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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宮廷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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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皇家可不是小事,這宮裡的尚衣,尚膳,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嬤嬤不計其數,明君的皇宮一兩萬人,昏君暴君那真是後宮佳麗三千,十幾萬人都是正常,這裡面等級森嚴,尊卑有序,古代皇權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皇宮規模和吳王府邸比起那真是天壤之別,太子在宮中走動肯定不能自已走,有專門太子儀仗,由富麗的馬車接到皇宮,然後坐上太子專屬車攆,由十幾個強壯的太監抬著入宮,期間,宮女太監都要低頭回避,不可直視儲君,排場十足。

寧壽宮門前,左右兩員金甲大將齊齊跪拜行禮。

\"臣,拜見太子殿下\"

朱標經過一天的適應,已經習慣了,輕輕抬了抬手讓兩人起來。

房內的老朱看著奏章直撓頭,朱標從外面進來,老朱都沒抬頭,片刻後:

\"他孃的,這皇帝就不是人乾的\"

老朱罵罵咧咧的放下奏章,今天他是從下午退朝到現在就沒有休息。

\"爹,不是有李善長這位丞相在處理政事嗎?你還費心費力幹什麼\"

朱標隨手拿起一本奏章出聲道。

\"標兒啊,你這想法可不行,如果天下政務什麼都讓丞相干,皇帝雖然舒服,那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還是丞相的天下,標兒你以後可不能偷懶\"

老朱一臉嚴肅的說道。

後世老朱可是為了加強皇權,製造了三大案,殺的人那是一批又一批,現在讓李善長代管那是沒有辦法,老朱不懂政務,等到老朱摸透了,他馬上就會對丞相之位下手,自始至終,老朱心裡就沒想設立丞相。

老朱的想法沒有毛病,就是用的方法太費太子,自已在原來歷史上就是累死的,不過現在不用著急處理,老朱自已都沒搞明白政務,肯定不會讓他幫忙批奏章,當下順著老朱的話:

\"孩兒知道,日後一定親力親為,讓這大明盛世繁華\"

聽到朱標的話老朱臉色才緩下來,說起了今天上朝的事情:

\"標兒,你今天在朝上說的稅法,土地改革都是自已想法?\"

\"是兒這兩天想出來的。\"

\"哈哈哈,好!不愧是咱的兒子,天生就是當皇帝的料\"

說到這裡,老朱臉上滿是欣慰還有點驕傲。

\"兒還是覺得土地改革要儘快推行下去\"

\"標兒,土地改革影響重大,一些人是不會讓你輕易推行下去,即使是咱也不好強行推動\"

\"爹,您說的是世家豪紳\",老朱點點頭。

老朱如何不知道封建王朝的弊病,在後世老朱沒有辦法,只能以殺來震懾他們,以嚴酷的手段打壓貪官,朱標的一條鞭法得到老朱的推行,就是一點,避免了地方在稅收上的操作的空間,那些世家豪紳和貪官就沒有可乘之機。

\"李善長就是世家代表,朝廷上大半文臣後面都有世家的影子,他們沾親帶故,你那官田制度動了他們核心利益,他們必然會一致對外\"

說著就從手裡拿出幾十份信件,這些信件一看就是臨摹的,不是原件。

標兒想要這麼早接觸政事,而且天賦還很高,老朱也不在藏著,可以讓兒子知道一些事情了,要讓標兒知道人心險惡。

\"你看看吧,這些就是咱的好大臣們和一些世家的書信往來,他們可是不擇手段啊!\",老朱咬牙切齒的說道。

朱標拿著這些信件先是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三個字,錦衣衛,大明第一間諜情報部門,來不及多想,朱標拆開信件一份份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到最後居然出了一身冷汗。他們為了阻止官田制,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

只要朝廷強制徵收田畝,他們就會壟斷良田,提升糧價,從經濟上給新建立的大明朝重重一擊......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蘇杭的一些百年世家,甚至妄想更換太子!雖然只是說說,但其心可誅。

如果書信上的這些都發生了,朱標不敢想象後果,大明朝可能是史上最短皇朝。

\"兒莫慌,這些魑魅魍魎翻不起來什麼浪,爹翻手可鎮壓\"

老朱見朱標直冒冷汗以為是嚇著了,安慰出聲。

\"爹,兒無恙\"

朱標深深吸了口氣,算是對封建王朝的權利爭鬥有了個直觀瞭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要不是背靠老朱這個王炸,就他這兩下還想改革,早就被人革命。

老朱雖然不懂政務,但是論玩心計,這位可是腹黑學的祖宗。

\"標兒,爹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大臣在咱沒當皇帝之前都是股肱之臣,一但當了皇帝,他們都各有了心思,不要被他們的表面所迷惑\"

\"爹那您為什麼還要答應在應天府周圍試點\"

\"小兔崽子,你以為應天府周圍誰的田地最多,是咱們皇家\"

老朱沒好氣的說道,要說老朱當皇帝沒點資本誰信,這應天府上下十之八九都姓朱,左手倒右手而已,對那些世家而言只要刀沒割在自已身上,他們絕對不敢和皇權抗衡。

\"這些事情你心裡有數就行,你那官田制是個好法子,可惜現在時候不到,\"

老朱無奈搖搖頭。

\"標兒啊,以後這些軍政大事,先和爹說,爹肯定支援你.......\"

外面站著太監總管李來由,他當太監有幾十年了,從元皇宮到現在的明皇宮,因為是漢人,又有經驗,所以被老朱看重。

聽見殿內沒了說話聲,才緩步走進殿內。

作為貼身太監,伺候主子,一定要看時機,該你出現的時候就要出現,不該你在身旁的時候你就得走,這樣才能不討主子厭棄,李來由當了幾十年太監,這方面已經登峰造極。

\"皇上,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剛剛派人來,說讓您和太子殿下移步慈寧宮用膳\"

李來由恭敬得站著道。

\"嗯,標兒,走吧\"。

老朱率先走出殿內,朱標緊隨其後。

慈寧宮

一張八仙桌上面擺著六菜一湯,鹹菜炒肉,大蔥炒五花肉,炸小魚,還有小菜和饅頭,中間放著一鍋雞湯,比普通人家好上很多,但遠沒有達到奢侈的地步。

老朱和馬皇后坐在首位,朱標和常英子坐在一起。

今天早上馬皇后就行使皇后權力,直接把常英子接到了身旁教導,對於這點常英子也很樂意。

朱標是餓了,坐定後就可以大快朵頤。

先夾一塊油滋滋的五花肉,肥瘦相間,朱標吃得滿嘴是油,鹹菜配上饅頭,也是一絕,雖然食材不怎麼高階,但是這廚子的手法到位了,做出來的菜是色香味俱全。

老朱和馬皇后看著朱標的吃相,愣住了,朱標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常英子在旁邊用手巾幫他擦了擦嘴。

\"爹,娘,你們吃啊,英子,我自已來,你也吃\"

\"伺候夫君用飯,是妾身應該做的\"

常英子明顯不太習慣伺候人,擦嘴都很生疏。

這個時代婦為夫綱,既然已經定親,伺候夫君就是天經地義。

\"英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就行,我不太習慣\"

朱標說完,常英子彷彿並沒有聽到,還是給他夾菜,這幾天父親常常教導自已,進了皇宮要懂得伺候人,不要讓太子不高興,不然常家一家性命難保。

旁邊的老倆口看到頓時欣喜不已:

\"標兒,你就讓英子做,娘伺候了你爹多少年了,慢慢習慣就好,多吃多吃,這些菜都是御膳房的絕活,\"

馬皇后發話了,朱標不好拒絕,畢竟後宮的事情,統統歸馬皇后說了算,馬皇后說著也給朱標夾了一口菜。

老朱拿出兩個酒杯倒滿:

\"標兒,你也成年了,來,咱倆喝倆杯\"

倆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這酒遠沒有後世的濃度高,卻是奢侈品,糧酒都是要用純糧食,這個年代糧食金貴著。

老朱剛想在倒倆杯,馬皇后伸出手把酒壺給搶過去道:

\"你要是在慫恿標兒喝酒,你倆都別喝了,自已喝酒什麼德行自已不知道\"

老朱看著婆娘一副要發飆的樣子。

低頭喝湯!

老朱完全被馬皇后拿捏,朱標看到想笑只能憋著,畢竟要給老朱留面子。

\"英子,這男人要伺候,也要管好,你以後對標兒也是一樣,不能讓他太放縱\"

馬皇后回頭就開始教導常英子。

朱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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