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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姐姐也喜歡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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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微一出生便是和自已的親生父母一起住在城裡,也不是她的父母很愛她。只是父母本想把自已給鄉下的奶奶帶,可奶奶怎麼說也不肯帶,因為她年過60了,身邊還有一位孫女要帶,實在帶不動了。

沒辦法,父母只能把她帶在身邊。

文小微的母親楊柳是家裡的獨生女,她的父母都不願意把自已親生女兒嫁出去,所以楊柳兩任老公都是上門女婿。楊桐是楊柳的第一個女兒,所以跟了自已姓,可楊桐出生沒多久,第一任老公也車禍去世了。

幾年後,村裡人又給楊柳相親,第二任老公叫文和。本來兩人都不打算要孩子的,結果在一次意外裡有了文小微,比楊桐整整小了十歲。

所以楊桐和文小微都叫外婆叫奶奶。

文小微第一次見到同母異父的姐姐時是在7歲時,楊柳破天荒的把還在過暑假的楊桐接到了城裡,那時文和對待楊桐的態度還是好的。第一次楊柳讓文小微叫楊桐姐姐時,文小微一點也不自在。

她不明白自已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姐姐,這個姐姐會把父母的愛分走嗎,她小小的腦袋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思想。

文小微躲在媽媽後面,膽怯的看著面前的楊桐,楊桐這時已經17歲了,讀高二,出落的很漂亮,連楊柳每次見到楊桐不禁誇讚自已的基因好。

楊柳也耐心的告訴文小微這個是姐姐,一直沒見過是因為她從小養在農村裡,當然就沒見過了。

說完,楊柳便叫楊桐帶妹妹出去玩,楊桐這個時候知道為什麼媽媽要把自已接回城裡,原來是要自已帶孩子。

剛開始,文小微很抗拒,一直哭鬧著,直到楊柳從口袋裡拿出50塊錢,讓楊桐帶著她去買吃的。7歲的文小微很貪吃,她知道只要拿出了紙幣,就可以買任何自已想買的東西,於是她也乖乖的跟著姐姐出了門。

姐妹倆還沒走遠,楊桐就聽到屋內文和對楊柳的牢騷:“哎呀,你給楊桐那麼多錢幹嘛,她一個女孩子和一個小朋友能花多少錢”一直說著楊柳敗家,拿自已的錢給不是自已的種花。

楊柳也沒理,她不想再和文和爆發吵架,這些年,只要楊柳給楊桐買什麼都會被文和說,每次都會吵一架,這次,楊柳不想吵了。就讓他說吧,畢竟從小到大,她虧欠楊桐實在太多了。

楊桐牽著文小微小小的手,走出了出租房。

“小妹妹你想吃些什麼”楊桐並不知道現在的小朋友都喜歡吃什麼。

文小微俏皮的轉動亮閃閃的大眼睛,指著前方的小賣部說:“我要吃那裡面的雪糕”

楊桐牽著文小微走到了小賣部裡的冰櫃處:“那你自已選吧”

個子小小的文小微想要爬著上去看看吃什麼樣子的雪糕,可是個子太小了,墊腳也夠不上去,也看不到。只好,一臉委屈的看著眼前的大姐姐。

楊桐剛想說你看我幹嘛,想吃什麼就拿,反正是你媽給的錢。但一對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下她的身高,原來是身高不夠啊。

“噗嗤”楊桐被眼前自已的妹妹逗笑了,於是溫柔的說,那我抱你吧,你自已看看。

文小微小小的身軀就這樣被楊桐抱起來了,楊桐覺得文小微很輕,原來小孩子這麼輕呀,面板也軟軟的。

被抱起來後,文小微能看到更多好吃的雪糕了,都是平時媽媽不讓自已吃的,文小微想大吃特吃一頓,於是拿了四個雪糕:“姐姐,我要吃這兩個雪糕,剩下的兩個就給姐姐吃吧”

這兩聲姐姐,楊桐彷彿對這個妹妹多了幾分歡喜,也不覺得小孩子無聊且煩了。

楊桐對她也有一點微笑,帶著她去了前面付款。付款時,文小微注意到楊桐一直盯著前面一個女孩子,看到那個女孩子轉身後,楊桐也轉過了頭帶自已快速離開了小賣部。

多年後,才知道那個女孩子就是喬珊。

兩姐妹坐在公園的涼亭裡吃著雪糕,文小微很開心。因為平時媽媽頂多讓自已吃一個,而姐姐很好,可以讓自已吃兩個。

文小微的嘴很碎,一邊吃著雪糕還要問著姐姐問題。

“姐姐,我覺得你好好呀,比媽媽都好。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每天來看我,這樣子我就可以每天都吃兩個雪糕了”

“你這貪吃鬼,兩根雪糕就可以讓你喜歡我。這樣子可不好喲,萬一有人販子用雪糕把你拐走了就不好了”楊桐也調皮的和眼前的小屁孩開玩笑道。

“媽媽說過,不能和陌生人走的,就算是給了我愛吃的雪糕也不可以,他們會把關進小黑屋裡的”文小微雖然不知道拐賣是什麼意思,但楊柳以前和她說過。

楊桐也很震驚,媽媽會對這個意外的孩子這麼上心,對文小微的關愛是自已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突然有點羨慕起文小微,眼前也被一陣水汽縈繞。

“姐姐你怎麼了,你是哭了嗎。是我挑的雪糕不好吃嗎,下次我讓姐姐先挑。”這時的文小微,其實也會了一點察言觀色。

“小微挑的雪糕很好吃的,只是姐姐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雪糕,被好吃哭了”楊桐也開始說著違心的話。

文小微一聽到自已挑的雪糕很好吃時,也開始驕傲的說起了她在小學裡給朋友推薦吃的,朋友們都會誇自已的眼光。

楊桐望著眼前天真無邪的文小微,不禁感慨如果自已從小也在父母身邊該多好。同時她也希望文小微一輩子都不要去雲石鎮,那個鎮會把人變得不是自已,自已的人生已經被雲石鎮毀了,只希望妹妹不要被毀了。

“姐姐你明天還會來家裡嗎,我讓爸爸媽媽給你做好吃的飯菜,雖然你長得也很漂亮我覺得姐姐你真的好瘦啊,要多吃點哦”

“不會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回去了,我改天一定會過來看你的”楊桐撫摸著她的臉。

突然,文小微捂著肚子,臉上也開始冒起了冷汗,對楊桐說道:“姐姐我的肚子好痛啊”

一下子,楊桐也明白了。是那兩根雪糕,自已吃兩根雪糕自然沒什麼事情,但是她忽略了文小微只是一個7歲的小朋友。給一個小朋友吃兩根,肚子當然會痛。

沒辦法,楊桐一時也手足無措,只能急忙抱著文小微,跑回了她家裡。心裡一直默默祈禱,楊柳一定要在家啊。

楊桐顧不得敲門聲有多大,開門的是文和,他一看到文小微在楊桐懷裡抱著。此時楊柳也從房間裡出來,趕忙問著怎麼了,楊桐只好說出了事情的原委。文和當即不顧青紅皂白的扇了楊桐一巴掌,把旁邊的楊柳都嚇到了,但是她又無能為力。

破口大罵:“你這心腸怎麼這麼壞啊,故意的給她吃兩根雪糕你不知道這麼小的小孩子吃不了嘛?我說了吧,楊柳你就不應該讓她接觸小微”

楊桐被扇了一巴掌後,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說趕緊把小微送去治療。

旁邊的楊柳也附和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小微送去醫院啊。在這裡興師問罪也是沒有結果的。”

文和一邊指著楊桐的臉對楊柳說:“你生出來的種,你來管”

說完,文和把門重重的關上,楊柳則是說讓她用剩下的錢坐車回奶奶家,只留下楊桐一個人在門口。

回去後,楊柳也給楊桐發了訊息說文小微沒事了,讓她不要自責,文叔叔也是腦子上頭了才那樣,讓她別生氣。楊桐只是回了個嗯。

在醫院醒來的文小微也沒有見到過姐姐,只聽到父親文和對文小微說:“以後,你不要和那個壞姐姐一起玩了”

文小微知道這是父親不想讓自已可以一天吃兩根雪糕,她才不想聽父親的話,她只知道姐姐對自已很好。

之後的很想姐姐,一直懇求他們帶姐姐過來,可父親好像很不喜歡姐姐,一聽到姐姐的名字就作勢要打我,還警告我不要再提那個人。

只是因為姐姐帶自已吃了好吃的就這樣討厭姐姐嗎?文小微也開始討厭文和,她覺得文和是一位虛假的人。表面上對自已好,可實際上只會做表面功夫,一件對自已好的事情卻沒有兌現過。

這樣的父親令文小微實在厭惡,拋開文和不喜歡姐姐的事,文小微也討厭文和對母親楊柳的所作所為。

從記事以來,文和就經常和楊柳當著孩子的面吐槽就不該生這個孩子。文和結婚時,就和楊柳說清楚了自已是丁克,那時的楊柳已經有個楊桐,自然也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可最後讓楊柳意外懷上的又是文和,兩人商量了幾天幾夜,最後才決定生下文小微。但文和嘴上雖然說自已是個丁克,生男生女都一樣,可楊柳在生產那天從文和臉上失望的表情就看出來了,文和是喜歡男孩子。

但文和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就這樣假裝一個愛女兒的形象,可時間一久,文和假裝的也越來越不耐煩。

一直用著在城裡帶孩子費錢的理由想把文小微送回農村奶奶家,最後因為不可抗力因素。文小微也還是跟在了他們身邊,文和也因此記恨上了楊桐。

這次文小微因為吃壞肚子的事,可讓文和逮住機會罵楊桐,他也不是為女兒出氣,更多的是為自已的無能找藉口。

眼看著文小微越長越大花的錢也越來越多,文和也耐不住性子,對文小微也是沒了小時候的寵愛,更多是在楊柳面前說女兒是個賠錢貨。

文小微也在耳濡目染中,潛移默化的討厭起了這個自私自利的父親。

楊柳也是受不了這樣的文和,但她也只能忍著,她這個二婚的女人如果再離婚,可不就成了全村的笑話,所以為了自已,也為了女兒,只能忍耐。

楊柳平時也是很忙,她除了她接送孩子上學,還要忙著去上班,其實她也在心裡覺得如果孩子放在老家給母親帶就好了。

可一想到,母親一個人在年過60了,還要再帶一個孩子就覺得對不起母親,畢竟楊柳的父親也是在幾年前就過世了 ,她也不想讓母親後半生也這麼累。於是,想把文小微放在鄉下的計劃也耽擱了很久。

文小微平時更多的是一個人在家裡,文和楊柳也都出去工作了,對文小微也基本上是讓放養。

這時,文小微很想姐姐過來陪自已,因為這樣子她也就不孤單了,她很想念那次和姐姐的相處。

儘管文小微再三和楊柳說想要姐姐來城裡陪自已時,楊柳都是敷衍的說,下次吧,下次一定帶姐姐來看你。

可媽媽是個騙子,姐姐一次也都沒來過。都是因為爸爸媽媽才讓姐姐來不了。

於是從小就聰明的文小微偷偷記下了媽媽手機裡姐姐的電話號碼,每天在他們不在家時,就開始用家裡的座機給姐姐打電話。

第一次,文小微裝作陌生人的聲音,俏皮的讓姐姐猜自已是誰:

“喂,猜猜我是誰呀”

楊桐在電話那頭,半天也猜不出來,直到文小微喊了聲姐姐。楊桐也是認出來了,趕忙問小微那次鬧肚子後怎麼樣了。

“原來姐姐這麼擔心我呀,我沒事啦。因為爸爸那個大壞蛋,他不讓姐姐來家裡,我也不知道怎麼和姐姐聯絡。嘿嘿!誰叫我聰明,去媽媽手機上記下了姐姐的電話號碼”

“我們小微最聰明啦”楊桐在電話那頭也是十分開心,原來也有人這麼掛念著自已,真好。

之後的每天,只要文小微有空,她都會打電話過去和姐姐聊天。

楊桐也是樂此不疲的回應著她。

姐妹倆就這樣度過了楊桐難熬的暑假,倆人都開學後,電話聯絡這才少了。

文小微開學後,在學校裡,似乎過得也不是那麼開心。那些真正的城裡小孩,每天聊天話題都要高階許多,在那個用QQ很少的時代,文小微班裡的同學已經開始聊起了自已的網名,怎麼裝飾空間。

而文小微家裡雖然有電腦,但文和不允許她碰電腦,說是裡面有上班的重要檔案。

而自已卻和他們沒有共同話題,這讓文小微基本上也沒有朋友,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文小微都是一個人。這樣的生活讓文小微煩躁,甚至想每天找姐姐聊天,讓姐姐陪她上學。

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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