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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菜都上齊後，小二退去，趙小蝶才將小白放了出來。
不過這小東西對桌上的食物卻是興趣缺缺，只是隨意地在這諸多菜品之間轉了一圈，便回到了趙小蝶的懷中。
江一帆見狀好奇，問道：“這小東西好像對這些菜不感興趣啊，這怎麼回事？”
趙小蝶輕撫小白的背說道：“靈獸對食物的興趣不在於它是否美味，而在於它內部蘊含的靈氣，在他的眼裡這些山珍海味遠不及你做的一罐竹筒飯。”
江一帆覺得好像被誇獎了，還從沒有人說過自已做飯好吃，心情頓時大好。
“只是浪費了這一桌美食，你點的似乎也太多了。”趙小蝶看著滿桌的菜餚，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江一帆笑道：“不浪費，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努力地花錢。”
趙小蝶聞言不解，盯著他良久。
卻見江一帆又道：“我問你，之前那個追殺我們的人，他的目的是什麼？”
趙小蝶思索一番，說道：“根據你之前的分析，他們應該是謀劃了抓捕靈獸這件事，並且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想滅我們的口。”
“那你覺得那個人沒殺死我們，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必然不會。”
想到這趙小蝶忽然一驚，道：“這麼說我們現在不是很危險？”
“是。”江一帆給自已倒了一小杯酒，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卻也不是。”
趙小蝶覺得聽不明白，問道：“什麼意思。”
“其實我現在也在賭。”
江一帆將杯中酒一口飲下，覺得麻煩，又直接拎起酒壺喝了兩口道：
“我在賭之前那個人會不會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他的上級。”
趙小蝶問道：“你怎麼知道他還有上級？”
“你看那人這副傻樣，這樣的行動他策劃不出來。”
江一帆眯起眼睛說道：“能想出這麼狠辣計劃的人，恐怕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未必能與其抗衡。”
“你是說如果那人的上級來追殺我們的話，我們可能就有危險？”
江一帆搖搖頭道：“不是有危險，而是死定了。”
“從找上盜賊工會僱傭我們，到挑起村民和我們的矛盾，再到對靈獸的抓捕，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那這些事情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幹得成的。”
“擁有這樣可怕力量的組織想殺我們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分別。”說罷鬆了一口氣，又道：“只是我們這次運氣好，追殺我們的這個人有點傻。”
“那我們該怎麼辦？”
“所以我說我在賭。”
“可他為什麼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的上級？”趙小蝶不解道。
江一帆指了指桌上的菜，示意邊吃邊聊，接著說道：
“假設你是之前追殺我們的那人。”
“千方百計策劃了這麼一個秘密行動，而你的任務是消滅任何可能存在的隱患。”
“但現在，你非但沒有把隱患消除，反而被對方套出了很多和這次行動相關的細節，如果被組織知道了，你覺得組織會怎麼處理你？”
趙小蝶若有所悟，答道：“組織一定會嚴厲懲罰，說不定會……”
“說不定會直接殺了你，對嗎？”
趙小蝶點點頭道：“也就是說，你覺得他未必會把這件事情上報給組織。”
“只要他沒傻到那個程度，他就不會這麼幹。”江一帆吃了兩口菜，直接將壺中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
“既然不能上報給組織，那也不能放任我們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所以一定要想辦法讓我們說不出口。”
“所以他會再找上我們？”
江一帆點點頭道：“只不過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這種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
“那你的想法是？”
江一帆舔了舔嘴唇道：
“引蛇出洞。”
……
幾日後，趙小蝶開始懷疑江一帆當初說這番話的真實性了。
雖然這在邏輯上沒有問題，但這幾天江一帆過得有些過於……花天酒地了。
橫江城內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都被他們逛了一遍，從俗到雅，下到迎春樓勾欄聽曲，上到鳳鳴樓題詩，全都幹了一遍。
不過說起來趙小蝶確實沒想到江一帆的詩才這麼好。
“昔人已乘鸞鳳去，此地空餘鳳鳴樓。鸞鳳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真是驚為天人。
就這首詩直接被掛在了鳳鳴樓詩閣的一號位，引得當地的文人爭相拜訪。
這是乾的雅事，也就罷了。
但帶著自已去青樓又算怎麼回事？
哪有帶女人逛窯子的。
趙小蝶幾次推脫，說你自已去救好了，何必拉上我。
但江一帆卻說如果小白不帶在身邊，怕那人會對自已施展術法，到時候會有危險。
說得倒是有道理，只是這也太為難自已了。
不過短短數日之間，整個橫江城都流傳著一個名字——江莫凡。
真不知道那人知道此事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說起來其實這件事，張莫凡確實也很矛盾，他從未想到自已的名字是被別人打響的。
只是自已的姓氏被改了，“張”變成了“江”，聽起來倒也像。
自已在夢裡多少次幻想自已被千萬人崇拜，有多少美女拜倒在自已的才華之下。
只不過沒想到這夢想是實現了，卻是別人代勞的。
“但是那小子，也太能花錢了！”
張莫凡心疼不已，只有他自已知道，那是自已多少年心血積攢下來的錢啊。
只怪自已有個習慣，因為沒有安全感，總喜歡把大部分錢都換成銀票，放在自已身上。
明明是放在很隱蔽的位置，怎麼被他摸去的時候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可是自已這麼十多年的積蓄啊，是打算買房子娶老婆的，卻被他這樣揮霍，只恨得他咬牙切齒。
可又能怎麼辦呢？
打又打不過，幻術又近不了他的身，這幾日他的名聲越來越響，如若被吳長老聽到，很難不產生懷疑。
他不明白那人這麼做目的到底是什麼。
況且自已和吳長老及柳鶯鶯分別已經五天了，雖說這兩天一直傳書給二人，說自已馬上就能搞定，但從吳長老的回覆中已經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滿了。
“這個人還這麼喜歡喝酒，要是哪天喝多了，把小漁村的事情說出來，傳開來我就死定了。”
張莫凡對此極是擔心，哪怕江一帆沒喝醉，他怎麼保證對方就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速戰速決的，但苦於自已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
再這麼拖下去，回門派肯定是死路一條，不然直接想辦法逃走，浪跡天涯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就在張莫凡感到絕望的時候，卻見鳳鳴樓出來一個小廝，竟然徑直向他跑來。
那小廝遞給他一張紙條，他看到上面寫著的文字，心中甚是驚駭：
【莫凡同學，看了好幾天了，看夠了吧？
如果你想解決問題，今日戌時三刻來迎春樓翠雨軒，我們聊聊解決方案。
如果不放心，我在隔壁給你開了個房間，保證不會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