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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回雲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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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裡後,楊柳對待文和的態度也不似往日從前那般溫柔,事事都聽他。文和或許也察覺出來了,只是夫妻兩人誰也不說。

文小微在家裡也感覺到各種不自在,自從從鎮上回來後,父母的話少了很多。文小微也看多了電視劇裡動不動就是離婚的父母,她總覺得父母會離婚。

但在文小微心裡,離婚就離婚了,有時候大不了的。離婚了自已就選擇跟著媽媽,還可以去鎮上和奶奶一起生活。

但是她想過讓爸爸一個人會不會有點對不起他,在這兩難中抉擇中,文小微每天都會想一想。

可想歸想,一直到文小微10歲,父母依然沒有離婚。他們倆的日子好像是搭夥過日子一樣,吵架也是,吵也吵不起來。

相敬如賓卻也談不上,只是對方都沒有觸碰到對方的底線。

這兩年期間,文小微也逐漸褪去了小孩子的稚嫩,五官長相方面也開始立體起來了 ,個子方面也比同齡人要高些。

可以說,文小微長得還有點楊桐的影子。只不過,文小微現在也才10歲,還是一個小學生。

文和倒也注意到文小微除了身高和自已一樣高來看,其他很多地方都和楊柳很像。對文小微的關心也不勝從前了。

意外的這一天,楊柳和文和吵了架,因為楊桐的事。文小微也聽不清兩人吵的時候,因為他們說的都是家鄉話,而從小在城裡長大的文小微,也聽不懂說的什麼。

吵完架的最後一句是那孩子你帶,我會定期給你們生活費的。

文小微只聽懂這句,她沒想到,這兩年,文小微幻想過無數次,爸爸媽媽為自已爭取撫養權應該很為難。所以自已也糾結了兩年到底跟著誰。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爸爸直接拋棄給媽媽。儘管文小微想跟著媽媽,但親口聽到爸爸不要自已時,還是會很傷心。

對文和失望極了,楊柳也不敢相信文和會說出這種話。她只覺得現在和文和之間已經沒有了情,但至少他對女兒應該是有的。

但就是這麼一句,給撫養費,徹底打破了楊柳對文和的印象。在她眼裡文和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自已愛的男人。

或許文和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文和太會隱藏自已了,楊柳沒有看出來罷了。

楊柳也同意了文和說的,在她看來,把文小微留在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身邊,孩子也不會好過,或許跟著自已才是最好的選擇。

楊柳也把情況如實和文小微說了,文小微也終究是一個孩子,拉著爸爸哭了一下午。

在文小微拉著文和哭的那時候,文和是有過動搖的,但是對他來說,說出去的話,再收回來是很難的。

“就算爸爸媽媽離開了,爸爸也會經常去看你們的”文和抱著文小微說出了這樣的話,儘管他不是那麼喜歡小孩,但在這一刻,說出的這一句是他真心想說的話。

很快,文和與楊柳簽好了離婚協議,就連離婚證也在當天辦好了。

母女倆決定回雲石鎮,楊柳幫女兒辦好了轉學手續,自已也辭去了工作,文和則繼續自已的工作。

東西行李都打包好寄回家鄉了,楊柳文小微也簡單告別了文和。

這一刻,三人的心情都耐人尋味。

上次回雲石鎮還是在兩年前,這次回去則有不一樣的心境了。楊柳也擺脫了婚姻的牢籠,文小微也回到了心心念念很久的雲石鎮。

火車上,文小微也沒有了剛上火車時的哭哭啼啼,反而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著雲石鎮的一切。

到站後,吳秀麗也來接楊柳,時隔兩年再看到母親,楊柳的眼睛裡的淚水直打轉。楊柳也是個倔強的人,趕忙把眼淚收了回去。

看到奶奶後,文小微跑向奶奶跳在了她的身上,問著奶奶過得怎麼樣。對於楊柳的離婚,吳秀麗也是十分贊同的。

此次回來,楊柳也是為了好好孝順母親,想在鎮上安安穩穩的工作,把文小微撫養長大。

文小微求了媽媽和奶奶好久,這才同意文小微住在了楊桐的房間。

楊桐的房間很簡潔,書桌上沒有多餘的除學習以外的書。只有一張最後考試的成績單,理科,580。這個成績應該算高了吧,儘管文小微還沒有上高中,但她知道姐姐的成績很好。如果這個時候沒有自殺的話,大機率已經上大學吧。

床上連一些玩具娃娃沒有。衣櫃裡的衣服很也清一色的白灰色,她記得姐姐的面板很白,所以穿這些衣服也盡顯清冷感。

照片也是沒有,只有一張高考報名留下的證件照。很好看的一張臉,標準美女的五官即使沒有化妝也很好看,這是一張學生時代很多男生都會喜歡的臉。

房間裡沒有什麼灰塵看來是被吳秀麗每天打掃著,文小微環視著可能未來幾年都要住在這的小屋子,想象著姐姐如果在的話,他們可能每天都可以在這玩耍,像學校裡那些同學一樣。

兩年前回來匆忙,事情也多,也沒好好參觀這間房子。這次文小微自已一個人簡單參觀完房子後,奶奶也開始叫她和媽媽吃起了飯。

飯桌上,是吳秀麗特意一大早去菜市場買了新鮮菜和肉回來做的一大桌菜。吳秀麗也感慨說好久沒和女兒孫女吃飯了,這兩年也總是孤單一人,早就想要女兒回來陪自已了。

“柳呀,好吃嗎這菜,是不是好久沒有吃到媽做的菜了”吳秀麗一邊給女兒孫女碗裡夾菜,一邊說著話。

“奶奶,你做的菜真的好好吃,就愛吃奶奶做的菜”文小微也開始討奶奶歡心了。

吳秀麗聽到一直笑個不停了,這孫女確實比楊桐還要嘴要甜很多。

“媽,真的好久沒有吃到你的菜了,真的想了好久了”楊柳也說起了自已的這些年也一直想著母親。

“柳呀,是不是明天出門找工作啊,如今鎮上的工作也不是那麼好找。你要是找不到,我幫你問問那些親戚”吳秀麗有點擔心女兒現如今在鎮上找工作難。

“沒事的媽,不用擔心我的。我初中老同學就在鎮上工作,她說會幫我看著,實在找不到就會推薦我的”楊柳的工作其實已經找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貿然辭職回家鄉里來,畢竟她現在還有一個女兒和母親要養。

“那小微明天是不是要去了雲石學校上5年級啊”吳秀麗問起了孫女上學的事情。

“不是,我打算讓她6年級再轉過去,因為我打算去上班的地方附近有個小學,這樣子我平時也好接送她上下學的”楊柳也把文小微學校的事情搞好了。

“媽媽,明天我就要去新學校了呀,今天你要不要帶我去買新文具呀”文小微一臉興奮的對楊柳說。

楊柳撫摸著文小微的臉說:“今天媽媽還有點事要忙,你就讓奶奶帶你去吧,聽話奶奶話啊,要乖喲”

“那好吧,奶奶帶我去我也喜歡”文小微想了想,好像奶奶帶自已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下午,吳秀麗便帶了文小微去了雲石鎮上最大文具店。文小微在去的路上蹦蹦跳跳的,吳秀麗也感嘆著小孩子真的每天都是活力滿滿的,自已真的是老了。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媽媽和一個陌生男子,媽媽也熱情的向文小微介紹著這名男子。

“小微,這是你新學校的班主任鄧濤老師,媽媽今天給你去報道了”

文小微也禮貌的向老師問好:“鄧老師好”

她對老師一直都是很有距離感的,對這位鄧老師也是。吳秀麗也開始和鄧濤嘮起了家常,無非就是讓老師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已的孫女,因為孫女剛轉學到學校,難免會有不適應的地方。

鄧濤看著眼前可愛長得又好看的女孩子,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不知名的激動,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彷彿是死去的河水又開始慢慢有水流流下,滋潤著他。

文小微被鄧濤盯著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很不自在。只好躲在了吳秀麗身後,充滿警惕的看著鄧濤。鄧濤也知道自已被文小微嫌棄了,趕忙換了副別的表情。

之後,楊柳也跟著祖孫倆一起回了梧桐大院。

這時天色也晚了,楊柳和吳秀麗也知道自已他們經過了當初楊桐自殺的那棵梧桐樹,心裡也很不好受。一想到,本來楊桐也可以在他們身邊長大,而現在卻陰陽兩隔。

文小微其實也發現了,她知道姐姐就是在這棵梧桐樹樹下去世,她知道媽媽奶奶她們都很傷心,她自已其實也何嘗不是呢。

回到家後,幾人吃完晚飯,都各自回了房間休息,文小微的膽子一向很大,所以她一個人在姐姐房間也不怕。她感受著姐姐呼吸生存過得每一寸土地,試圖找到姐姐的存在。

今天在外溜達了一整天,文小微也累了,很快進入了夢鄉。夢裡有媽媽,奶奶,姐姐,還有爸爸。大家似乎沒有了隔閡一起在房子裡聊著天,夢裡文小微覺得此刻格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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