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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記錄十六
在決心提取機發生意外後，我被帶到了另一個世界中。在這裡，也有一個名為Gaster的研究員，而我似乎替代了他的位置。
這個世界裡，怪物與人類間曾有一場大戰，最終以怪物被封印於此落幕。
根據他們的傳說，似乎需要集齊七顆人類的靈魂，讓一個怪物成為“神”，才能打破封印，但我並不相信這個說法……
“Gaster博士，國王找你。”報告還未寫完，一個黃色的龍人怪物走了進來，向Gaster傳通道。
“Alphys，不是說了進來前要先敲門嘛。”淡定地將手上的報告塞進抽屜，Gaster從容地提醒道。
“咦，對對不起，我總是犯這種錯誤。”被提醒後的Alphys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不停地鞠著躬來掩飾自己的窘態。
“沒事的，下回注意就好。”制止了Alphys繼續鞠躬的動作，Gaster也沒有拖沓，邁著健步朝城堡小跑過去。
說是城堡，其實也並沒有多麼金碧輝煌，王也並沒有倨傲地坐在王座上。
Gaster找到他，是在一片花圃上。
那是一位高大魁梧的羊形怪物，寬厚的臂膀隨時都能為他的子民撐起一片天。
在他身上，似乎有一股濃郁的悲哀感，凝聚不散。那是經歷了大悲大痛者才會有的悲哀，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人，在無聲吶喊。
“請等一下，我先澆完這些花。”感受到了有人來訪，這位地下之王加快了灑水的速度，將水壺裡最後一點水澆在金色的花朵上。
待一切完畢後，他才轉過身來，看向身前的訪客。
“是你啊，年輕人。”見來者是Gaster，國王的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隨手抓過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
而“年輕人”這種生疏的稱呼卻令Gaster的面色微變，畢竟以“Gaster”皇家研究員的身份而言，國王不可能以這麼有距離感的稱呼來叫自己。
但他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只是順著國王的意思從容地坐在椅子上。
“請問，陛下這次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Gaster試探性地問道。
“叫我Asgore就好。”理了理披風，Asgore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王椅上，開門見山地回道：“
也沒有什麼大事，我只是想聽聽你的來歷。”
聽到這話，Gaster心中大駭，如果說剛剛“年輕人”這個字眼，只是暗示的話。那麼，Asgore剛剛說的話已經跟明示沒什麼區別了。
不，不，Gaster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倖，或許對方只是想跟“Gaster”敘敘舊？
“Asgore陛下，難道您忘了嗎，我來自雪鎮啊”
話未說完，Asgore便擺擺手，打斷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在我面前不要抱有僥倖心理。”
話一下子就被說開了，Gaster臉色大變，驚得直接站了起來，身下的椅子也隨之被帶倒在地。
看著Gaster那副警惕的模樣，Asgore卻是慈祥地笑了笑，說道：“
別緊張，年輕人，我沒有惡意。
只要你的來歷並不是基於傷害他人，我向你保證，這個地下世界會接納你的。”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看著Asgore那雙和藹但真切的眼睛，Gaster心中的警惕緩了些，但還是抱有最基礎的提防。
“因為一些細節，年輕人。”輕笑了一下，Asgore看著Gaster的眼睛，淡然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始終是一國之王，我比你想象中更瞭解我的子民。更何況，Gaster是我親自提拔上來的皇家研究員。
那麼，是時候該講講關於你的事了。”
伸手，再次示意Gaster坐著說話，Asgore一副等著聆聽的樣子。
重新扶好椅子，Gaster坐下，沉下心來，讓自己處於冷靜狀態，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那是，一群志同道合者探尋過去的故事。
……
Gaster講話的途中，Asgore沒有打斷過他，但從他不斷挑起的眉頭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對其中一些點的驚詫。
“你是說，你們找到了‘決心’？”果然，在Gaster結束了講述後，他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自己好奇的地方。
“是的，那真是個偉大的發現。”一提到他們的研究成果，Gaster的眸中便止不住得冒出了光芒。
“那我大概明白了。”Asgore點點頭，他已經瞭解這是怎麼回事了。
“‘決心’啊我們終究還是逃不出這個魔咒。”
“您以前見過‘決心’嗎？”Asgore的話頓時令Gaster來了興趣，聽對方所言，他似乎很瞭解‘決心’這種力量一樣。
沒想到，對方卻是一臉苦澀地看著自己，眼中彷彿有無數畫面閃過又湮滅。
“是的，我見過。”長長的嘆了口氣，Asgore低沉地述說道：“你知道人怪大戰嗎，Gaster。”
“知道一點。”Gaster點點頭，他來到這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找到當地的圖書館，弄明白了這裡的各種情況。
“Gaster，如果沒有‘決心’，沒有他那種無數次重來的能力，人怪大戰就是另一個結局了。”談到過去，Asgore的臉上似乎有著無法抹去的霧霾，那種複雜的神情，不是語言可以說出來的。
“依靠著‘決心’，人類有著無數次的試錯機會，無論我們如何勝利，最終都只有失敗這一條路。
作為怪物的王，最強大的怪物，我能隱約感受到，在時間被重置前的事情，我站在他的面前，無數次。
在那場戰鬥的結尾，怪物被逼退到了地底，但同時，‘決心’也因為殺戮而支撐不了自己的決意了。
那六個魔法師的封印，將我們永遠困在了地底。這如同泥潭的地底，是我們永遠的詛咒。
你能理解這種痛苦嗎？”
“……”Gaster不禁陷入了沉默，他確實無法理解這種悲痛之感。畢竟，在他的世界裡，人類與怪物是和平相處的。
但是
“大家就快出去了，不是麼？”
“是啊已經六個了”Asgore的語氣中，沒有喜悅，也沒有猶豫，只是很平淡地講述著事實。
“那麼，帶我去看看結界如何？”順勢而上，Gaster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我認為，你們傳說中的七顆人類靈魂並不一定是必要的。
就算是魔法，也是基於一定科學邏輯的。
在你們的歷史上，封印你們的是那六位魔法師，或者，只需要六種人類的魔法力量，便可以觸動結界。
而所謂的七顆人類靈魂撕碎結界，更像是讓一個怪物獲得強大的力量，以此來暴力撕碎結界。”
坐在王椅上，Asgore沉吟了一會，最終點點頭，同意了Gaster的建議。
但在兩人出發前，Asgore還是突然出聲問道：“年輕人，你有辦法能夠將這個世界的Gaster重新分離出來嗎？他畢竟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
看著對方那誠摯而認真的眼睛，Gaster很想斬釘截鐵地告訴對方，能。
但是，他無法做出承諾。
“在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記憶，他的經歷，便與我融合了很抱歉”
“這樣啊”站起身，Asgore抖了抖披風，在前方帶路。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結界。”
…………………………
……………………
………………
…………
……
“決心提取機”，Gaster博士的新發明。
Alphys滿眼冒光地看著這臺轟鳴不止的機器，就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隨著機器的運作，一些藍色的物質隨之流了出來，與之伴隨的，是極其少量的紅色物質。
如果說藍色物質可以用“流”來形容的話，那麼紅色物質則是用“滴”來形容都算是形容多了。
不多時，決心提取機停止了運作，一隻中間鑲著黃色結晶的空心手掌緩緩飛來，將用來收集這兩種物質的試管取走。
這種手掌也是Gaster博士的發明，只要鑲入這種產於人類靈魂的物質。那麼，即使是怪物，也可以使用人類的魔法。
當然，魔法並不是憑空產生的。這種手掌更像是一個媒介，連結怪物的魔力作為魔力源，來釋放各種魔法。
但超出Gaster預料的是，六顆人類靈魂，居然也都會產生“決心物質”
雖然不像是直接提取“決心”那樣，紅色物質如同小溪一般涓涓流出，但產出了就是產出了。
或許這就是人類可以更好的適應“決心物質”的原因？
將新獲得的藍色物質嵌入早已準備好的空心手掌中，原本液態的物質在剎那間改變了形態，變得如同水晶般堅硬，完美契合手掌中間的空洞。
嘗試了下各種動作，很靈活，就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手一樣。
意念一動，又有五隻手掌飄浮了起來。每隻手掌中，都鑲嵌著不同顏色的晶體，代表六種不同的人類力量。
“太棒了，我們成功了，博士。”Alphys不禁激動地抱住Gaster的大腿，這項偉大發明的誕生，將是怪物徹底解放的鑰匙。
“注意點形象，Alphys。”其中兩隻手將Alphys拉開，相對於她的激動，Gaster則是平靜許多，畢竟他被困在這的時間也不算長。
“走吧，我們去將這件事告訴Asgore國王。”
結界前，Gaster身旁站著Asgore，身後，Alphys一臉激動地看著這一幕。
沒有拖沓，Gaster先讓那隻黃色的手掌去接觸結界。
就跟他們推測的一樣，隨著黃色手掌的魔力噴湧，結界有一部分力量被抽走了，凝聚在黃色手掌的周圍，不再在結界上流轉。
見有效，Gaster也是面色一喜，其餘五隻手掌接連重複剛才的操作，將結界的力量一分分地剖析。
最終，六種力量全部被抽走，但結界並沒有破碎。
還有一種力量在結界上，那股力量強大異常，在剝掉其餘六種力量後，那股魔力的味道異常清晰。
是“決心”！？
Gaster不禁轉頭，看向了Asgore。
卻看到這位王者也是愣在了原地，口中嘟囔著，“‘終究是人類’，原來是這個意思麼”
“回去吧”擺擺手，Asgore遣散了兩人，只留下自己站在結界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重新回到研究所，Gaster翻出了那瓶禁止任何其他人觸碰的紅色物質。
其它的物質都可以加註進手掌中，這份物質沒道理不行。
但是，這份力量實在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說不定自己就被搭進去了。
“嘿，研究科學的有幾個不冒險的，大不了像這次一樣，再換個地方罷了。”最終，Gaster忍不住自嘲道。
但說是冒險，他還是盡力將風險降到了最低，只給第七隻手掌分配了恰好足矣驅動媒介的紅色物質而已。
結局，出乎意料的順利。
第七隻手掌與其它手掌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將魔力輸入時，自己似乎並不能使用任何人類魔法而已。
“Alphys，快，我們再回去找一下Asgore國王。”激動之餘，Gaster立馬大聲呼喊著還在研究所加班的Alphys。
說著，其餘六隻手掌也在他的操作下飄浮了起來。
然而，就是在他同時控制七隻手掌的瞬間，意外發生了。
那七隻手掌上的魔力，止不住地暴走起來。
七種，不同的力量，不同的結晶，開始冒出光芒。尤其是那代表著“決心”的紅芒，更是達到了刺眼的程度。
更糟的是，那七種力量不受控制的開始倒流進Gaster的靈魂中。
那些力量，在Gaster的靈魂中橫衝直撞著，似乎隨時都會一不小心將他的靈魂衝碎。
魔力膨脹的感覺，令Gaster整個人的面部器官都痛苦地攪在一起。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一時間根本無力爬起身。
就在這時，Alphys推門走了進來，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因魔力暴走而痛苦萬分的Gaster。
“博士！”手中的東西散落一地，Alphys急忙衝了上去，想要將Gaster扶起來。
“別碰我！”在Alphys衝過來之前，那隻藍色的手掌光芒一閃，一股引力將Alphys推到了一邊。
但Gaster身上的魔力負荷已經到達了極限，這樣子強行呼叫魔力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地捂住腦袋，兩道猙獰的裂痕出現在他的頭顱上。Gaster的身體終於無法支撐住，開始一點點崩毀了。
正如他們之前所研究的那樣，“決心”的力量，對於怪物而言，是致命的。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高度魔力凝聚的身體已經快維持不住形態，有融化的跡象了。
看著縮在角落的Alphys，Gaster心中一發狠，強撐著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最後的“決心物質”，張口喝了下去。
做完這些，他沒有絲毫猶豫，朝決心提取機下方的巨大的工業風扇跳了下去。
“不要研究紅”在最後，他只得拼盡全力朝上方的Alphys吼道。但為時已晚，話未說完，他的身體便已經徹底融化，掉進了高速運作的風扇中。
後續，實驗室中的攝像頭記錄了一切，國王只是沉默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自那以後，風扇上方的空洞都被按放了隱形玻璃，防止再發生意外。
地下世界中，只流傳著這麼一句話。
Gaster博士，那是地下世界最偉大的科學家。可惜，他掉進了自己的發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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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Savetale本體（不會真的有人認為Frisk的故事才是正傳吧，不會吧，不會吧～【被打】）差不多到這就結束了。接下來幾章會接著Frisk那邊的故事線寫下去，也就是說，savetale終於要迎來完結了！【撒花】
那麼，下一章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