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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朝野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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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

早朝氣氛有點詭譎,在場的各位文武大臣全都神色各異。

本來各位文武大臣還沉浸在加官進爵的喜悅當中,可今天早朝老朱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諸位大臣可都是人精,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奉天殿,一時間誰都不敢開口。

李善長,劉伯溫等人抬頭看向太子朱標,想從太子那裡得到答案,可朱標卻老神在在的看著奉天殿的樑柱,彷彿在想這工匠是怎麼樣鬼斧神工,把這樑柱雕刻的如此精美大氣。

從太子這裡看不出什麼結果,李善長,劉伯溫收回視線,也閉目養神起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朱不可能當場就砍了他們這些開國之臣吧。

明初除了洪武十年之後的三大案,還有科舉舞弊案,只不過相比前面三大案,這次被砍的人數不是很多。

這是後世洪武三十年發生的事情,也是老朱在位最後一年發生的事情,或許冥冥中知道自已大限將至,在自已的最後一年對科舉考試極度重視,欽點翰林學士劉三吾、王府,紀善,白信蹈主持丁丑科殿試。

這一年的科舉考試結果出人意料,南方士子史無前例地包攬上榜,在榜人數總共五十一人,包括狀元,榜眼,探花,北方學子卻無一人在榜,這導致北方學子強烈不滿和質疑,他們狀告主考官劉三吾和白信蹈收受賄賂、搞地域歧視,偏袒南方士子。

這件事情越鬧越大,老朱可是為了百姓,開創了可以來京告狀的御製大誥,怎麼可能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當即下令,成立調查小組徹查,可結果再次震驚了老朱,被錄取的南方士子都是真才實學,主考官沒有徇私舞弊,北方士子的考卷卻是文理不佳,並有犯禁忌之語,這才沒有上榜。

老朱大為震怒,為了平息事端,不得不又舉起屠刀,主考官和南方士子不是被砍頭,就是被流放,之後又重新選定狀元,榜眼,探花,皆為北方士子。

雖然老朱後期黑化了,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處理到位,沒有用以前的鐵血手腕,如果說老朱對於劉三吾等考官真的心存疑慮,欽點的調查小組人員就不會有新科前三甲,只是迫於壓力,不得不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平息輿論。

而今才洪武三年,可也發生了科舉取士不公的問題,這次的科舉取士四十八人,可這四十八人也都是南方人士,不知道是朱標的蝴蝶效應,還是歷史驚人的相似。

老朱在龍案上翻閱奏摺,奉天殿內只能聽見不時翻閱的聲音,片刻後老朱才緩緩開口,語氣冷的嚇人:

\"朕這是看錯了嗎?怎麼咱大明只有半壁江山\"

\"徐達,你來告訴朕,咱的大明是不是隻有半壁江山了,你這北伐是不是在弄虛作假,欺君罔上,這北元是不是還盤懸在中原,還拿刀架在朕的脖子上\"

老朱對著徐達厲聲說完,拿起奏摺卻是向劉三吾的臉上扔去,劉三吾已經年過半百,頭髮都有些花白,承受不住老朱的龍威,腳一彎就跪了下去,奏摺飛到他臉上,更是不敢躲,徐達也是一臉懵逼,淮西武將集團更是集體失聲:

\"陛下,這怎麼可能,中原各州已經盡在我皇明掌握之中,我們怎敢欺君罔上\"

\"皇上,這不可能,元大都是咱親自帶兵攻入\"

\"上位,這絕無可能,末將願以命擔保,中原已定,元庭的皇帝都往北跑了\"

\"....\"

朱標在旁邊輕咳了一下,淮西武將才安靜下來,徐達才站出來表態:

\"陛下,臣願以徐家二百七十二人的身家性命擔保,北伐大捷,中原已定,各個州府也都有朝廷派人把控,絕無弄虛作假,欺君罔上之事\"

朱標也從旁邊來到朝堂中間,雖然這些時日朱標很少在朝堂說話,但是說起話來還是很有分量:

\"父皇,兒臣覺得徐達和各位將軍不敢欺君罔上,如此軍國大事做不得假\"

老朱臉色放緩,語氣還是冷冷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科舉取士只有南方士子,北方的人一個都見不到,難道是各個州府沒有執行朝廷政令,李善長,劉伯溫,你們說說,是不是朝廷政令沒有執行到位\"

李善長和劉伯溫被老朱點名,感覺如芒刺背,可臉上並無表情:

\"陛下,臣負責統領百官,朝廷各個政令在地方都是上通下達,不可能有州府敢欺上瞞下\"

\"陛下,臣負責監察百官,北方初定,官員都是朝廷直接派下,朝廷政令誰敢隱瞞,更何況是科舉取士,都是要在陛下面前殿試\"

倆只老狐狸都把自已撇乾淨,置身事外,老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隨後轉移目光:

\"劉三吾你是主考官,宋濂你是太子太師,主管翰林院,你們二人可有什麼要說的,現在知道什麼最好說出來,朕可以酌情考慮,饒你們一命\"

劉三吾顫顫巍巍的說道:

\"陛下,這次科舉,臣並無查出有作弊之嫌,取士都是公平公正\"

宋濂也附和道:

\"陛下,臣相信劉三吾,此次考試南方士子都是靠的真才實學\"

老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隨即拍案而起,殿外的金甲士兵全都手持刀斧衝進殿內,大有老朱一聲令下,就把劉三吾和宋濂大卸八塊:

\"好啊!你們都沒有問題,那是朕有問題?\"

\"陛下,臣等有罪\"

朱標這時站出來說道:

\"父皇息怒,兒臣以為,還是讓刑部和都察院聯合調查一番,如果沒有問題,那就昭告天下,還他們清白,如果有問題,那就按律法處置\"

老朱朝著殿內的侍衛揮了揮手,這些金甲侍衛全都退了出去,隨即開口道:

\"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朕現在不殺你們,周禎你是刑部尚書,你馬上聯合都察院,把這件事情給朕查清楚,一旦發現有人徇私舞弊,貪贓枉法,立即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老朱說完轉身就朝殿外走去。

李來由大喊道:\"退朝!\"

底下百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目前朝廷文武百官都是南方人士,極少有北方人士,這對朝堂之上的南北政治平衡非常不利,往壞了說,朝廷就只是南方的朝廷,北方百姓壓根說不上話,所以老朱才發這麼大火。

其次,就是為了敲打百官,特別是文官,老朱早就想讓他們認清楚,不要挑戰皇權,挑戰皇權的下場只有一個字,就是死,這次就是要殺雞儆猴,要不是有朱標求情,老朱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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