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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石青雲開啟巡捕房的電腦,把監控刪了個一乾二淨。
但這並不能一勞永逸地消除石青雲面臨的危險,只能稍微延緩一兩天。
這取決於對方的辦案能力,但石青雲對此表示懷疑。
忙活完已經是半夜零點了。
漆黑寂靜的城市裡,小小的巡捕房閃爍著誘人的黃色光芒,像是在昭告世界——這裡有小鮮肉。
物理意義。
石青雲伸了個懶腰,鑽進值班室,淺淺地睡去。
睡得還挺香。
Day4
5:45
石青雲準時醒來。
洗臉刷牙,整理儀容,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的從容,精神飽滿,陽光開朗。
石青雲對著鏡子咧嘴笑,八顆牙齒,後面是巡捕乙血肉模糊的身體。
拿了個帆布袋裝手槍和電棍,石青雲推開門,迎接即將到來的陽光。
5:55
石青雲返回巡捕房,順手拿走了桌面上的報案人檔案。
曹薇的一寸照臉笑得燦爛,像是在嘲弄石青雲的處境。
“早晚用得上。”
之後,6:00的時候石青雲就走到了地鐵站,6:30在地鐵站門口吃了小籠包,6:45坐上第一班地鐵,朝著和市區相反的郊區駛去。
他的計劃就是去郊區租個房子,苟到任務結束。
突出一個無為而治,好計劃!
石青雲匯入社畜群,覺得自己像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突然他覺得周圍的那些人更像。
…………
7:00
巡捕房準時交接班,巡捕甲推門走進巡捕房。
剛一進門,還未看見什麼,令人窒息的血氣就將他吞沒了。
巡捕甲內心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桌面上凝結著一層油漬的泡麵。
以及半開著的廁所門。
一道血痕自視線盡頭延申,直到……
巡捕甲的內心被不安籠罩了,他顫聲道:“巡捕乙,巡捕乙。”
他的搭檔並沒有給他回應。
巡捕甲推開廁所門,內心被恐懼之手攥住了。
扶著門框,身體緩緩滑下,巡捕甲的鼻腔被令人作嘔的腥味包裹,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
“巡捕乙,巡捕乙。”
“不對,下顎被水果刀洞穿,失血過多死掉了。”
“巡捕學校裡學過的,人被殺就會死,殺人是不對的。”
“怎麼辦來著?對了,教官教過,遇到殺人要找巡捕。”
巡捕甲的表情呆滯了一下。
什麼,自己就是巡捕?
電話線被剪短,監控錄影被刪除,曹薇的檔案被拿走。
兇手很明顯了。
是昨天那個被誣告的男人。
怎麼會這樣?
這點區區小事,犯不著殺人吧。
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巡捕,今天是第一次見著死人,死得還是自己的同事。
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對了,找領導!”
巡捕甲顫顫巍巍地點著小靈通,撥通了一個號碼。
單調的鈴聲響起,一遍遍重複。
“該死,快接呀!”
巡捕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他聽見了鈴聲,是從玻璃門外傳來的。
“領導。”
200多斤的人推開了玻璃門,頓時面色煞白。
“不會吧。”
多少年,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惡性事件了,被殺的還是一個巡捕。
領導的內心籠罩上了慌亂。
“快,查監控!”
巡捕甲搖了搖頭:“被刪除了。”
領導臉上的肥肉直哆嗦:“查兇手的資訊啊!”
巡捕甲:“昨晚登記的姓名是石青雲,我們查不到這個人的資訊,他不在我們的公民列表之中。”
領導失聲尖叫:“這不可能!”
巡捕甲:“估計是假名字。”
領導的目光突然變得尖銳起來:“你們昨天為什麼不核實資訊?”
巡捕甲的目光變得古怪,說出了昨天的事。
領導破口大罵:“操,為什麼會有這種傻逼女人啊!”
巡捕甲:“我們怎麼辦?”
領導雙手一攤:“我不知道啊。”
“先上報吧。”
“你去給我寫報告,講情況告知總長。歹徒危險,必須出動精銳警力。”
有個屁的精銳。
領導的聯絡器響了,看到號碼,他臉色一變,冷汗涔涔。
“總,總長。”
巡捕甲心頭狂突。
新城巡捕總長,站在權力金字塔上的十幾人之一。
驚動他了麼……
“怕什麼,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是,是的,在我的轄區,這是我的失職。”
“死狀非常殘忍,被一刀斃命,死亡時間也許是在夜裡9點左右。”
對方頓了頓。
“什麼,您要我們放棄追查此事,總部會派人嗎?”
“不,不是總部?全力配合就是了——您說他們快到了。”
“是,是。我明白了。”
剎車聲。
漂移的那種急剎。
橫在巡捕房大門口的是一輛橘黃色的跑車,把大門堵得嚴嚴實實,領導皺了皺眉頭。
跑車下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徑直走向巡捕房。
領導擠出一個笑容,上前兩步伸出手。
“三位,鄙人是轄區負責人……”
三人看都不看領導一眼,徑直走進巡捕房。
領導腫脹的臉皮子抽了抽,壓下心中的不滿。
“三位,感謝你們前來,總長吩咐過了,要我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
三人以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為首,他五官立體,體型健壯,像是個混血,有著明星一般俊美的外形。
一個帶金絲眼鏡的男人走在第二位,手裡夾著個公文包,他大概170左右,比較瘦小,後退半個身位走在高大男後面。
女人是短髮,戴著墨鏡,穿一件黑色針織毛衣,偏偏露出肚臍眼,也不知道是熱還是冷。
三人有一個共同特點。
倨傲。
目空一切的倨傲。
三人理都不理兩人,高大男徑直坐在領導的椅子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閉目養神。
墨鏡女走進衛生間觀察屍體。
金絲眼鏡男走向資料被刪除一空的電腦前開始操作。
看見領導吃癟,巡捕甲有點幸災樂禍。
領導則是深吸了一口氣。
眼前三人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他勉強算是個領導,也接觸過總長這樣站在權力高峰的人。
那些人,更高階層的人,要麼平易近人,要麼盛氣凌人——更多的,是虛偽的和善。
但從來沒有人像眼前的三人一樣,眼神中閃爍著的是徹頭徹尾的無視。
無視,蔑視,鄙夷。
領導也說不好。
他總感覺,三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待兩個待出欄的牲畜。
生殖隔離的那種目光。
階級再高,我們不還是一個物種嗎?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領導不信這麼年輕的人能有什麼本事,無非是承接祖輩餘蔭罷了。
他奶奶的。
領導對上高大男的目光。
“咖啡。”
領導身體一顫,想起總長跟他交代的。
“他們要什麼,你給什麼。就算是要你的豬臉當下酒肉,你也割給他們。”
領導:“當然。”
他連忙給巡捕甲臉色,巡捕甲拿起一次性杯子,開啟自己的速溶咖啡罐。
領導搖了搖頭:“泡我的。”
領導:“先生,我的私人珍藏可是一絕,你一定要試試。”
領導趕走巡捕甲,親自端著精緻的咖啡杯走來,馥郁的香氣甚至沖淡了現場的血腥味。
肥大的手,被子還沒他半個掌心大,粗腫的手指勉強穿過掛耳,顫巍巍把咖啡端到高大男面前。
高大男的目光冰冷地注視著,領導的心像是被攥住了。
無法忍受的冰冷目光,他真的是在看一個人嗎?
而不是一條熱帶魚,或者一塊五花肉?
咖啡放在高大男的桌子上,高大男移開了目光,低下頭嗅了嗅。
領導露出滿意的神情。
“我的私人珍藏,阿克蘇姆帝國進口的藍山咖啡,被評選為新城十佳,您還喜歡嗎?”
“紙巾。”
愣了一下:“當然。”
領導滿頭大汗地遞來紙巾。
高大男小抿了一口,然後“哇”地一聲把口中的咖啡吐在紙巾上。
惡狠狠地瞪了領導一眼。
看路邊野狗的眼神。
“先生,這……”
領導與巡捕甲對視,莫名的恐懼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