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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風雲小吃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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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方文林打獵時背的揹簍,較之其他的要更髒一些,平時一般情況下方文林是不會把它拿到裡屋來的。

看著方文林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雲瀾知道這定是獵到了好東西,說不定正是那心心念唸的狐狸皮。

方文林也沒賣關子,直接掀開揹簍上的蓋布給雲瀾看。

即使是油燈底下顏色有些失真,裡面那片赤紅色依舊奪目。

“運氣好,一鍋端了,三隻,都是赤狐,”方文林咧著嘴笑,沒有把狐皮拿出來,“都還沒有處理呢,明天到院子裡再給你拿出來細看。”

雲瀾併攏膝蓋蹲在揹簍旁,兩隻手規矩地搭在膝蓋上,聞言點了點頭,看著甚是乖巧。

方文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在雲瀾疑惑地看向他時又展開了地上的包裹。

包裹是用粗布包著的,粗布上有滲透出來的乾涸血跡,方文林動作很小心,好似生怕碰壞了裡面的東西。

雲瀾也因為方文林的小心翼翼而摒住了呼吸,直到裡面一片耀眼的銀白展露出來!

銀狐皮!

方文林的嘴巴咧得更大了,“這算是意外之喜,本來是在追赤狐的,沒想到那三隻赤狐跑到了人家銀狐的地盤上,又正巧讓小不點給發現了。”

“我們曲陵地界少有銀狐,更北邊的郡府倒是多一些,像這種沒有一根雜色的銀狐皮更是少見。”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迫不及待想要和雲瀾分享。

發了。

這是雲瀾的第一想法,隨後便關切地看向方文林,“可有受傷?”

重新將皮子包好,方文林把這味道不太好聞的東西都拿去了堂屋放著,“別擔心,狐狸竄得快,我都是直接拿弓箭射死的。”

重新關好房門,方文林將人打橫抱到床上,“若是瀾兒仍不放心,我可以脫了衣服給你檢查檢查。”

這話說得就不太正經,人也不怎麼正經地貼上來。

雲瀾雖然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但是這會兒他得正經起來,方文林這人有點悶騷,這般明騷一看就有問題。

“脫了。”

方文林:“……”他夫郎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了?往常這種情況不該是羞躁之下半推半就嗎?

但是現在對上雲瀾認真的目光,他知道是躲不過去了,便只得爬起來心虛地脫衣服。

嘶——

好你個方文林,實話不說全就不算是撒謊是吧。

看著漢子後背上一條條刮蹭留下的傷痕,還有左肩下方那一大片青紫,雲瀾倒吸一口涼氣。

是,這人沒被狐狸傷到,但也沒少受其他的傷。

一巴掌拍漢子的屁股上,雲瀾讓方文林自己滾去拿傷藥。

這下子方文林老實了,老老實實去小藥箱裡拿了藥油遞給雲瀾,然後盤腿背對著雲瀾坐在炕上。

瀾兒打他屁股……

又高又大的漢子這會兒縮的跟個鵪鶉似的,耳朵紅的滴血,再不敢吭一聲。

進山的時候類似跌打損傷的外傷膏藥是帶的最多的,同樣也是消耗最大的,蒯了膏藥的雲瀾蹙著眉頭緊抿著嘴巴,小心地一點點往漢子背上塗抹。

這些傷痕沒有規律橫七豎八地遍佈漢子的整個背部,有的已經結痂,因為洗澡泡了熱水部分已經脫落露出裡面粉嫩的新長出來的肉,有的則是新傷,嚴重一點的滲著血絲,輕一點的則是腫脹成紅粉的一條。

雪災之時徐老就說過方文林的恢復力驚人,但恢復力強是一回事,不管不顧又是另一回事,以前沒人疼沒條件也就不提了,現在竟也這般不愛惜自己。

背後的沉默讓方文林心中發慌,他本能的察覺出來雲瀾生氣了,但他沒在理,這會兒該油嘴滑舌甜言蜜語的時候竟然嘴笨起來,一句哄人的好聽話都說不出。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滯。

直到雲瀾將漢子背上所有的傷都塗完說了句“躺下”才打破這詭異又壓抑的沉默。

“哦。”方文林忙不迭地轉身躺下,趁機還偷瞄了一眼雲瀾的臉色,老虎進閘門——死路一條!

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蛋兒,不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方文林急中生智,在雲瀾開始推揉淤青之時憋了一聲悶哼。

雲瀾看似冷漠,實則最是心軟不過。

果然,身後之人推揉的動作就是一頓,力道又輕了一分,方文林故技重施,雲瀾一推揉他就哼哼。

早已看穿漢子把戲的雲瀾被氣笑了,但他還真就吃這一套,不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減輕力道,反倒是大力揉搓起來,喜歡叫喚是吧,讓你叫喚。

方文林:“唔。”這聲是實打實的,不是裝的。

雲瀾:“這會兒知道痛了。”

苦沒白受,雲瀾終於肯理他了!

“我知道錯了,瀾兒。”

趁熱打鐵,不用雲瀾問,方文林便倒豆子似的將自己的錯處一條條列出來。

“我不應該受了傷不告訴你。”

“不應該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還不應該在你嚴肅認真問話的時候皮。”

“更不應該在你為我療傷的時候喊痛。”

前面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後面怎麼有點賣慘的嫌疑?

算了,雲瀾也不是那揪著一點事情就不放的人,方文林知道教訓了這事兒就翻篇了,手上也不再故意加重力道。

趴在枕頭上的方文林無聲地笑了,雖然雲瀾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後背輕柔的揉搓已經說明了一切。

直到熄燈閉眼之前,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這話題,該摟摟該抱抱,一起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

雲瀾的生物鐘是比較固定的,基本上是到點兒就醒,只不過有的時候會犯懶賴床或者繼續睡個回籠覺。

懷裡多了一道輕淺綿長的呼吸聲,也不知道方文林是什麼時候鑽進他懷裡的,溫熱的呼吸隔著裡衣噴灑在他的胸膛上,之前沒在意還好,這會兒便覺得有些癢。

方文林還沒醒,今天又是一個陰天,房間裡面光線昏暗,只模模糊糊能看清漢子的眉眼,昨晚沒發現,現在才看到漢子眉心處的幾道細紋,這是時常皺眉留下的,想來那幾日方文林都沒有休息好。

右手拇指輕輕抹開漢子習慣性的蹙眉,整隻手掌順著漢子的眉峰眉尾滑至其腦後,五指張開,用指腹輕輕按摩漢子的腦袋。

方文林睡得更沉了。

壓在腰背上的手臂鬆了,雲瀾一點一點的悄悄撤出了被窩,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堂屋外面的小不點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沒錯,小不點的狗窩早就搬到了院子裡,這會兒狼崽子要拉尿,看那猴急的模樣該是憋了好久了。

雲瀾挪開頂門的木頭,剛將院門開啟一條縫,小不點就夾著尾巴擠了出去。

沒在門口守著它,狼崽子聰明著呢,拉完尿會自己出去找吃的,玩夠了自己知道回來。

灶屋生火燒水,給碗櫃裡的小鳥餵了小米,他提上刀往河邊走去,早上想要做個魚片粥,去那裡看看有沒有幸運魚。

大自然是慷慨的,木臺子上還不止一條呢,喜提三條大胖魚的雲瀾美滋滋地去河邊殺魚,嘿,河對面正有一群野鴨在游泳。

巧的是,河這邊站了只灰狼,就和那特訓過的警犬似的,昂首挺胸的,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鴨子,更巧的是,這灰狼瞧著眼熟,竟然和他家小不點長得一模一樣。

雲瀾笑著一棒子將魚敲暈,怪不得這附近看不著野鴨呢,人家一來就遇上小不點,可不得嚇得嘎嘎叫,跑得飛快。

“小不點。”

立著的狼耳轉動了一下,顯然是聽見了雲瀾的呼喚,小不點的姿勢一點沒變,不過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卻是滴溜溜地轉悠著,一會兒看看對面的鴨子,一會兒看看叫它的阿姆。

似是在心裡做了一番衡量,它最終還是沿著河邊朝雲瀾跑去。

“好狗。”雲瀾獎勵了小不點一坨魚籽,等狼崽子吃完之後又暗戳戳地用下巴點了下河對岸的野鴨,“想要?”

狼尾巴搖晃了兩下。

輕笑一聲,雲瀾揹著手背,就好像是和人說悄悄話似的,教小不點怎麼逮鴨子,“你別看著人家就追,循序漸進,循循善誘,懂不懂?”

對上小不點“機智”的眼神,雲瀾繼續教著,“你看啊,對面有幾隻鴨子,三五隻的樣子吧,你別急,那邊,”他用食指指了指身後,“有我搭的木臺,每天都有數不盡的魚蹦上來。”

“它們,”他又指了指河對面的鴨子,“肯定會游過來叼臺子上的魚吃。”

“等它們過來吃魚的時候,”雲瀾給了小不點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你再趁其不備將其活捉。”

小不點有沒有聽懂雲瀾不知道,反正他是教了它了,而且他手裡的魚已經處理完了,得回去煮粥去。

回到家,他先朝主屋看了眼,門還關著,左拐進 了灶屋煮粥,拿碗從米缸裡舀米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看見了米缸旁邊的竹籃。

普普通通的竹籃,裡面裝了半籃子的麥麩,剛進山時能從裡面摸出雞蛋來。

“也是傻了,摸了鳥蛋直接放蛋籃子裡啊,平白被小鳥嚇了一跳。”

雲瀾一邊馬後炮自己愚蠢的決定,一邊舀了米淘洗乾淨,從大鍋裡打了一半熱水拿來洗漱,然後將淘洗乾淨的米倒進去。

煮粥的時候,米是冷水下鍋還是熱水下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法,而他則表示都可,看心情。

案板上有三條魚,兩條完整的,一條去頭去尾的,這條只有身子的鱸魚便是他要拿來做魚片粥的,魚鱗颳得很乾淨,但他只取用裡面雪白的魚肉,剃了魚骨魚刺,放平菜刀片成魚片備用,另外兩條完整的鯽魚則是準備中午燉湯喝。

趁著煮粥的空隙,他端上熱水去後院洗漱,順便把雞兔和豬獾餵了。

餵了牲畜,他跑去看做靛泥的大水缸,大水缸裡的汁液經過一天一夜的澄清,藍色色素已經沉澱在缸底,下一步就是過濾掉上層多餘的水分,就能得到靛泥。

不過雲瀾這會兒並不急著去弄這個,他的手和胳膊現在都還是藍不藍黃不黃的呢,先吃了早飯再說。

連廊底下陰乾的梔子泥也還未完全乾透,山裡頭潮溼,又沒出太陽,不容易幹,只得多晾曬幾天。

逛悠了一圈回到灶屋,大鍋裡的米粒兒已經翻花,將魚片、薑絲、蔥花一起丟進去煮爛糊,最後用鹽、胡椒粉、香油等調味。

雲瀾粥煮得多,做的也清淡,可以多喝兩碗,還另外單獨涼拌了一盤菠菜當小菜。

吱呀——

方文林是個會趕飯點的,這邊飯全部做好,他就醒了。

將兩碗魚片粥放在堂屋的木桌上,雲瀾抬手理了理漢子的衣領,“灶上的木盆裡給你留了熱水,洗漱完事過來吃飯了。”

“好,”方文林仰著脖子任由雲瀾施為,喉結滑動,吐出慵懶低沉的嗓音,“不用等我,你先吃著。”

……

雲瀾自是不會和自家漢子客氣的,讓先吃著便真的先吃著。

洗漱回來的方文林一進堂屋就看見雲瀾拿著湯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粥。

這粥是剛出鍋的,有些燙,時不時就能看見雲瀾因為被燙著而吐出來的一點紅色舌尖兒,即使被燙成這樣,還不忘提醒他慢點喝,有點燙。

方文林一大早醒來就被他的夫郎給可愛到了。

兩人的小家並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喝著鮮香滑潤的魚片粥,就著清爽脆嫩的小菜,方文林的視線掃過院子,“小不點呢?”

已經開始喝第二碗的雲瀾頭也不抬地答道:“逮鴨子呢。”

就跟那操心孩子的父親似的,知道了孩子的具體去向便不再多問,方文林轉而說起昨晚的狐狸皮,“等把皮子鞣製好了我們就下山。”

雲瀾對於鞣製皮草可謂是印象深刻,燻了幾天呢,“還是要燻嗎?”

“對,不過這一次又有點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方文林沒有細說,雲瀾也沒有追問。

直到下午方文林開始鞣製皮草,雲瀾才無比慶幸沒在飯桌上多嘴。

看著木盆裡那一堆白白紅紅的,雲瀾發出靈魂一問:“這樣真的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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