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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現場了？”歐陽娜娜雙手環胸，冷冷地瞥了眼現場狀況，一間普普通通的租住房，不過十幾平米大小，床上牆上裝飾著許多小巧擺件與二次元圖片，本就不大的小床上滿是各種玩偶，布偶，抱枕，整間房子被打扮得十分溫馨，一看就是小女生的房間，但那一牆的鮮血與滿屋的腥氣還是讓人眉頭一皺。
特別是那滿牆鮮血組成的畫卷。
這是一張詭異的畫。
一張鮮紅的人臉面具。
過於潦草的作畫技巧，偏向寫意的風格，讓人只能勉強能認出這是一張憤怒的人臉，作為顏料的鮮紅血液幾近乾涸，看凝固程度應該在五六個小時往上，也就是說這幅畫是今天凌晨2、3點左右完成的。
因為，實在太過潦草，簡直像是貪玩小孩兒調皮的塗鴉之作，要不是那濃郁的血腥氣，任誰也不會把它跟一個凶神惡煞的罪犯聯絡在一起。
一旁的年輕警員，偷偷瞥了眼面前美麗的局長大人，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道：“是的，小萌的情緒還不太穩定，我們現在正在試著取證，不過短時間內效果不大，她受到的心理創傷很大。”
“指紋，血液取樣結果出來了嗎？”歐陽娜娜氣質清冷，再加上熬夜讓她眼窩下陷了一些，搭配上銳利的眼神，這讓她的氣質更冷酷了幾分。
生人勿近幾個大字幾乎是寫在了她的臉上，這讓抱有愛慕之心的小刑警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可不笨，顯然在這個時候惹她老人家生氣了，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還沒有，它們正在送往化驗室路上，最快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度的緊張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歐陽柳眉微蹙，顯然對於手下的辦事效率很不滿意。
“史強似乎很確定這具屍體的身份就是那個連環奪臉魔，以他的形式風格來說，應該不會隨便下定論，我個人比較相信他的判斷，所以局長大人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問一問他，史強他現在正在天台上，似乎有什麼發現了。”一旁突然冒出一名鬍子花白的老刑警，他大約60歲上下的年紀，臉上的皺紋厚得幾乎可以夾死蚊子，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自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人無端地感到一陣心安。
一旁取樣的刑警似乎很尊敬他，見到他進來，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點頭示意。
石堅。
警署目前在位的資歷最老的警察，雖然還沒到法定退休年齡，但歐陽給他老人家批過一筆文書，批准他在家辦公，基本與退休沒什麼差別，而且還能領到工資，福利待遇也是署裡最高的那一檔，只是他老人家不同意，與她父親一樣是個不服老的老頑固，因此他如今還是奮鬥在第一線。
“石老。”歐陽點了點頭，微微鞠躬道。
她是絕對的慕強主義者，在她的警署內絕對不會養閒人，對於沒什麼用的老油條她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但石堅豐富的辦案經驗與強大的行動力都告訴她，此人可堪大用，基於這個原則，她自然會給予他相應的尊敬。
這是發自內心的。
“不用太客氣，局長大人直接喚老頭子我的名字好了，石老石老，叫得好像我是個下鄉巡察的大領導似的，怪彆扭。”石堅輕輕拍了拍那個還在偷偷打量歐陽的小年輕，以眼神示意他自己找活幹後，笑著對歐陽娜娜說道。
歐陽娜娜輕撩頭髮，微笑道：“石老，這裡不是你管轄的片區吧，怎麼有空跑這邊來幫忙？”
在她的印象裡，石堅不像是會隨便擅離職守的人。
石堅略感不好意思地說道：“沒辦法，自己教出來的徒弟當眾出醜，也只好由我這個老傢伙收拾一下爛攤子了。”
“嶽涼，這丫頭怎麼了？”歐陽只是想了想，就脫口而出道。
嶽涼才是這個片區的負責人，而且是剛剛上任沒多久，正是急於表現時候，就算她再忙也沒道理派個新手來與她說明情況才對。
所以，她一開始就覺得很奇怪。
印象中嶽涼這丫頭雖然年輕，但行事風格非常認真穩重，應該不至於犯這種初學者才會犯的錯誤才對。
“年輕人第一次見這種血腥的場景，直接吐了，現在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吐了？”歐陽娜娜有點震驚。
那個敢生吞毒蠍的南方小姑娘，膽子比同期所有男人加起來都大，她想知道究竟是怎樣可怕的場景才能讓她害怕到嘔吐，早年那件碎屍案裡，她可是唯一一個敢伸手掏下水道屍塊的狠人啊。
“可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畢竟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生理不適的，可以諒解。”以為局長大人不高興了，石堅趕忙替他的愛徒開脫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石老，只是有點好奇，現場具體是怎樣的。”
“那場面血腥的，電影都不敢這麼演，現場吐了的不止嶽涼一個，基本先進去的幾個男同志都吐到胃抽搐，嶽涼那丫頭已經算症狀最輕的那一個了。”即便是見過不少大市面的石堅都有點臉色發白。
他還在盡力說著好話。
畢竟如果因為這事，讓局長大人心中埋下了不信任的種子，他也會替嶽涼丫頭感到可惜。
歐陽娜娜有點無奈只好轉移話題道：“現場還發現有別人的指紋嗎？”
她有種預感，這件事的真相會非常的不可思議。
“您猜到了？沒錯，這件房子不但是間密室，而且除了小萌與那具屍體的指紋外，沒有第三個的，而且……”
“而且，那畫是那個變態自己用自己的血畫上去的，全程沒有第三個人輔助？”
“嗯，更惡劣的猜測，甚至小萌也是這件事的幫兇，那一副畫的一部分是她完成的，不過應該是在她無意識的狀態下，催眠還是藥物？所以我不是很理解這個犯人的動機。栽贓嫁禍還是行為藝術？”石堅撓了撓頭，一頭霧水。
“石老不必試著理解瘋子的想法，這是精神病醫生需要操心的事，我們先去找史強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