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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 何其有幸,年少時遇驚豔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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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銘至今還記得,初次見到蔣梨的樣子。

那時他還小,只有十歲左右,父親嗜酒,每次喝醉後就會在家裡大發脾氣,對他和母親動輒打罵。

終於有一天,母親忍不住了,趁他熟睡的時候,偷偷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鄧母走後,鄧父的脾氣就更暴躁了,常常在外面喝的爛醉,然後就是回來打罵鄧銘。

周圍的鄰居們起初還會管,後來就見怪不怪了,只是會在看到鄧銘時,說一句:

“造孽呀,這麼小的孩子。”就再也沒有其他了。

這天中午,在外面遊蕩了許久的鄧父又回來了。

鄧銘本來在屋子裡寫作業,聽到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果然,鄧父一回來,就開始大罵:

“鄧銘,死哪去了,沒聽到老子回來,不知道給老子倒杯茶?”

鄧銘本想躲在房間不出去,反正他罵完了就會走的,以往都是這樣。

可這一次,鄧父卻踹開了鄧銘的門:

“沒聽到老子喊你,還躲在這兒,找死是吧,我成全你。”他說著,抽起皮帶,朝鄧銘身上打去。

過了好久,看著縮在牆角的鄧銘,他又罵出口:

“還不去給我買醒酒藥,要我請你?”

鄧銘就這樣,頂著一身傷,出了門,沒帶一分錢,沒人給他錢。

他站在商店門口,躊躇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當他猶豫了好久,終於踏出一隻腳時,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小哥哥,你怎麼受傷了呀?”

鄧銘低頭,看見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抬頭看著自已,稚嫩的眼神裡溢滿了心疼。

鄧銘不想理他,小女孩卻不依不饒,給他手裡塞了好幾個創可貼,又遞給了他一顆糖。

“小哥哥,吃點糖,就不苦啦。”

“記得處理傷口,我媽媽說,傷口不及時處理,會留疤的。”

“留疤又怎麼樣?”鄧銘開口了。

“那樣,那樣……”小女孩哼哼唧唧了半天,答不上來。

“那樣,你就報復不了仇人了呀,不就讓他們高興了嗎?”她終於想起來了。

“對啊,那樣,不就讓他高興了嗎?”鄧銘握緊了手裡的創可貼。

“蔣梨,走了,下次再和小哥哥聊天。”

“那再見了小哥哥,下回見。”

本是蔣梨隨心的一句話,鄧銘卻記在了心上,這一等,就是好久。

直到高一升學,他終於等到了這個“下回見”,幾乎是一眼,他就認出了她,可她似乎不記得他了,看向他時,跟見到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有的話,大概也只有聽到他是年級第一的一剎那露出的敬佩的神情,不過也僅此而已。

後來,他看到她每天都不太開心,和以前的明媚千差萬別,漸漸地,甚至連食堂也不去了。

他擔心極了,又不好表露出來,只好趁她不在的時候,偷偷往她桌子裡塞著麵包和牛奶。

知道她為成績憂心,他用自已的空閒時間整理了一整本的知識點,趁送牛奶的時候給了她。

怕她不要,他只好以老師為藉口,送給了她。

幸好,她接受了,成績也漸漸好了起來,又變成了她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明媚,善良。

可是,她似乎怕極了自已,每次路過自已的時候,不是低頭,就是繃著臉。

也行,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後來,文理分班,兩人不在一個班,她又認識了新的朋友,孟昱軒,她在他面前,總是開心的像個孩子。

等他意識到他喜歡蔣梨時,她和孟昱軒的關係已經非常好了,自已藉口路過他們班時,總是能看到他倆在嬉笑打鬧。

他嫉妒,嫉妒極了。

可他知道,自已沒有什麼理由去嫉妒。“你是她的誰呢?”他在心裡這麼問自已。

何況,當時他和父親的關係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鄧父時不時鬧事,儘管他已成熟,不怕他威脅,還是怕因為自已的關係,而傷害到了蔣梨。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容易畏首畏尾,鄧銘就處於這個雙重矛盾的階段。

好不容易,高考來了,萬幸,他考的還不錯,就在他鼓起勇氣,準備和蔣梨表明心跡時,意外發生了。

那時,他想好了一切,萬一蔣梨不答應,他就死纏爛打;如果兩人異地,他就每週去找蔣梨。

可天不遂人願,鄧父竟然沾染上了賭博,還跑了。

放款的人找上門來,揚明父債子償。

鄧銘想報警,卻發現合同沒有漏洞,利率也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更重要的是,他把家裡的房子當做了抵押物。

這是最疼愛自已的爺爺奶奶留下的遺物,鄧銘沒辦法,只好用自已高考的獎金還了一部分,可還差一部分。

沒辦法,他只能東拼西湊,湊齊了錢,還給了放款人。

精疲力盡的鄧銘,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又消退了。

自已這麼糟糕的條件,怎麼能把她給拉進來呢。

他走了,去上大學,大學期間,他拼命的兼職賺錢,還了借別人的錢,他省吃儉用,積攢了創業基金。

本科一畢業,他就來到了蔣梨上學的城市創業。

摸爬滾打好幾年,他終於成為了人人敬佩的鄧總,卻發現蔣梨一畢業就回老家了。

他想回去,卻在走之前的一天在齊司禮的酒吧裡見到了她。

激動不已的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藉口留下她,沒想到她卻親了他。

既然蔣梨主動,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以此為藉口,和她結了婚。

卻在她問及自已的父母時,不知怎麼開口了,他該怎麼說呢,是說他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還是說他對他們的恨意。

算了,還是隱瞞過去吧,只要他們不來打擾自已,只要蔣梨還在自已身邊,其他什麼的,就都無所謂了。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挺好的,可他沒想到,蔣梨的父母來了,他欣喜之餘,也多了一點點害怕。

怕他們不同意,逼自已和蔣梨離婚,於是,在蔣父叫他時,他腦子裡冒出了上萬個想法,卻還是回應著,跟他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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