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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祭祀風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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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裴崢把人領進來,羲珩已經端坐在石椅上,阿難剛好端著茶壺出來。

“戚護軍可是有什麼急事?”羲珩聞著來人,因為這才不過一日,他出去查那些商戶不該如此迅速才是。

戚無戈行了一個禮,“確實緊急,我昨日查到一個商戶的倉庫中,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是一個廢棄的地窖被掩在柴堆之下,我便下去看了一圈,誰知道底下好些沒有處理乾淨的碎沫。”

戚無戈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我覺得有蹊蹺,那商戶也吞吞吐吐難說個清楚,我便把人提到衙門準備審問清楚,誰知道今早開審的時候被璋王殿下把人帶走了。”

看來確實是匆匆而來,他說完又飲了一杯。

“我們昨日看了一圈卷宗,並未看出什麼問題,那這樣說,問題是出在那些商戶身上?”羲珩不斷思考著。

裴崢看了看兩人,疑問道,“若是有問題一審便知,那璋王把人帶走是為了什麼呢?”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站了起來,“除非是他那裡也查到了什麼,剛好可以和那些商戶連成一條線!”

“將軍說得有理,可是在大理寺審問不是更加合理?”戚無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璋王想獨自攬功,亦或是他把人帶走了,真相到底如何,說出來的是何解釋,無人可知。

羲珩的手握著杯子不斷轉著圓圈,看向戚無戈,“是所有商戶都帶走了?”

“其餘商戶皆無問題,只有那家商戶恰好被我發現,我抓人時也是挑了其他理由,璋王目前應該只帶走了那一戶,因為此事也屬秘密行動不好讓百姓知曉,他應該也不敢如此大張旗鼓行動。”戚無戈篤定回道。

羲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聲說道,“看來,不過是有人想要借題發揮罷了,既然是人為,便不怕找不到破綻。”

“你在地窖裡發現的碎末可有帶來?”

戚無戈聞言,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好的帕子,然後攤開,咧著嘴笑著說,“我剛好抓了一些包著。”

“還挺機靈。”裴崢也笑著誇了一句,然後用手指沾了一點,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著這些灰土。

羲珩也取了一點在掌心抹開,又用鼻子輕輕嗅了嗅,這些確是做石鏡的一些原料,不過由於是民間所產,質量粗糙了許多,但是也不至於讓石鏡在恰好的時間裂開,若那些商戶只是因為用料的問題,本可以不用如此行為鬼祟,到底是何原因?

“師父,這有問題嗎?”裴崢好奇問道,他用手搓了搓,看半天也不知道有什麼問題,雖說術業有專攻,他倒是想虛心學學。

“只是用料次了些,宮裡每次都會向民間購進一些,以此對比百姓和皇家的用料,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羲珩認真回道。

都沒有問題,那問題出在哪兒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誰在說話,場面一度沉默。

“師父啊師父,你這頭上的簪花都謝了,也不知朝廷每月給你發的銀兩的用到哪兒去了,怎的這般節儉了,莫非全吃到阿難肚子裡了?”裴崢話鋒一轉,又開始打趣阿難。

“裴崢你!”阿難氣得腮幫子鼓鼓的,“你看我哪天不找妘瑤姐姐告狀,說你現在欺負我,以後肯定也會欺負他!哼!”

“哈哈—”裴崢摸了摸鼻子,“好師妹,我開個玩笑,活躍一下嘛,死氣沉沉的多不好。”

阿難“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羲珩把簪花取了下來,拿在手中,面上笑著,心裡卻想和裴崢比試兩招。

讓她在同僚面前丟人,她真是好久沒人讓他嚐到什麼是清湯麵了。

所謂清湯麵,就是她在這兩小徒弟小的時候教他們練功,她這人該嚴格的時候那可是一頂級嚴師,什麼扎幾個時辰馬步啊,掛在樹上練臂力啊,揹著東西繞著庭院跑啊,在他們堅持不住想要放棄時,便會摘下一根樹枝用力抽在樹上嚇唬他們,打在樹身,彷彿痛在他們心,然後兩個小傢伙哭得鼻涕眼淚掛一臉,這就成了他們難以忘懷的“清湯麵”。

羲珩笑著看著裴崢,只是這笑容總讓他不寒而慄,總感覺陰惻惻的。

她正要把東西從哪兒來插回哪兒去,突然,這花朵兒上的一個燒焦點吸引了她,並未起火,怎麼花會有燒焦的痕跡呢?

“師父,怎麼了?”

裴崢見她入神的模樣,不禁問道。

羲珩站了起來,抬頭望了望空中,此時陽光正好,恰好射在院中,她的眼裡有了些光彩,彎下腰眼裡笑吟吟看著裴崢。

裴崢往後挪了挪,不安地吞吞吐吐道,“師、師父,你要幹嘛?我可是你親親的徒弟。”

“正是是因為你是我徒弟啦,養你千日用你一時。”羲珩用眼神示意著戚無戈,“幫我按住他!”

戚無戈眨了眨眼,看了看羲珩,又看了看裴崢。

那可是當朝大將軍啊!

他他他他!

眼一閉,手一伸,在羲珩的眼神示意下,他還是抓著裴崢的胳膊,只是力度到底鬆了許多。

“哈哈哈,那另一邊交給我啦!”阿難看到此情景,快速抓住了裴崢的另一邊胳膊。

羲珩滿意地看著眼前的情況,然後把花插在裴崢頭上和她相同的位置。

“師父!”裴崢掙扎著,他的一世英名啊!毀了毀了,以後阿難指不定怎麼捉弄他呢。

羲珩輕拍了一下裴崢的腦袋,“別動!”

被這麼一說,裴崢卻正經地坐好了。

等到連發型都弄得差不多了,羲珩把人拉到她剛剛坐的位置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師兄今日可真是,貌美如花啊!”阿難大笑著。

旁邊的戚無戈嘴已經奮力抿成了一條直線,還是阻止不了嘴角瘋狂向上。

“別動啊!”

羲珩下著命令道,然後在他周圍四處轉著。

裴崢一臉生無可戀地坐著。他今日原本只是想來蹭個午飯,恰好看到戚無戈幫他通傳了一聲,當真是,無妄之災!無妄之災!

突然,一個黑點在花瓣上聚集著,喜歡順著那束光看去,光的盡頭是一把架子上的長刀,長刀被擦得鋥亮,這是阿難最愛的寶貝,聽說是哪年生辰誰送給她的,她每逢晴日便要拿出來,說是避邪除晦。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向一旁的阿難吩咐道,“阿難,幫我去取一些紙筆和墨來。”

“好。”阿難應聲道,然後迅速跑去書房拿東西。

筆墨紙硯很快被鋪在桌上,羲珩腦海中不斷回憶著,然後在紙上一筆筆勾勒。

其餘三人皆是目不轉睛地看著。

直到圖紙全部完成,一幅當日的祭祀圖完整地躍然紙上,羲珩指著上面的一個地方。

裴崢突然站了起來,摸了摸頭上的簪花,眼中的光彩亮起,“師父,我明白了!”

戚無戈仔細看著圖紙,又聯想起剛才羲珩的一系列動作,嘴角微揚。

三人相視,不約而同笑了。

阿難奇怪地看著他們,明白什麼了?怎麼明白的?她怎麼不知道?

然後,她就被拉著走了,至於裴崢自然被留了下來,他這個大將軍,還是不適合到處亂跑。

皇宮內。

李韞看著跪在地上的李胤勤,沉默不語。

“還請父皇降罪,兒臣今日前來道明真相,只希望父皇無論如何也不要怪五弟,他年紀小,從小不在皇宮長大,許多規矩並不知道。”地上的李胤勤低著頭,言辭懇切,像極了民間替弟弟遮掩過錯的好哥哥。

“你倒是說說,你五弟犯了什麼錯,要你這個做大哥的如此求情?”李韞低沉威嚴的聲音響起,他的面上冷凜,食指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一下又一下。

李胤勤再次磕了一個頭,“回父皇,前幾日儀妃娘娘與我母妃閒話之時,偶然說道今日五弟宮中銀兩超支,我便想著我是做大哥的,理應為五弟解解難,卻不想看到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跑進五弟的殿宮中,恰時五弟不在,我一問,才知……”

李胤勤停頓了下來,李韞眉心隱隱皺起,“繼續。”

李胤勤一頭磕在地上,響聲大得只怕額頭都紅腫起來,他的聲音有些慌張,“兒臣這才才知道,原來宮中每年都會購進一些民間材料用於祭祀用品建造,只是今年莫名多了幾車,那些東西運來全是些次料廢料,禮部根本不會用,而禮部下發的銀子進了商戶的口袋,他們卻以次充好,即得了好名聲又賺了錢,最後這些錢再由宮外轉交回宮中,那個小太監就是來送那些商戶孝敬的銀兩。”

李韞的手扣在桌上,閉上了眼,沉聲道,“你是說,長燁為了銀兩讓商戶以次充好,才造成此次石鏡碎裂?”

“兒臣絕無此意!只是五弟年幼難免受了那些人的蠱惑,至於石鏡碎裂也未造成什麼損失,還請父皇大事化小,收回讓四弟查案的旨意,不要怪罪五弟,長燁性子傲,別因此傷了父子和睦,兄弟親情。”李胤勤說著,聲音竟然帶了一絲的哽咽。

李韞到底有些動容,帝王家親緣淡薄,尤其是做皇帝的,他的兄弟早已所剩無幾,如今看到這樣的場面,難免希望自己的兒子們能夠兄友弟恭。

“起來吧。”他親自扶起了李胤勤,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他看著眼前的兒子,眉目祥和,性子仁善,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她的母親,溫順謙和。

看著高大的孩子,他拍了拍李胤勤的肩,“皇兒也快加冠了,改日父皇親自替你挑一個好姑娘,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全憑父皇做主。”李胤勤笑著應下。

此時,李元德剛好走了進來。

李元德一揮手,殿外提進來一個人,隨即一骨碌跪在地上,“不負父皇所託,兒臣已查明真相。”

“哦,那你說來聽聽。”李韞正要開口讓他別查了,但是聽到他如此篤定,還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如何。

誰知李元德話鋒一轉,“父皇,能否讓五弟進來?”

李韞看向了身邊的內侍,“宣五皇子。”

內侍匆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領著李長燁走了進來。

“參見父皇。”

李長燁作勢行了個禮,然後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誰知李元德卻看向了李長燁,一臉失望道,“五弟,事到如今,你還不向父皇認罪嗎?”

李胤勤彷彿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反問道,“四弟,你!?”

“哦?我需要認什麼罪?”李長燁挑眉,看著地上的李元德。

“父皇我,五弟他貪墨銀兩,以次充好致使祭祀石鏡碎裂,這是對祖宗不敬,對我南玥王土不寧啊!若是上蒼因此失了對南玥的庇護,那天下萬民如何還要敬奉神明,我皇室還有何威嚴!”李元德說得聲淚涕下,聲音彷彿能把這殿宇穿破。

好啊,原來是衝著他來的。

上輩子他也是抓了人想要告發李胤勤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被關了兩個禁閉,結果再出來時李胤勤李胤勤已經掌管了禁軍,把握著皇城命脈。

那現在呢?

他難道裝得還不夠好嗎?這輩子他無心皇權,不想再和他們去爭那個位子,這麻煩事卻像是黏上了他一樣。

他還沒開口,李胤勤已經率先說道,“父皇,五弟不懂事,四弟也是,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說得如此嚴重,五弟只是貪玩了一些罷了。”

李長燁聞言,笑著看向了他的這位好大哥,這裡面,又有多少是他的手筆呢?

見李長燁看著他,李胤勤也笑著看向李長燁,“五弟還不趕緊向父皇認個錯先,父皇知道你什麼性子,自不會怪罪你。”

李長燁偏開視線,不再看李胤勤,而是看了李韞,“我沒做過,為何要認罪?”

李韞看著李長燁桀驁不馴的模樣,心中漸生悔意,終究是對他縱容太多,才讓他如此目中無人。

“李長燁!你平時不尊重我也就罷了,怎麼還如此對父皇說話!是你做錯了事!你怎麼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李元德站了起來,滿眼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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