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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乎繼續道：“你女兒的病，包在我身上，今天我就給她治好了。”
也不知道古人把中二病叫什麼，反正眼前的趙二虎，的確是中二得沒誰了。
方先生見這情景，非常氣餒。心裡涼了半截。後悔把一個小毛孩兒當成了救命稻草。
江湖郎中李大夫看出了方先生的沮喪之情，“方先生，童言無忌。何必當真。”
趙乎也沒留意他們在說什麼。還以為方先生很看好自己呢。
“方叔叔，我射死你家一隻烏雞，還你女兒一條命，咱們倆就算扯平了。你說是也不是？”
方先生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嗯，算是吧。”
趙乎想進屋看看小妹妹，但找不到任何藉口。兩個大人有沒有進屋的意思。
他正在躊躇，大門外有人高喊：
“趙二虎叔叔，回家吃飯了。”
趙乎一聽，知道是趙九這廝。
“趙九賢侄，你叔叔我在這裡。”趙乎回答道。他故意把‘你叔叔我’四字用重音喊出。
趙構進來，文質彬彬地向二位大人抱拳行禮。
“我家小叔叔還小，有得罪之處請跟我說。我給二位賠禮了。”
小屁孩兒當叔叔？！
兩位大人也是忍俊不禁。急忙回禮。
其實，趙構早就知道了裡邊的一切。
他在街上等了好久，也不見小叔叔出來。
他走到衚衕裡去找，正好把裡邊說的話全聽到耳朵裡了。
他已經在門外偷笑半天了。
趙構覺得，小叔叔說話越來越不著調了，於是，他趕緊進來攔住。
“二虎叔叔，咱們走吧。”
“這有病人，我走不開。”趙乎一本正經地道。
大家又是一怔。看來，要想知道趙二虎下一句說什麼，確實是個難題。
也許，他把自己當神醫了。
趙乎望著那個視窗，心想：
多美麗的小妹妹。為什麼會得這種病？內心湧起莫名的憂思。
“方叔叔，你別難過。我想，我一會兒，就治好小妹妹的病。”
出於禮節，方先生答道：“二虎啊，不勞駕你了。有你這份熱心腸，方叔叔就感激不盡了。你還是快跟你大侄子走吧。”
趙構硬生生地把趙乎拖出大門。
趙乎一走，方先生如扔出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心情輕鬆了許多。
方先生剛要進屋，大門外傳來趙二虎的聲音：
“方先生，等著我。我一會兒就回來，我非得給小妹妹治好病。”
方先生心頭一震，仰天大喊：
“趙九啊，你千萬把你那寶貝叔叔看好了啊。”
可憐的方先生，聲音都帶出了哭腔。
小皇叔大概是情竇初開了，看上了人家方先生的女兒。趙構想。
到了街上，趙乎打馬進了城門。
趙構問：“小叔叔，你應該回行營。”
趙乎回頭，氣鼓鼓地道：“以後你少跟著我。”說完打馬疾馳，直奔皇宮大內。
趙構早就習慣了小叔叔的慫脾氣。也不往心裡去。自己去梁山軍營了。
趙乎進入皇宮大內，急匆匆去找太上皇帝哥哥。
說明來意後，趙佶把那份醒魂湯藥方交給趙乎。
又給太醫下一道諭旨，給趙乎備好十包醒魂湯草藥。
趙乎拿到藥後，馬不停蹄地回到方先生家。
他滿腦子都是那女孩的面容。簡直就是太想念了。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很快，他又進了陳橋門麥秸衚衕。
他正要推開大門時，院內傳來說話聲。
原來是方先生送李郎中出來。
“我回來啦。”趙乎推開大門，晃動著手裡的草藥。
“方叔叔。李郎中，這是‘醒魂湯’草藥。”
方先生見趙二虎氣喘吁吁，知道是他跑著過來的。
“二虎啊，辛苦你了。”方先生心裡暖乎乎的。這孩子雖然不大靈光，但心眼還是夠實誠的。
“李郎中，你看看這藥如何？”趙乎把大包裹遞給李郎中。
李郎中開啟包裹，發現大包裹裡有六個草藥包。每包都是用土色的牛皮紙包裹，包裹的四四方方，整整齊齊。
“哦，二虎，找到這個郎中可不一般啊。”李郎中把玩著小小的藥包，說道。
“單憑這藥包，就能斷定，此藥不凡。”方先生也讚歎道。
當李郎中見到藥包底部的印章時，突然臉色大變。
“二虎，這藥是來自皇宮裡？”
“你是怎麼知道的？”趙乎反問道。
“紙上有宮廷御印，你看。”李郎中只給方先生看。
趙乎暗忖：我竟然忽略了這個。私自用宮廷方藥可是要掉頭的。
“也許是來自宮裡吧。”趙乎回答道。為了不暴露身份，他繼續道：
“這服藥是我用剩下的。去年臘月，我也摔過一跤，和方靜怡小妹妹一樣，不死也不活，成了只比活人多一口氣的‘殭屍人’。
後來家裡人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一個郎中，拿來許多藥。就是這個藥。我服用兩天就好了。剩下這些我也沒再服用。一直就在家裡閒放著。
聽大人們說，這藥就叫‘醒魂湯’。我想方靜怡小妹妹也需要這種藥。”
“二虎啊，給你治病的人是御醫嗎？”
“不知道。我那時昏迷不醒，哪裡記得這些。應該不是的。”
方先生激動了。抓住趙二虎的手，緊緊握著，聲音哽咽道：
“孩子，叔叔原本認為，你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吃喝玩樂的懵懂娃娃。沒想到，你待人是如此體貼誠信。走，到屋裡說話。”
李郎中手提藥包，問道：“方先生，這藥······”
方先生也明白李郎中的意思，一個小孩子貿然拿來的藥，可信度不足。
“熬藥去吧，李郎中。沒問題。”方先生斬釘截鐵地說道。
李郎中去後屋熬藥去了。
方先生領著趙乎來到方靜怡身邊。
這次，她半靠在被子和沉頭上，仍然是沉沉地睡著。
她的臉龐清瘦又白皙，微微翹起的嘴唇是粉白色的，又黑又長的眼睫毛偶爾也微微動一下，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她的胸部稍微有些隆起，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趙乎痴痴地望著方靜怡。
他想：如果天天都能看到她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