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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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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亭中坐著實在無聊,李長燁便走出人群,到處轉著。

只是那手中的簪花實在有些惹眼,他無視那些人熱切的眼光向莊園內走去。

他仔細看著這院子內的所有佈置,突然,聽到流水石山背後有人爭吵的聲音,他往裡隱蔽了些,透過小孔觀察著爭吵的那兩人。

原來是他的好大哥。

只是那臉色可實在不怎麼好。

只見孟青沅雙手環抱於胸前,“賢王還真是慣會做這些表面功夫,是淑妃娘娘親自召見我母親,有意拉攏我衛國公府,你若是真不想娶我,大可自己自己去說,在這裡給我耍什麼威風!”

她孟家祖上,是跟隨高祖帝四處征戰的開國元勳,他祖父是三朝元老、輔佐三代帝王,天子半師,她父親曾救過先帝一命,賜免死金牌,她母親,亦是江攏嫡女,世家貴族,先帝親封的一品國夫人。

他李胤勤雖是皇子,但是其母身份低微,不過一介民女,身後又無家族支撐,他憑什麼嫌棄她!

“孟青沅,你這樣的女人,囂張跋扈,自私任性,除了顯赫的家世,你以為會有誰看得上你?”李胤勤不屑說道,“這些世家子弟看似怕你,實則在背後指不定怎麼編排你,胸無點墨、蠢鈍不堪!”

孟青沅像是被說到痛處一般,胸口上下起伏著,她聲音拔高,吼道,“是,是,我是不通詩書、不善女紅,但是我用不著與人虛與委蛇,他們一個個看到我還要上趕著來巴結我,哪像賢王,口蜜腹劍!道貌岸然!虛偽至極!”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指著他罵,李胤勤被怒極反笑,“好好好!”

他連說著三個好,平時儒雅的面容此刻染上狠意,“孟青沅,你會後悔的。”

“我孟青沅這輩子從不後悔!”孟青沅仰著頭,與他對峙著,“三年前你來我國公府為我父親祝壽,一個侍女落入池塘被水淹死,我府中家丁說見過你與她拉扯,只是事後他們卻說是失足落了水。”

“可是我的晚姝姐姐在幼時為了救我差點被水淹死,自那以後便識了水性,又怎麼可能會被淹死!你敢說此事與你沒有干係!

“我只怕不能早些看清你的真面目,後悔?我若是後悔就束了發入那道觀去做姑子!”

孟青沅也是被他氣得狠了,一股腦全說了出了,晚姝是她母親貼身內侍的女兒,她母親生她時胎大難產傷了身子,所以不能時時陪她,她兄長們入了仕途,家中庶姐也嫁了人,於是便讓晚姝在她身邊與她作伴,她雖是侍女身份,可是從小她便當姐姐待著的。

誰知道,竟然就這樣落水死了,當時李胤勤正得盛寵,三公主又剛好與嶺南唐郡公府定了親,父親不想此時與李胤勤生出嫌隙,所以便下令按意外處置了,可是當日她卻在李胤勤衣袖上看到了晚姝染的丹寇的顏色。

那丹寇在製作時加了特殊的香料,晚姝姐姐平時最愛搗鼓這些給她解悶,所以,他們當日一定發生了什麼,所以晚姝姐姐才會落入水中。

也有可能,就是他李胤勤推下去的,然後讓人溺死在裡面。

“本王當日已經給你說清楚了,是她蓄意勾引本王非要往本王身上撲,自己落入了水中,一個侍女,本王已經賠禮道歉,你還要本王如何?”李胤勤看著眼前無理取鬧的孟青沅,壓著想要殺人的衝動。

那日確實是那侍女一直往他身上撲,他不欲理會,誰知她竟然開始向四周叫人,想要攀扯他,他確實把人踹進了池裡,然後便離開了,誰知道後來人竟然死了。

只是這樣心懷叵測的人,倒是死不足惜,誰知道這孟青沅像是瘋了一般,每次見著他就冷嘲熱諷,難不成還要他一個皇子給丫鬟抵命?

笑話。

“你以為你是誰啊!誰都想與你有牽連!晚姝姐姐她從小陪著我一起長大,說死就死了,你以為我好過啊!”孟青沅說著說著,眼淚便像不要錢一般流了下來。

那雙圓圓的眼睛立刻紅了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胤勤此刻不知該是氣是笑,這人罵了他一頓倒還哭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麼她了。

“閉嘴!”他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再哭,我把你也丟進水裡!”

“嗚嗚嗚!”孟青沅癟著嘴,嗚咽著,然後更委屈了,對著李胤勤吼道,“你兇什麼兇!”

“你等著!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她留下一句惡狠狠的話便跑開了。

李胤勤用手掐了掐眉心,生生吐出了幾口濁氣,才拂袖離開。

待兩人都走了,李長燁才從陰影裡走出來,然後又是一陣聲響,他沉聲,“誰!出來!”

一隻貓貓頭被先伸了出來,後面探出了一個腦袋,“那個,湊巧,湊巧。”

羲珩把毛毛錮在懷裡,不讓它再亂跑。

剛剛只是這小傢伙跑到了那縫隙裡,她進入那夾縫裡捉它,誰知道剛好趕上這麼一出。

“大祭司還會聽牆角,倒是稀奇。”李長燁不置可否,看著她找補的小動作。

“殿下也不遑多讓啊,是吧,毛毛?”羲珩搖著小毛毛的爪子。

它可能玩累了,開始懶洋洋地把頭枕在羲珩臂彎上,低叫一聲,“喵——”

聽到毛毛的回應,她像是有了反駁的底氣一般,挑眉看著他。

毛毛?

李長燁看著她懷裡的小傢伙,他剛剛還看到妘瑤懷裡也有一隻,好像叫,花花?

真是難聽。

一個比一個難聽。

羲珩偏頭,看到他懷裡的絨花,有些好奇,揶揄道,“殿下這是準備去送給哪個姑娘?可要快些去,不然人就走咯。”

李長燁注意到她的目光,把絨花抽出來,好似想到什麼,眼中閃過戲謔,“我那日回到雲霞莊時,看到我裝聘禮的箱子不知道被誰開啟了,可是招雲他們說那晚只有大祭司來過。”

他眼尾上挑,帶著幾分張揚和挑釁,“大祭司既然把我聘禮都看了,不如把這花也收了。”

他的頭輕輕低下,絨花被放在鼻尖,在陽光下閃著霞光,好似心真的有馨香一般,少年眉眼帶著笑,挺翹的睫毛好似蹁躚的蝶翼,如狐狸一般的眼睛笑起來無端有些勾人的意味。

他看著她的步子一步步向他走來,懷裡毛茸茸的一團小傢伙,整個人好像籠罩著柔和聖潔的光芒。

四周似乎再沒了聲響。

只有那越來越近的身影。

他以為她會去接住那絨花,沒想到。

“嘶——”

她用手輕輕敲了敲他的腦門,“小孩子家家的,別亂開這些玩笑。”

她似乎有些嗔怪的語氣,然後抱著小傢伙與他錯開,“再見,小殿下。”

那清晰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面板上,他只是默不作聲站在原地,用手摸了摸那絨花,自言自語:

“她不要你呢。”

正準備離開,卻看到魏純走了過來。

“殿下這是在同它說什麼悄悄話呢。”魏純看向他手中的絨花,打趣道。

李長燁看著她,這是他第一次正視她,京城遠近聞名的才女,出了名的溫婉賢淑,端方雅緻,可今日馬場上那表現,可不像一個只會吟詩作畫的才女。

她雖極力掩飾,只讓人看到她馬球打得好,可他還是透過她幾個動作看出,她會些武功。

只是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到底為何?

他想起,上輩子那些老匹夫讓他立後納妃時,魏純的名字赫然在列,只是被他統統給拒了,一個臣子之女,後來是何結局,他自然懶得知曉。

“魏小姐似乎,對本殿下很有興趣?”李長燁直截了當地說了,他說得如此直接,只怕尋常閨秀早就氣得掩面而跑了。

“殿下龍章鳳姿,有人愛慕不是很正常?”魏純也不惱,只是笑著回道。

“不需要,本殿下不是什麼善類,你最好離我遠遠的。”李長燁臉色漸漸冷了下去,他不管她有什麼目的,總之,他沒興趣同她糾纏。

魏純仰頭看著他,目光又移到那剛剛走開的身影的小徑上,帶著幾分洞察人心的從容。

她踮起腳,壓低聲音,離他耳邊極近,“還是說,殿下喜歡大祭司那樣的女子?”

像是什麼突然被人撕開一般,帶著難以言說的羞恥和隱秘,他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別什麼人都牽扯出來,你若是不會好好說話,我今日便給你個教訓。”

他的聲音低沉得嚇人,眼中閃過狠厲,手中力度不斷加大,然後驟然放開。

魏純一時沒有站穩跌坐在地上,“咳咳咳——”

她不斷拍著胸口,呼吸著空氣,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否則,我殺了你。”

他的眼中,是明晃晃的殺意,放下的狠話不似作假。

手中的絨花被猝然折斷,然後扔在地上,他大步離開。

“呵……”魏純笑了,低著頭,褪去了平時單純柔善的模樣,眼中是難以想象的平靜,她看著身旁那朵被踩的骯髒的絨花,然後撿了起來。

她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盯著那花看了良久。

一字一句道,“我這人,偏喜歡為難自己。”

她從小下定決心做的,即便再難她也要完成。

就像是學詩,她明明不喜歡那裝腔作勢的派頭,可為了父親的誇讚,她逼著自己背了古往今來所有大家的佳作,然後化為己用。

就像學舞,她當年為了在重陽宴會上一展風采,即便是腿上腳上全是淤青紅腫,她綁著繃帶也要完成練習,最後在床上躺了三個月休養。

就像學武,即便所有武師都說她根骨不行,不會有多大成就,可是她每日卯時就起來練習基本功,整整練了五年,生生讓那些老師改變了想法願意教她。

同樣,她看上的人,無論如何也得是她的。

他非池中物,可她從小便被算出身有鳳命。

所以,她魏純,要做這天底下最完美無缺之人。

要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要讓天下女子敬仰。

……

李長燁離開了那個地方,原本想就此回去,突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一道房門離開,他便跟了上去。

直到跟到後山,人跡罕至。

眼見那人越走越快,懷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他飛身上前,攔住了那人。

“把你懷裡的東西交出來!”李長燁伸手。

“我…我…”那人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然後顫顫巍巍把包著的東西開啟。

突然,幾個飛鏢向他襲來,他快速躲開了,那飛鏢插到樹中,樹皮表面立刻變成了黑色。

有毒!

李長燁看著射出飛鏢的人,那跪在地上的人早已經跑了出去,李長燁再次追了上去,他折了一段樹枝,然後向前一射,那人便跪在了地上,還在不停地往前爬著。

身上的東西落了一地,全都是金銀珠寶,他跪著求饒,“饒命啊!我就是偷些珠寶首飾!公子饒命!”

李長燁腦中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要趕緊跑開,突然空中射來無數道利箭。

他不斷閃躲著,那賊人已經被射成了篩子。

一陣陣箭雨落下,他跳到那死人旁邊,掀開了他的外衫,然後抵擋著攻擊。

“既然敢來偷襲本殿下,為何還要畏畏縮縮做這獐頭鼠目之輩!”李長燁對著虛空大喊道。

話落,箭雨停了下來,四周湧現出一大批黑衣人,他們刀刃反射著白光,訓練有素,氣勢迫人。

足足有百來人,黑壓壓圍了一片。

李長燁笑了,他不犯人,卻還是有人一次次想要把他置於死地。

只聽“殺!”的一聲,那些人向他圍攻而來。

他一人在中間抵擋著。

“乒乒砰砰”的刀劍聲響徹林中。

刀光劍影,鮮血四濺。

這些人刀刀狠辣直逼命門,像是精心豢養的死士。

他原以為長公主所辦的宴會該不會有人如此大膽,所以沒帶什麼人來,沒想到竟有人如此迫不及待要取他性命。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地上堆的屍體越來越多,他的臉沾上了飛濺的血流,眼中滿是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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