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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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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珩正逗弄著膝蓋上的狸貓,突然,它從腿上跳了下去,阿難緊接著追了過去。

她擔心她一個人追不上,這人多繁雜的,萬一被踩到了那小傢伙可就沒命了,想罷,她輕輕離開了座位。

她一邊走著,一邊搜尋著那一貓一人。

阿難追了許久,終於追上了那個小傢伙,她一下子撲過去,然後快準狠地捏著它脖頸,讓它動彈不得,然後教訓道,“再跑,再跑把你丟了,害我跑這半天。”

“麻煩讓一下。”感到有人擋住了自己,她出聲說著,繼續絮絮叨叨說著毛毛。

見那擋著她的人還不挪開,她正要放開聲音,卻在看到師傅換了一副語氣,“麻煩讓開,你擋著我了。”

“阿難,我有話告訴你。”傅尋堅定道,但是眼中有些近日來的疲憊。

阿難見他這模樣,還是忍不下心對他放狠話,其實,他也沒有對她怎麼樣,確實是她一廂情願比較多。

思索一番,她說,“你先等等,我馬上過來。”

然後她轉身跑回去,在看到羲珩後把毛毛遞到羲珩懷裡,急匆匆道,“師父,我有點事,你看一下它。”

再次找到傅尋,她一路拽著他,然後來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

“說吧,你要同我說什麼。”阿難直接道。

“那次七夕我不是故意爽約的,那日我妹妹突然有了些反應,我看到她的手動了,然後我得去找大夫,所以不得已推了你的邀約,但是,安玉雅看到我去醫館了,她說給我妹妹安排最好的大夫,還有她侍郎府最好的藥,要求是我那晚陪她去逛集會。”傅尋一口氣全部說完,然後觀察著阿難的反應。

“那你妹妹醒了沒?好點了嗎?”阿難皺眉問道。

“沒醒,只是大夫說有機會醒過來,不過要好好養著,湯藥針灸一日都不能斷否則便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傅尋如實回答。

“也就是說,你妹妹一日不醒來,你就要一日聽安玉雅的差遣,是嗎?”阿難望著他的眼睛,想要看到他真實的想法。

傅尋輕輕抬頭,有些為難,“阿難,不是的,我現在只是權宜之計,而且,安玉雅不可能永遠纏著我的,只要我妹妹醒了……”

“傅尋!”阿難打斷了他,聲音高了些,“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安玉雅一直纏著你是因為喜歡你!她纏著你是想要嫁給你!等你妹妹醒來,是一年、五年、還是十年?你難道要一直拖著她嗎?”

她頓了下來,心一橫,“難道要,一直拖著我嗎?”

傅尋見她真的生氣了,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拉著她,卻被阿難向後一步躲開了。

見到她的疏離,傅尋有些受傷,“阿難,我沒有辦法,她找來的那個大夫與她們家有淵源,治療我妹妹的病症有奇效,我不能放任我妹妹永遠這樣做個活死人。”

他又執著地向前走了一步,拉著阿難的一隻手,真誠道,“阿難,我是喜歡你的。”

阿難心裡突然竄出來火氣,但被她生生壓下去了,她忍著耐性,說,“所以你是什麼意思?想要花開並蒂,她做大我做小?還是我做大她做小?”

傅尋沒有說話。

阿難笑了,帶著怒意和諷刺。

她掙脫開傅尋的手,想要離開。

“阿難!”傅尋再次擋住了她,神色焦急,“你別生氣,我…我不會讓你做小的,你再等等……”

這下,阿難是真怒了。

她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緩過來,看著傅尋,正色道,“我師父說得沒錯,我原以為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夠好才讓你總是向著安玉雅,如今看來,是你,不值得。”

她一字一句說著堅定看著傅尋的眼睛,“傅尋,我不比你差。”

“拋開其他人不談,我八歲跟隨師父學武,十三歲跟著師兄上戰場,我帶過兵偷襲過北昭敵營殺敵數百人,我曾切斷過敵方後路讓大軍長驅直勝,我只是想留在祭司府陪我師父沒有軍銜而已。”

她的眼裡帶著自信,像是夜空閃爍的夜明珠,帶著灼灼光華,“我的刀法可以和師兄的貼身護衛打成平手,我的廚藝連天香樓的掌勺也比不上,我醫藥天賦極好,在軍營那幾年,我每日要救治數百名士兵。”

“傅尋,我不比任何人差,我只是喜歡你,所以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但不代表著我要把我整個人都獻給你,變得沒有自尊、沒有自知、沒有人格。除了你,這世上還有許多人,我並不是非你不可。”

這一刻,她彷彿度了一層光環,也是這一刻,她才像極了羲珩教出來的徒弟。

傅尋被她的話震住,定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駁。

阿難轉身離開,給他留了一句話,“安玉雅雖然脾氣差了些,但是對你也挺好的,你別拖著她了,她與我不同,她已經及笄,侍郎府要給她議親了。”

師父不會壓著她成親,可安玉雅不一樣,她是侍郎府培養出來的閨秀,她的路只有成親這一條,若傅尋不去提親,安玉雅以後便只能嫁一個不喜歡甚至不認識的人,那樣,該多痛苦。

走到人多的地方,她才調整好了情緒,拍了拍臉,讓自己看著沒有異樣。

突然,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著出現的裴崢,心裡也猜到他大概聽了個乾淨。

“放心,你師兄這幾天有些間歇性失聰,剛剛恰好發作了,什麼也沒聽到。”裴崢十分貼心拍著她的肩膀,似是給她安慰。

“是嗎?”阿難笑著問道,只是,笑得有些陰惻惻的,“我最近剛好在練針灸,我這就給你扎幾針,保證一針見效。”

裴崢一下便閃開了,痛心疾首,“好啊,恩將仇報!虧我剛剛還給你放哨來著,不然那麼點地方,你以為為什麼沒人來!”

“那我可要好好謝謝師兄了。”阿難揉了揉手腕。

“師父擔心你讓我過來找你的!真的是,她老人家一天天的瞎操心!”裴崢見阿難要動手的動作,一溜煙跑得比誰都快。

阿難追回來時,沒找到裴崢,倒是看到羲珩旁邊圍了一個人,待走近了,才發現是顧鳴譽那個病秧子。

師父不愛應酬,但是那些世家有些什麼事都會來遞帖子,所以很多場合都是她代表祭司府出席的,這認人嘛,自然也不再話下。

“小侯爺,不知道你圍著我師父做什麼呢?”阿難走到羲珩身旁,一臉護犢子。

“我自然是十分敬仰大祭司,前來請教一二。”顧鳴譽回答。

“毛毛你好,我叫顧鳴譽,以後請多指教。”顧鳴譽不再理睬阿難,伸出手握著毛毛的一隻爪子,神色十分認真。

毛毛“喵”了一聲,不理他,只是蹭進了羲珩的臂彎。

羲珩被他這傻傻的動作逗笑了,他倒是沒想到這小侯爺竟如此天真可愛。

顧鳴譽見羲珩笑了,也有些不好,只是傻笑著。

“毛毛,走,我們不理這個傻子。”阿難接過了毛毛,一臉嫌棄地走開了。

“大祭司,你還記得我嗎?”顧鳴譽見阿難走了,一臉期待看著羲珩。

這問的什麼胡話,她也不像健忘的人吧。

“你是顧鳴譽,顧府的小侯爺,對吧。”她淺淺開口,無奈道。

顧鳴譽奮力點頭,笑得燦爛,看起來更傻了。

這下,羲珩是真的沒有忍住,輕輕笑出了聲,然後趕緊用手擋了擋,以作掩飾。

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發冷,他轉過身去,看到李長燁,“五殿下!”

李長燁在他旁邊停下,他以為是來找他的,“我今日總算見到你了,我好不容容易出來一趟,走,我們去草場上來一場,我今日非和你一較高下不可!”

“你回去不怕你爹削你了?”李長燁面色有些冷。

顧鳴譽一手搭在李長燁肩上,“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知道的,我不參與他們那些事,在我心裡,你才是我兄弟。”

“哦,這光踢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來個賭注如何?”李長燁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顧鳴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這些年可沒少被李長燁坑,小則幾百兩銀子,大則他那些地契莊子,每次都是這樣的開場白,他都快應激了。

他從小身子弱,迫於他爹的淫威,那些世家公子都不和他玩,就連騎馬射箭這些也只是假裝客氣地讓著他,就怕他什麼時候出了問題他們擔不起責任,所以他朋友少得可憐。

除了一個孟青沅,那是她大小姐脾氣,經常對著他頤指氣使。

還有就是李長燁,他第一次見他時,是在一場圍獵裡,他正提著他父親給他早先準備好的獵物準備拿回去覆命,卻被李長燁截了胡,他說,他搶到的,自然是他的。

他不服,於是追著李長燁要搶回獵物。

那時,李長燁面露不屑,大聲告訴他,“整這副窩囊勁給誰看,堂堂小侯爺,要什麼自己來搶!別讓我瞧不起你!”

第一次有人如此打他的臉,把他說得一無是處。

於是李長燁射一支箭他便攔截一支,他追著李長燁的馬跑了一下午,最後竟然還真的自己打到了幾隻獵物。

那也是他最痛快的時候。

所以,他想交李長燁這個朋友,無關身份、無關立場。

顧鳴譽看了看李長燁,又看向面前的羲珩,話都說了,他才不要在大祭司面前丟臉,“好,賭什麼?”

“就賭,你一個月不出門如何?”李長燁像是想到了什麼,幽幽開口。

一個月?太長了吧。

他還要……

他看向羲珩,又低下頭,有些不情願。

“算了,你賭不起就算了,大祭司想來一場嗎?”李長燁挑眉,看向看著熱鬧的羲珩。

“賭就賭!”顧鳴譽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

只是,他突然感覺怎麼更冷了。

“那就請大祭司做個見證。”李長燁留下一句,便一把摟過顧鳴譽離開了。

她原本早就想走了,這下好了,又得留下來。

上了馬場,兩邊陸陸續續站著隊伍,李長燁看著走到他旁邊的魏純,“你來做甚?”

“殿下不相信我?”魏純眼尾上挑,溫柔的嗓音說出的話卻帶著自信,“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李長燁沒再管她,反正,他一人,足矣。

對面,孟青沅也來到了顧鳴譽旁邊,她大聲說道,“顧鳴譽,這種場面也不叫我,你不夠意思啊!”

“我今日非贏不可,叫你?”

顧鳴譽話音一轉,“怕你拖我後腿。”

隨著銅鑼聲響起,顧鳴譽便跑到了最前面,孟青沅都還不及回嘴。

兩邊展開了激烈的交鋒,鑼鼓喧天,塵土飛揚。

不出半晌,顧鳴譽這邊便敗下陣來。

李長燁跳下馬,看著氣喘吁吁的顧鳴譽,說道,“記得兌現賭約!”

話落,便朝著亭子裡走去,他今日可不是來玩的,自然是為了看望他那傳說中的皇姑。

“五殿下!我們折箇中如何!半個月!”顧鳴譽在背後喊著。

李長燁搖著手,表示不行。

顧鳴譽便追了上去。

孟青沅見人就這樣走了,氣得把馬杖扔得老遠,似是沒處撒氣,她看向了對面幾個人。

那幾個見她要發火,一下子散得乾淨,只有魏純淡定自若地整理著衣袖。

“倒是沒看出來,平時溫婉謙順的魏小姐,竟有如此好的馬術,簡直是大膽奔放,讓人望塵莫及。”孟青沅的話夾槍帶棒,只怕把惱羞成怒兩字掛在臉上了。

魏純只是慢吞吞整理完,然後才看向她,輕輕出聲,“孟姐姐說笑了,姐姐潑辣張揚,莫說我了,就是滿京城的女子都難比,你看,姐姐還沒開口,那些人都跑光了。”

魏純無辜地聳了聳肩,然後徑直離開了,不再理會孟青沅。

背後,孟青沅直接氣得直跺腳。

李長燁來到亭中,直接向李昭月請了安,李昭月吩咐著人把東西拿上來,“剛剛那場屬你得籌,這賞賜也該是你的。”

李長燁看著那端上來的東西,是金編牡丹的真絲燙花,製作精巧,甚至不同的角度閃著些七彩的光芒,美得像是從畫裡鑲嵌出來的一樣。

這一路過來閃爍的光彩,可讓好多貴女駐了足。

“這可是當年你祖父在世時尚衣局耗時兩個月製成的,原是為了讓我及笄時戴上,不過我那時去了戰場,回來也一直沒機會,便一直放置到如今。”她狀似惋惜地開口,“今日落到你個小子頭上。”

“那還正好了,這麼好的東西,狀元還講究騎馬簪花呢,我一樣戴得,姑姑你看如何。”李長燁打趣道。

“你啊,給你的隨你處置。”李昭月笑出了聲。

李長燁坐下,輕輕捻著手中的花,回想著李昭月的結局。

他記得,李昭月上輩子走時是承德二十一年春夏之際,也就是前一兩個月的事情,那麼,是什麼事讓軌跡改變了呢?

又會有什麼事情會不一樣?

他的眸光變得幽深,感覺好像要捕捉到了什麼,卻又很快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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