚇退了一波。

肖玲應戰四面八方的敵人,忙得不可開交,體力也漸漸不支,可是村民越來越多,她轉念一想,決定先解決一批再說。

她瞅準一個村民,撲過去抱住那個村民,雙臂猛力一拉,將他扯到一棵樹下。村民的棍子揮舞著落空,肖玲趁此機會,搶奪過來。有了非致命武器,肖玲一下子輕鬆多了,棍棒攻擊結合自已靈活的拳腳功夫,很快打倒了好幾個村民。

沒想到,這些村民居然被利益衝昏了頭,在譚紀的洗腦下變得兇殘無比,即使肖玲戰鬥力再強,也打得十分吃力。

好不容易突破了包圍圈,肖玲朝著譚紀雄追去,譚紀拼了命地往深山裡跑。

這次肖玲毅然決然衝了進去。哪怕地形險峻,風險重重,但這是為無數被殘害的無辜女孩,還有她們腹中的胎兒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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