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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聲，趙乎後背中箭了。
這支力道很大，釘在趙乎後背後，兀自發出嗡嗡的抖動聲音。
趙乎一怔，回頭看去。
只見離他五十步左右，一個留著八字鬍鬚的金兵手拿弓箭，站在馬上在歡呼雀躍。
“我射中的。是我射中的。”
說完，他騎馬向趙乎衝來，想必是把趙乎當成他的戰利品了。
趙乎靜靜地看著他，神情淡然，這讓他想起，第一射中烏雞時的情景。
“也許這廝從來就沒有射中過什麼，我是他第一次射中的目標。”趙乎想。
“那就再讓他多高興一會兒吧，人生在世，射中一會也不易。”
當那八字鬍金兵距離趙乎越來越近，越來越看著真切。忽然，他覺得不對勁。
一個後背插著箭的人，為何如此坦然，從容，優雅，悠閒。
他一勒馬韁，戰馬急停在距離趙乎三步遠的地方。
五名學生弟子要衝上去，被趙乎攔住。他不想過早地讓這廝失望。
眾多金兵見到趙乎中箭了，也是欣喜若狂。他們都想看看趙乎是怎麼倒下的，是怎麼死去的？
“你為什麼不死？”那金兵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
趙乎上下打量那金兵，“我為什麼要死，難道活著不好嗎？”
那金兵一時無語。一對兇光畢露的大眼在趙乎臉上掃來掃去。
“中了我的毒箭，必死無疑。你是怎麼搞的？”
趙乎心一沉，暗罵道：好你個金狗，既然你心毒，就別怪我手黑了。
“哈哈，為了讓你死能瞑目，我就讓看個清楚。”趙乎勾手，拔下毒箭，脫下白袍，露出一件綠色的坎肩。
他把坎肩脫下，給眾人展示毒箭射中的部位，只是一個不太明顯的小白點。毒箭根本不能射穿。
這可是個寶貝。趙乎告訴大家，這就是防彈衣。
他又重新穿上衣服。下令道：
“同學們。把他給我拿下。”
沒等那金兵反應過來，孔二和孫丹已經把他掀翻在地，一招制服了。老師傳授的十大格鬥術，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
趙乎拿出電棍，交給班長羅吉。
“同學們，今天，我就給你們講一講電棍的工作原理和使用方法。”
簡單介紹後，開始實操。每人對那金兵點選一次。輪流進行。暈過去後，就等他甦醒過來繼續。
一直到把電棍的電量用完。那廝也徹底涼涼了。
“老師，沒電了怎麼辦？”孫丹好奇地問道。
趙乎道：“購買發電機或充電器。這都是小問題。”
學生們聽不懂，也不再追問了。
“趙老師，還有手雷嗎？”喬墩問道。
剛才其他同學都扔過了，唯獨他沒人過。
趙乎很是懂得喬墩的小心思，他指指腳下的三個木箱子。
“這裡都是。害怕你沒你的。”趙乎道。
完顏兀朮和完顏宗翰雖然已經宣佈投降了。
但是，還有一小部分金兵，沒有離開。他們像是失去了頭羊的羊群，在遠處來回遊蕩，不知該往哪兒去。
當把金兵的兩頭領裝入囚車車時。金兵們忽然醒悟了。
沒有了大帥，他們豈不成了孤魂野鬼。
一個小軍官一聲令下，三千多金兵撲來。他們是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衝過來的。
趙乎一行人。兩個馬車伕，寶光如來鄧元覺，兵部尚書王寅。趙乎還有他的弟子，共有十人。
趙乎對著囚車裡的完顏宗翰和金兀朮，說道：“你們的軍隊要來救你們。你們是打算如何？”
金兀朮冷哼一聲，把頭一扭。表示不予回答。
完顏宗翰此時也似乎長了不少氣節和尊嚴。他也學著金兀朮，傲慢地扭過頭去。
“你奶奶個腿兒。”趙乎罵道，“你們別後悔就行了。”
“同學們，準備扔。”
趙乎從馬車廂裡搬出三箱手雷，開啟箱蓋。黑乎乎的手雷，像是滿箱的落秧的茄子。
同學們興奮地一頓瘋搶，每人手裡，兜裡，腋下都是。
“等他們靠近再扔。”趙乎叮囑道。“這叫提高手雷的殺傷效率。”
鄧元覺和王寅，用申請的目光看著趙乎。
趙乎道；“別客氣，大家都有份。”他把兩名車伕也叫過來，又開啟一箱。
金兵拼命地湧過來，同學們手雷齊扔。
自然是聲聲巨響，火光沖天。鬼哭狼嚎，倒下一片。
這玩意兒就是好使，金兵們四散奔逃。
“出發。打道回府。”趙乎心情舒暢，忍不住想賦詩一首。
他搖頭晃腦地想，轉著圈地想，拍著腦門想，最後，想得花兒都謝了，也沒憋出一個字。
兩輛囚車出了青城寨村，已是日薄西山。臨近南燻門時，天已漆黑。趙乎命令點亮火把。
行至五嶽觀後門時，囚車忽然停下來。
趙乎一直行在最後。見前邊停下來，就前去一探究竟。只見囚車中完顏宗翰和一個攔路的人大聲吵吵。
那個攔路人像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還是個青年乞丐。
他們說的全是金國話，趙乎半句也不懂。
一個車伕聚精會神地聽他們說話。似乎他懂金國話。
“他們在說什麼？”趙乎問。
車伕道：“那個青年乞丐在質問完顏宗翰，像是完顏宗翰和完顏兀朮陷害了青年乞丐的父親。什麼爭奪皇位之類的情況。”
雖然不懂金國話。但他聽有種莫名的感覺，就是這事與完顏宗英有關。想到了完顏宗英，他自然會先到衝哥。他要問個明白。
趙乎走到青年乞丐近前，問道：
“請問，你會說漢話嗎？”
青年乞丐先是沒理會趙乎，但隨後又藉著火把的光打量趙乎。
“你是······”青年乞丐眼睛一亮，“虎弟。”
“衝哥。怎麼會是你！”趙乎狐疑地看著完顏衝。“你為什麼要大罵他們倆？”
完顏衝可算見到親人了。他趴在趙乎肩頭準備號啕，突然一把將趙乎推開，“不對，你不是虎弟。”
“我怎麼不是虎弟了？”
“你比我高出了半頭，不應該長這麼快。”
“我不長個頭，不長塊頭，我這千斤神力靠什麼維持？”趙乎道。
完顏衝歪頭思考片刻，點點頭。
“嗯，這也算個道理。”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如此狼狽？”
完顏衝把頭靠在趙肩頭徹底放開喉嚨，號啕大哭起來。
“虎弟啊，你可要為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