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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師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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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王進想著史進學藝已初成,在華州這一片地界內自保應該是綽綽有餘了,此地再留下去就不合適了,莫不如儘早離開。

而且老母親也已於一年前病逝,自己又無兒無女無牽無掛,往後,行走江湖,快意灑脫,哪兒都可去得,只是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史家莊了。

但是,畢竟師徒一起朝夕相處了三年,感情深厚,乍要離開,王進還真是有些捨不得,思來想去,王進打定主意,打算最後再利用一個月的時間,把自己師門秘傳的“太平訣”傳授給史進,算是給這場師徒情做個了結。

到時候自己再離開也算是走得安心了。

“師傅,沒有超時吧?”

史進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沒有,”王進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大郎啊,你跟著我學藝三年了,可有收穫?”

史進沒懂師傅問這句話的深意,只好老老實實回答道:“當然有收穫啊,還記得三年前您初來史家莊時,曾說過我以前學的武功都是些花架子,我不服氣,還跟您比試了一番,但僅僅交手一招,就被您打倒在地了。

現在,恐怕沒有三十招,您也贏不我了吧?”

“三十招?”

王進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不覺得高估自己了嗎?”

“啊?”

史進疑問更濃,“師傅,您說過,我已經學會了您近八成的本事了,八成對十成,三十招都扛不住嗎?”

王進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指了指兵器架,說:“去取條棍來,來與為師切磋切磋。

不用多,三招之內,我就能敗你.”

史進雖然對這位師傅敬若神明,但是對自己的功夫也是有自信的,現在,若是說打得贏師傅,那是痴心妄想,但是三招就落敗,那史進是無論如何也是不信的。

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史進扭頭就去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條齊眉棍,擺開架勢,道了一聲:“師傅,請.”

王進一臉欣慰地看著眼前的徒弟,很像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呀,初生牛犢不怕虎,當年,師傅教自己“太平訣”之前,自己不也是不服氣嗎?年輕人嘛,就該有些傲氣。

至於傲氣如果多了怎麼辦呢?那也很簡單,打幾頓打服了就好了。

王進取來一條短棍,以一招“懷抱琵琶”起手。

師徒練手,自來都是隻較技藝,不能用內力。

要不然,以王進浸淫武道三十多年的實力,只怕單單是身上那股勢,就足以壓制的住史進。

史進看師傅取了守勢,知道師傅不想佔自己便宜,便主動出手,短棍斜撩,以一招“撥雲見日”斜砸師傅的右肋。

按照王進以前的教授,應對這一招有兩種方法,除了閃身後撤之外,便是側棍豎隔。

史進雖然不相信師傅能夠在三招之內擊敗自己,但卻絲毫沒有小覷師傅的意思,學藝三年,隨著自己武功見識的增長,他越來越感受到師傅武功的深不可測。

所以,一招“撥雲見日”出手,史進便料想到了師傅的所有出手,對其每一招出手,史進都想好了應對的後手。

但是,令史進萬萬沒想到的是,師傅居然使出了一招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招式。

師傅反橫短棍,以極為精準的角度疾速出手,以棍尖點飛了史進的棍身。

緊接著,師傅一招“鷂子翻身”的同時將短棍刺出,直指史進胸口的膻中穴。

史進第一招吃了虧,被師傅搶佔了先手,此時更不敢大意,當下,便採取了一招最穩妥的招式來應對,那就是撤身後防。

先避鋒芒,再尋對策,這就是師傅所教的應敵之法。

史進撤步之後,以為躲開了師傅的攻擊範圍,剛想以一招直刺反擊,卻忽然發現,師傅的棍尖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喉嚨處!怎麼可能!史進心中瞬時間如同湧起了驚天駭浪,這,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避開了師傅的那一棍,師傅怎麼可能變招這麼快?史進大受刺激,愣在原地,腦子裡似乎已經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剛才這一棍的無窮精妙、師傅這一招身法的精細毫巧,確實已經超出了史進的認知範圍。

“可認輸?”

師傅溫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才將失神的史進拉回現實。

“師傅!”

史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央求道,“您這一招太精妙了,妙絕毫巔啊,您教我吧,我想學.”

王進笑吟吟地將史進攙扶起來,讓史進定了定神,然後盯著史進端詳了半天,開口說道:“這套武學,就是師傅真正壓箱底的本事了,這一套功法名叫“太平訣”,本質上算是一種內功的修煉之術,但其實,這套功法妙處無窮包羅永珍,涵蓋了輕功、兵刃、算術、醫術、兵法等多門技藝。

今日起,就把它傳授給你了!授藝之前,為師還有個問題要問你,你可知為師的真實身份嗎?”

這一突如其來的問題把史進問的有點懵,三年前王進初投史家莊時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呀,王進原是皇室禁軍教頭,因為刺殺曹操失敗,不得已流落江湖,難道還是別的隱情嗎?“師傅不是禁軍教頭嗎?”

王進淡然一笑,“那是為了掩人耳目說的,禁軍教頭確實叫王進,只不過在刺曹失敗後逃亡途中已經被典韋所殺了,我不過是借用了他一個身份.”

說完這句之後,王進頓了一頓,原本平淡如水的臉上頓時生出了一股史進從未見到過的睥睨眾生的豪氣,“我本名,張角.”

什麼!師傅的一句話驚得史進目瞪口呆,如遭雷擊一般呆立在當場,有那麼幾秒鐘,史進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師……師傅,您是那位黃……黃巾的天公將軍?”

過了好半晌,史進才戰戰兢兢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正是”王進肯定地回答一句,然後悠然回憶道,“十三年前,我率領百萬黃巾起義,縱橫天下,大戰四海群豪英雄,只不過最終因為種種原因落了個失敗的下場,南陽一戰後,我萬念俱滅,只得假借病死的名頭金蟬脫殼,離開了戰場,從那時起便落拓江湖,後來,偶然間遇到了被典韋重傷的王進,王進早年曾也是我黃巾一員,與我有一份香火情在,我嘗試救他,但他中了典韋的七煞戟已無法醫治,他死在我面前時曾囑託我代為照顧其老孃,於是,便有了後來我與其老孃到了史家莊的事情了.”

聽完師傅的這一番話之後,史進只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彷彿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穿越了歷史一樣都是一場夢境罷了,這麼不真實,宛如一場虛幻。

當年縱橫天下的天公將軍張角居然還活著!這個訊息如果流傳開了,那天下只怕瞬時便又會陷入極大的動盪之中。

要知道,現今天下八大勢力中,河北田虎、梁山晁蓋都曾是黃巾軍的大將;江南方臘更是張角的同門師弟。

一旦讓他們知道了張角還活著,那百萬黃巾之火便可重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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