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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乎推開完顏衝，“好好說話，別像個女人似得。那就別不是我那個瀟灑率真的衝哥了。”
完顏衝不再哭泣。他抬頭，怒視著囚車上的囚犯。
“虎弟，是他們害死了我父親。還有完顏宗望也是仇人。”
趙乎心道：應該又是爭奪太子位吧。看來，生在帝王家，也未必是好事。
趙乎讓孔二和於來同騎一匹馬，讓出一匹馬給完顏衝。吩咐學生們，“把囚犯先打入天牢。有情況去潘家酒樓找我。”
然後，他和完顏衝騎馬奔瓦子夜市而去。
在桑家瓦子的劉七成衣鋪裡，趙乎給完顏衝挑選了一套嶄新的錦袍。
他讓完顏衝到朱四家浴堂洗澡，換衣服。自己在浴堂對面的潘家酒樓等他。
半個時辰後，完顏沖洗完澡，換上錦衣，又是一條嶄新的皇子皇孫。
趙乎用欣賞眼光審視著完顏衝，“衝哥，你穿漢服好看。增加了幾分儒雅。”
完顏衝拿起蠟燭，到酒樓的銅鏡前走了幾步時裝秀。
“就衝著這身衣服，我就加入你們大宋朝。虎弟，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是皇帝最器重的小王爺。如果我要在大宋做個小將軍，你不會拒絕吧？”
“幹嗎，你真的要為我大宋效力？”
“我要帶軍出征，去救出我母親，妹妹。”
“又是說來話長了。不急，咱們邊喝邊聊。”趙乎道。
酒樓裡珠簾繡匾，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京城名流。
趙乎如今有錢了，再也不是在應天府時的小癟三了。
他要了比較名貴的四個菜：東坡肉，東安子雞，西湖醋魚，清燉肥鴨。酒是潘樓自釀的“潘樓瓊液”。
完顏衝成為乞丐，已經三個多月 了。見到如此美味，未曾開宴口水先流下來了。
當第一道東坡肉上來時，趙乎直接把大盤放到完顏衝近前。
“衝哥，你吃。全是你的。”
完顏衝也不客氣，端起大盤，三下五不及除二，直接光碟。
然後，又端起大碗的瓊液美酒，和趙乎碰杯，一飲而盡。
“名菜名酒，就是不一般。”完顏衝擦把嘴，“我在我們金國京城會寧府，可吃不到如此美味，也喝不到如此美酒。就衝著美酒佳餚，我也要跟著你幹。你可不要拒絕我。”
趙乎見完顏衝不再飢腸轆轆了。於是，問道：
“衝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狼狽不堪。”
完顏衝放下筷子，給趙乎斟滿酒。
“虎弟，自應天府一別。我先是跟周侗師傅到了陝西華州潼關，在那裡我正式拜師，拜祖師爺的靈位。舉行了簡單的拜師儀式。
接著就回到了汴京。汴京皇帝突然改變主意。從此以後不再對外國進貢了。我和我父親也沒辦法。
我們回到我們的京城會寧府後，就遭到文臣武將的誣陷。完顏宗望控告我父親私通宋朝，故意不要進貢。
完顏兀朮誣陷我父親把貢品私吞了。最可氣的是完顏宗翰，他還找出人證物證。”
趙乎驚歎一聲站起來，“人證，物證，從哪而來？”
完顏衝道；“人證是蔡京和童貫。物證就是蔡京和童貫給他們的賄賂。硬是說成是我父親私吞的一小部分。
我皇祖父也是昏君，也不調查，就相信了他們的話。直接下旨，廢去我父親的太子之位，將我們全家打入死牢。
我父親拼命保護我逃出了皇宮。後來得知，父親在護送我的時候，受到了重傷，後來死於大牢。
目前，吳乞買，對，我也不叫他皇祖了。吳乞買又下旨，沒收了我家的一切財產。還下旨，在沒有抓到我之前，不讓我母親和我妹妹出大牢。他們也知道，我不會善罷甘休。”
趙乎聽著，感同身受。他想起蔡京派人殺害自己的一幕。
他咬牙道：“罪魁後手，應該是童貫和蔡京。”
他掏出一顆手雷，“衝哥，你要報仇出氣，用這玩意最好使。
這麼一按，然後一扔。轟隆，一聲巨響，火光沖天。鬼哭狼嚎，倒下一片。如果炸一個人，那就只有倒下一個了。”
完成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手雷看到自己的眼睛裡去。
“虎弟，快給我幾個。我迫切需要它。”
他屈指計算著，“給完顏宗望一顆，完顏兀朮一顆，完顏宗翰一顆。至於吳乞買······給還是不給呢？算了，也給他一顆吧。共四顆手雷。”
趙乎提醒道：“還有一個完顏婁室。”
“完顏婁室，沒有參與。可以饒他一死。”完顏衝道。
“行，聽你的。衝哥，今天，你說咋著就咋著。”
趙乎道：“把蔡京、童貫也算在其內。總共需要六顆手雷。”
“虎弟說的對。就這麼定了。”
趙乎看著完顏沖天真直摔的表情，打趣道：
“你這憨頭笨腦的神韻，很有我童年的風采。”
完顏衝一本正經地看著趙乎，“虎弟，我像你這歲數時，比你還笨。”
趙乎完全不理解衝哥的意思。開了一個最沒意思的玩笑。兩個人說得話，根本沒在一個頻道上。
兩人吃飽喝足後，都是有三分醉意。英豪之氣驟然暴漲。
“虎弟，你是我最最羨慕的人。別看你比我小七歲。但是我服你。”
完顏衝拿著一隻鴨翅，邊啃邊說。
“衝哥，你羨慕我就對了。我一般是不羨慕別人的，都是讓別人羨慕我。”
趙乎端起碗，想喝一口酒，發現酒碗是空的。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把碗放下，拿起另一個鴨翅。
“虎弟，再來一罈酒。還沒有喝夠。”完顏衝拿起空酒碗，一仰脖，喝下一碗空氣。
趙乎撲哧一笑，也學著衝哥樣子，一口氣喝下一碗空氣。
“好玩。”趙乎站起身，大聲招呼，“小二，再來一罈“瑤泉”。
店小二應聲而去，須臾，一罈“瑤泉”放到酒桌上。
趙乎開啟壇蓋，酒香四溢。特別的酒香味道，讓人饞涎欲滴。
“衝哥，這瑤泉酒，是開封府的特供酒。此酒只有開封有，其他地方是喝不到的。”
“虎弟，就衝著這開封瑤泉，我就紮根大宋了。再也不回會寧府了。”完顏衝先給趙乎斟滿，然後，再給自己倒滿。先喝一小口，含在口中，仔細品味。
“好酒。又是一種美味。”
不到半炷香，一罈酒又光了。
趙乎從桌子底下，把挎包拿到桌面上。清點手雷的數量：
“一顆，兩顆，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