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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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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微這天看到楊柳在家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後,拉著文和就哭了起來。隨後,大包小包的收拾起行李。文小微現在才忘不了,楊柳帶著哭腔的歇斯里地對她:“姐姐沒了”。

8歲的文小微不知道媽媽在說什麼,她也不明白姐姐沒了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那天晚上,媽媽的房間開了一夜的燈。第二天,楊柳買了最近一班火車票回了雲石鎮。

那是文小微第一次來到雲石鎮。一路上,爸爸媽媽也沒有說話。文和倒是沒什麼反應,楊柳一直在車上哭了又哭,紙巾塞滿了一袋子。

小小的眼睛在路上到處亂看,都是一些文小微沒有接觸的新鮮玩意,風景也很是美麗。總之文小微只覺得這裡很美,心情也很美,因為這裡有姐姐,終於可以再看到姐姐了。

楊柳首先帶她去了奶奶家,家門口放著悲傷淒涼的歌。很多東西都是白色的,對聯也是白色的,裡面還有一口棺材,文小微只在電視裡見過。走進去,文小微卻感覺到很淒涼,涼颼颼的,明明現在都快到夏天了。

奶奶吳秀麗同楊柳講完話,楊柳便讓吳秀麗帶著文小微去棺材前面燒紙錢。

“奶奶這裡怎麼回事呀,我問媽媽回來幹嘛,但她不說,姐姐呢,我怎麼沒看到她”文小微疑惑的問旁邊牽著自已的吳秀麗。

吳秀麗也心疼眼前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文小微:“你姐姐自殺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自殺?是死了嗎,那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文小微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至少她在電視裡看過有人自殺,很可怕的。

吳秀麗點點頭,意外覺得眼前這個孫女和楊桐一樣早熟,懂的很多。

一起燒紙的時候,煙飄了很多出來。燻的兩人眼淚直冒了出來,不知是煙燻出來的眼淚還是難過哭出來的眼淚。

文和陪楊柳去了警察局,局裡。

劉福生也是這次自殺案件的負責人,他已將案子的情況大致講給了夫婦兩人聽,還把遺書給了夫妻兩人看,也已經鑑定過字跡,的確就是楊桐的字跡。

媽,小微,奶奶,原諒我的不孝。現在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吧,活在這世上太累了,我真的是個膽小鬼。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我也沒有勇氣面對這個可怕邪惡的世界。自殺或許是最棒的選擇吧。

你們會說我矯情是不是,哈哈,我也覺得。就是這樣矯情的我居然敢自殺,我自已也想不到。如果不是我太難受了,我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我也想好好享受這個世界。我每天活著都好累啊,所以我拼命學習,但好像學習並沒有用,該來的還會來,躲不了的。

媽我多想和妹妹一樣待在你身邊啊,我好羨慕妹妹。希望您之後也可以對妹妹依舊這麼好,讓她一直在城裡生活下去吧。從小到大沒有感受過的母愛,請你全部給小微吧,把她當作我活下去吧。那如果你很討厭我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這句話。

小微可能看不到這封信,就讓她忘了我這個面都沒見過幾次的姐姐吧。奶奶也要保重好身體,謝謝她從小養我到大,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我不孝了。

信的最後,我向你們說對不起,對不起大家還要耽誤時間幫我收拾屍體。

楊柳看完哭的泣不成聲,也說了一些氣話。最後,文和卻建議她把信燒了,但沒想到楊柳竟然真的刪了,楊柳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聽了文和的話。

回到做喪事的房子後,楊柳先回屋休息,剩下的只有文和在那接待親戚。可文和並沒有說楊桐怎麼回事,一直跟親戚們說楊桐的不好不孝,說自已看了遺書,覺得楊桐這個人不體恤父母,把生命當玩笑。

一些親戚村民也不好說什麼就只是附和著,畢竟這也是別人家事,逝者已逝,他們也覺得冒犯。一個個的看著文和在那講,底下的是不敢吭一點聲,誰也不想招惹麻煩在身上。

只是覺得楊桐被繼父這樣說,為楊桐感到一絲絲的憐憫,不過也只有那麼一絲絲而已。

文小微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姐姐是真的沒了,趴在奶奶身邊開始哭起來。

“奶奶,我是真的以後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嗎”

“別傷心了,姐姐會以另外一種方式進入你的夢裡和你相見的”吳秀麗不會安慰人,但也儘量讓孫女不那麼傷心。

哭著哭著,文小微也哭累了,接著躺在了奶奶懷裡,隨即吳秀麗也抱著她進了自已的房間。

之後,吳秀麗把文小微安頓好後,出門找了楊柳。楊柳這時在楊桐的房間裡檢視著關於女兒的一切,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已陪伴楊桐的時間這麼少,不及文小微的一半。

隨著,吳秀麗推門進來,楊柳才發覺有人進來,也開始收起了眼淚,放下了楊桐的筆記本。

“你現在才開始知道珍惜女兒,你知不知道楊桐在這個房間裡等了你多久嗎,你現在等她死了,再進來,已經晚了”吳秀麗一直看不慣女兒的作風,自從和文和結婚後,她發現女兒一直向著文和,這些年聽文和的話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

所以這也是吳秀麗討厭這個女婿的主要原因,沒有做到繼父該做的事情,至少是不該說繼女的任何不好。

“媽,我對不起小桐。我不該這些年聽信文和的話而忽略了小桐。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子”楊柳邊哭邊拿起了楊桐的照片又哭了起來。

後悔已經晚了,這也是楊柳現在才明白的事情,事情發生的也太突然了。

以至於,楊柳意識到遺書燒的事情,這件事更是告訴吳秀麗後。吳秀麗直接罵起了文和,說他這個無情的人,死的不是他女兒她就這樣對待繼女。這事之後,吳秀麗氣了好幾天沒吃下去飯,這也更讓她討厭文和這個人。

葬禮辦了幾天,來的親戚也陸陸續續的離開,楊桐的棺材也進了梧桐大院後面的後山的墓地裡。

現在的雲石鎮又好像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文和比楊柳要提前回城裡,而楊柳和文小微則在家裡待了好幾天才回去。文小微這時也提出了想留在鎮上陪奶奶,而奶奶也自然是願意的,畢竟現在吳秀麗又變成了孤身一人。

而楊柳還是想再多帶小微幾年,之後再做把小微留在這的打算。

分別那天,三人很平靜的說著離別的話語,之後,母女踏上了回城的火車,微風飄過,文小微彷彿覺得姐姐就在自已身邊一樣,一直保護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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