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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膽小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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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珊覺得即使掌握了一些真相,但是沒有證據可以指向方有為賄賂徐敘一家,於是她把自已的想法也和唐銘華說了,唐銘華覺得現在唯一的方法是如何找到證據。

兩個人好像陷入了僵局,不知如何打破。

分別後,唐銘華回到了家中,一股腦就躺在沙發上。他住在宿舍裡,並沒有和父母一起住。唐銘華平時不查案的時候,就會一個人待在書房裡,研究起有關方有為的案子。

書房裡有一個白板,上面都是由王小軍案為開端,而查到的案子,一張張照片,一行行文字都是唐銘華一個人孤軍奮戰的心血。

白板裡的中心人物是方有為,而旁邊有王小軍,方豪,徐敘,其中一張很漂亮的照片是楊桐。這張照片是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唐銘華偷偷拿相機拍下來的。他也沒有了楊桐其他照片,這張大概是能證明他們在一起過。

唐銘華也時常做噩夢,他始終覺得對不起她,所以這才是他一直找尋真相的理由。

王小軍,徐敘,方豪,這三個人都調查過了。只有一個楊桐,唐銘華沒有深入調查過,他怕自已越調查越是傷心。

思緒回到了五年前。

課間,唐銘華聽同桌講高二重點班的一個美女要調到我們班了。唐銘華一臉的不屑,美女?再美也沒有楊桐好看。於是讓同桌的眼光放長遠點,叫上同桌一起上廁所去。

快要出教室門口的時候,班長身後領著要轉來的同學,唐銘華只看了一眼就立馬興奮起來了。因為來的人正是自已心心念唸的楊桐,於是廁所也不上了,急著和班長說自已要幫新同學搬桌子。

同桌也是一臉鄙夷:“說了吧,是個美女”之後,唐銘華纏了同桌好久,才讓同桌搬離了自已旁邊的座位,邀請楊桐坐自已的旁邊。

這時的唐銘華和楊桐第一次在自已所在的高中有接觸,之前因為不在一棟樓也沒怎麼見過。這可把唐銘華開心了一整天。

每天上下學都要找楊桐一起回家,就像小時候那樣。唐銘華問過一次楊桐為什麼要轉學,楊桐只是一言不發,也就再也沒問過了,只是預設為她是因為逃學次數太多了,才調到普通班裡。

楊桐自從轉來了唐銘華所在的班,但她依舊沒有交到女性朋友,身邊只有唐銘華一個朋友。不過在唐銘華看來,她並不需要朋友,她的眼神每天都是冷冰冰的,恐怕只有自已才願意去融化這塊冰。

楊桐很聰明,班上的小測驗她總是拿第一,科任老師和班主任也都覺得挖到寶了。恐怕這也是班上的女生不想和她玩的理由吧,她看起來真的很優秀,優秀到會嫉妒的程度。

青春期的男生們在總會暗戀班上成績好長得漂亮的女生吧,同樣女生也會。

唐銘華也經常看到楊桐桌上有各種零食飲料,一般楊桐都會還回去。實在還不回去的,就會拜託唐銘華還回去,這時,唐銘華就會用非正常手段還回去了。

所以班上大部分人都可以看出來唐銘華喜歡楊桐,之後楊桐桌上送的東西也沒有了。一到放假,唐銘華也找不到楊桐人。

之後的一天放學,楊桐出校門時走的好快,那時唐銘華對楊桐有著絕對的偏執,他喜歡楊桐很多年了,於是他跟著楊桐後面想看她去哪裡。

跟到梧桐大院附近的公園裡,楊桐進去後,房東李想樂也跟了過去,自已剛想跟過去,李想樂後面跟著的又是他老婆朱曉雨。

於是在他們幾個都進去後,自已則是躲在很隱蔽的公園死角看著他們。

楊桐和李想樂一前一後進入了唐銘華能在死角看到的房間裡,唐銘華還沒想明白他們倆能有什麼事情要在這裡商討。

只見李想樂直接把楊桐的校服褲子脫了,在她身子後面做著一些事情。眼前的震撼程度足以讓唐銘華對楊桐改觀,當唐銘華傷心想離開時。朱曉雨直接進去破口大罵,罵完了李想樂又開始打楊桐,本以為楊桐會還手,但她沒有,就靜靜被她打。

而李想樂全程都沒有幫楊桐,看的唐銘華很氣惱,可他自已也不能為楊桐做什麼,況且他和楊桐是什麼身份呢

打也打累了,朱曉雨也警告後,便帶著李想樂離開了公園。

唐銘華剛想溜走,房間裡正在擦拭傷口的楊桐叫住了他:“別看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從校門口就開始跟著我了”

“你怎麼知道的”唐銘華也很驚訝,慢慢的他走向了楊桐。

楊桐沒有回應唐銘華所問的:“你看到這些,是不是覺得我特別髒,覺得我特不要臉,是不是後悔喜歡我了”

房間裡一陣沉默。

“我知道的,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如果你想遠離我,就趕緊遠離”楊桐說完,整理好衣服,準備走出去。

一直在一旁的唐銘華開口了:“我沒有覺得你髒,我只覺得你很堅強,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和房東在這,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是吧”

“而且,我不後悔喜歡你,無論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楊桐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唐銘華和那些人不一樣,頃刻間,她的眼淚和珍珠跟一樣落下。落到她有傷痕的手臂上,和血混合在了一起。

她抱住了唐銘華帶著哭腔說:“我們在一起吧”

“好!”唐銘華也堅定的回應她。

這天之後,他們會經常在梧桐大院裡一起去上學。朱曉雨也不知怎麼知道的,她發現了他們在談戀愛,也懶得管了,只是希望楊桐戀愛後能安分點。

唐銘華也默契的沒有說出楊桐和房東的事,他知道,只要說了,楊桐更不會理自已,他很珍惜這段自已想了很多年的情。

唐銘華雖然嘴上不問,他有時會想,難道楊桐喜歡李想樂嗎。

不過那時在唐銘華心裡喜歡誰都不重要了,她現在是自已的女朋友。

自從在一起後,楊桐對唐銘華說的話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兩個人在班上會一起進步。

在一起週末出去玩的時候,楊桐也開朗了很多,那段時間是楊桐最快樂的時光,其次是初二時和喬珊一起的時候。

高三下學期,兩個人都在備戰高考,那時的唐銘華沒有什麼目標院校要努力,他只知道楊桐想考警校。楊桐的目標之後也轉化為了唐銘華的目標。

楊桐學習天賦很好,她現在雖然在普通班,教育資源不好,但她的成績依然能在全校前50名。唐銘華也問過她,想轉去重點班嗎。她只會回了一句,不可能會調回去了,他們想讓自已在普通班自生自滅,我偏不如他們的願。

唐銘華以為這個“他們”指的是她的父母,但真的是嗎,這可能只有楊桐自已知道了。

沒有任何徵兆,高考前,唐銘華怎麼也聯絡不到楊桐。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兩個人在梧桐大院門口告別回家的時候。

直到鎮上有人在梧桐樹下發現了楊桐的屍體,她留下的那份遺書也被她的父母燒了,只有當時查案的警察才見過。之所以唐銘華沒有懷疑過楊桐自殺,因為唐銘華一直覺得楊桐有點抑鬱的症狀。

自此唐銘華再也沒有見過楊桐,她在唐銘華心中像是一道謎題,怎麼也解不開。

終是有緣無分。

自從女兒去了雲石鎮,張靜安每天在家就是念叨著女兒,喬巖奕也是,他也擔心女兒的安危。時不時張靜安就會打影片電話過去詢問女兒的情況。

“珊珊呀,在那邊過得怎麼樣,如果想回來,爸媽隨時幫你在城裡弄一所學校實習。”張靜安每次打影片電話都會問這個,她擔心女兒如果在那邊受委屈了性子又要強,不好意思開口回來。

“你放心好了,你女兒我現在在這已經快兩個月了,早就習慣啦。這邊的人也很好的,你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喬珊也對父母無可奈何,儘管和他們說了一百遍自已在這一切都好,可每次打影片,他們都會這樣說。

“雲石鎮又不是什麼好地方,當年我和你爸也是被下調去那邊的,我們有多努力工作才調回來的你又是不知道。”

喬珊聽著他們說的,感覺父母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倒也可以找他們打探打探:“媽,你知不知道當年我的好朋友,那個叫女孩子楊桐”

“知道啊,怎麼了”

“她四年前去世了,你們知道嗎”

“其實我跟你爸四年前回鎮上辦事的時候,剛好那天鎮上就在傳這件事,那時你也在備戰高考,所以我們決定不告訴你。畢竟你們那時候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覺著你們關係已經淡了,珊珊呀,你不會怪爸媽吧”

“啊,你們早就知道了啊。算了,你們也是為我著想,那我也不能因為這件事怪你們。那之後呢,你們有沒有聽說了什麼”

喬父喬母其實也知道雲石鎮那些官官相通的事,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當年也很快離開。

“聽說的話,其實也沒有聽到什麼。就是那時候我們也去了看了葬禮,葬禮上他們都是因為楊桐是自殺,都在譴責,只有一個小妹妹在那裡哭,我們也不認識,只能說這麼年輕,太可惜了”

見從父母那裡沒有問到有用的訊息,喬珊便也沒有問下去了,和他們聊了聊,一直到手機沒電了,才不舍的和父母說了再見。

不和唐銘華一起查案子的時候,教書的日子也過得平凡。雲石鎮的風景確實不錯,喬珊甚至想等自已40歲了就在鎮上做個農村自建房,把父母都接過來,再在鎮上開一家貓咖店。

可現在雲石鎮上的惡勢力太蠻橫了,如果想讓鎮子安穩起來,就必須剷除這些陰溝裡的老鼠。光靠喬珊和唐銘華兩個人的力量完全是微乎其微的,這讓喬珊有時候也在想做的這些事到底有沒有意義。

可能6個月就是自已能為雲石鎮做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最後期限。

雲石學校附近幾百米的一個大別墅是方有為前些年蓋的,目前只有他和方豪一起住。別墅裡,方有為也知道了唐銘華還在調查王小軍案,他對唐銘華這種行為一點也不感到害怕。更多的是,唐銘華的行為更是微不足道,實在可笑。

之後,他帶著幾位西裝革履的人士去了補習班。大部分人認為,這都是方有為從外面請回來的名師。

同一時間,唐銘華的家裡被人用石頭砸了很大一塊玻璃,是人為的,唐銘華知道。能在警察眼皮底下做出這樣事的人不是別人,無疑就是方有為。他知道自已還在查案,這是對自已的警告。

可剛查出一點眉目,唐銘華根本不會妥協放棄的,他現在查出了一些事情也不敢告訴喬珊,他怕喬珊也捲入這場紛爭。

之後,劉福生也找唐銘華談話了,他這次是帶著乞求的語氣,他不忍心看著曾經的徒弟因為正義把自已搞到最後什麼也沒有了。

“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師父。我現在就問您一句,楊桐的死是不是那些人做的”唐銘華查到現在,他也知道光靠方有為一個人是不可能做的那麼多壞事,背後一定還有人。

劉福生不語,但也間接把答案告訴了唐銘華:“如果你再查下來,我不敢保證他們會對你的家人做什麼,只要你現在老老實實在警局裡上班,他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唐銘華之前什麼也不怕,但聽到劉福生提到自已的家人,卻有點慌了。

難道自已就這樣放任他們繼續下去嗎,唐銘華腦子裡很亂,他不知道自已接下來該怎麼做。

之後的幾天,唐銘華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把自已悶在家裡什麼也不幹,喬珊也來找過他幾次。唐銘華都是閉門不見,他也怕那些人會對喬珊做什麼,他也覺得自已是膽小鬼。

根本不敢面對任何人,唐銘華也不知道自已一直追求的正義到底該怎樣去實現,彷彿一切都是徒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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