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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雪山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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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

梅一劍仰望面前一座山峰沖天而起,峰頂建著數十間房屋,屋外圍以一道白牆。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

若非白凌霄和白雲飛為他引開了兩路追兵,他也來不到這裡。

梅一劍正欲上山,突聽身後有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響,一個聲音叫道:“梅兄。。。。。。”

他霍然轉身,看見是他,不禁鬆了口氣。

是百里衝!

梅一劍笑道:“原來是你。”

百里衝道:“是我。”

梅一劍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百里衝微微一笑,道:“我來找你。”

他接著又道:“我從洛陽一直找到這裡,不過總算是找到你了。”

梅一劍奇道:“有什麼事嗎?”

百里衝道:“你是‘劍魔’,我是‘劍王’,我想再證實一下,究竟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劍快!”

他雖然曾敗在梅一劍的劍下,看來卻並不服氣。

梅一劍沉吟道:“你想怎麼證實?”

就在此時,突聽空中傳來一陣雁鳴,百里衝仰首望天,只見一群雪雁正從他們頭頂飛過。

百里衝道:“我們各以‘凌空步虛’的輕功身法,飛斬天上的雪雁,誰斬的多,便算誰贏。”

梅一劍笑道:“這倒是個好法子,好!”

百里沖淡淡一笑,輕喝道:“開始!”

喝聲猶未了,他身形已自拔起,梅一劍自也不甘落後。

滿天雁羽飛揚,一隻只被刺穿了咽喉的雪雁如雪花般墜下。

一群雪雁竟未有一隻逃脫。

二人一齊躍落在地,梅一劍只覺腹中一陣絞痛,他強行運功,已將毒勢引發。

百里衝道:“我一共斬了七十二隻,你呢?”

梅一劍強自忍住,道:“我也是。”

百里衝道:“這次不分勝。。。。。。”

他“負”字尚未出口,忽然地上的一隻雪雁雙翅抖了抖,終於寂然。

百里衝俯身拾起那隻雪雁看了一眼,長嘆道:“我輸了。”

他語聲微頓,道:“不過,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他霍然轉身,已大步而去。

梅一劍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烏血。

就在此時,只見幾條黑衣人影腳下踩著兩塊木板,在雪地上飛速滑行,眨眼間就已到了梅一劍身旁。

是傅歸天和他門下的四個弟子。

只聽傅歸天冷笑道:“梅一劍,我看你還能逃到那裡!”

梅一劍強忍腹中的絞痛,不說話。

傅歸天陰笑道:“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毒又發作了?”

梅一劍緩緩道:“你若想死,就過來。”

傅歸天道:“你現在已是待宰的羔羊,還想殺我,你憑什麼?”

梅一劍道:“就憑我手中的這柄劍。”

傅歸天道:“你手中這柄劍,以前的確是柄好劍,但現在和一堆破銅爛鐵沒什麼分別。”

梅一劍淡淡道:“那你為何不試試看。”

傅歸天大聲道:“你想唬我?”

但他終究膽怯,輕喝道:“你們一齊上!”他門下的四個弟子立時撲了過去。

梅一劍出劍,不過三招,他的四個弟子已沒有一個是站著的了。

傅歸天已是面色慘變,吃吃道:“你你你。。。。。。”

梅一劍面向傅歸天,道:“現在輪到你了。”他現在連說話都覺得有些吃力。

傅歸天汗流如注,那裡還有出手的勇氣,突然轉身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梅一劍咬牙,奮力撲起。

他的劍快如閃電。

傅歸天連一聲慘呼也未發出,長劍已自他背後刺入,前心穿出,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地上。

梅一劍緩緩將劍拔出,劍不刃血。

他仰首向雪山頂上望了一眼,腳步移動,突然一個蹌踉,他急忙單膝跪地,以劍拄地,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北風吹過,雪花飛舞。

過了半晌,梅一劍身上已覆了一層白雪。

在這個時候,還有誰會救他?又有誰能救的了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忽然來了一行車馬。

黑漆的馬車雖已很陳舊,卻仍然很有氣派,車門自然是關著的,車窗也拉著簾子,坐在車裡的人,顯然是不願被人瞧見。

趕車的是個很沉著的白袍中年人,眼神很足,馬車前後還有八名白衣少女隨行。

這一行車馬本來走的很快,此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八個白衣少女翻身下馬,那趕車的白袍中年人掠下馬車,忽然看見了已被積雪覆蓋了的梅一劍。

他微一遲疑,走了過去,揮袖拂去了梅一劍身上的積雪,一探他的鼻息,急忙匆匆走到馬車前,道:“小姐。。。。。。”

馬車中一個嬌美的女子聲音道:“什麼事?”

那白袍中年人道:“有一個人似是受了重傷,昏死在這裡。”

車中人道:“哦?”

隨著語聲,車簾已被掀起,車窗中露出一張少女的臉,他柳眉輕,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憂鬱,容貌雖非絕美,但卻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他憂鬱的眼睛看了梅一劍一眼,目光卻在插在地上的雪劍上停了下來。

那少女突然面色微變,探手凌空一抓,劍已到了他的手裡。他仔細看了看,喃喃道:“難道他就是梅一劍?”

她呆了半晌,道:“柳叔叔,你把那個人抱到車裡來。”

那白袍中年人道:“小姐,這。。。。。。”

那少女截口道:“不用再說了,照我的話去做。”

那白袍中年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起了梅一劍,放在了車廂裡。

那少女道:“立刻上山。”

那八個白衣少女分從車廂中抽出四根竹槓,車廂立時變成了一頂轎子。

那白袍中年人當先而行,八個白衣少女抬轎飛奔,向山上而去。

梅一劍昏睡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悠悠醒來,只覺似是睡在柔軟的床上,又覺身上似蓋了被子,很是溫暖,他睜開眼,首先入眼的是青花布帳的帳頂,原來果是睡在床上,他目光一轉,見床前一張朱漆書桌上,點著半截殘燭,一個白衣少女俯在床沿上,似已睡著了。

他也不驚動那少女,下的床來,穿上靴子,將一件皮裘披在那少女的身上,信步走了出去。

屋外正下著雪,梅一劍整個人都似已籠罩在一片雲氣之中。

他心中暗道:“是誰將我帶上山的?又是誰解了我身上的毒?那白衣少女又是誰?”

就在他驚疑不定之際,突聽身後一個嬌美的語聲道:“你醒了?”

梅一劍緩緩轉過身子,就看見了那白衣少女,他點了點頭,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白衣少女“嗯”了一聲,道:“公子毒傷初愈,不易受寒,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二人進了房中,梅一劍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白衣少女沉吟半晌,才道:“我叫柳嫣然。”

梅一劍道:“原來姑娘就是雪山派掌門,真是失敬了。”

柳嫣然淡淡一笑,道:“你就是梅一劍?”

梅一劍奇道:“姑娘怎知我就是梅一劍?”

柳嫣然道:“華山一役,公子已是名動天下,梅一劍之名,江湖中恐怕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梅一劍訕訕一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柳嫣然道:“你手中這柄雪劍,原本是我雪山派之物,不知公子是如何得來的?”

梅一劍道:“此事說來話長。。。。。。”

於是,他便將自己如何被花滿堂所逼,跳下了“捨身崖”,又如何發現了嶽孤行的遺骸和遺言,一一說了出來。

柳嫣然聽完之後,道:“原來如此。”

梅一劍道:“既然這柄雪劍乃是貴派之物,那在下便將此劍物歸原主。”

柳嫣然道:“本派祖師既已遺言將此劍留贈有緣,那這柄劍就理應歸你所有,就算是我,也無權將它收回。”

梅一劍默然半晌,道:“對了,在下還沒有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柳嫣然淡淡一笑道:“說起來,你和本派也有些淵源,我救你,那也是應該的。”

梅一劍道:“不管怎麼說,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他語聲微頓,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就此別過。”他還未舉步,突覺胸口一陣劇痛,差點跌倒。

柳嫣然道:“你毒傷初愈,便在此好好休息幾天,等傷勢痊癒之後,再走不遲。”

梅一劍沉吟半晌,道:“那就打擾姑娘了。”

柳嫣然扶他躺下,不一會,他便已沉沉睡去。

她看著梅一劍蒼白的面容,劍一般的濃眉飛揚,不禁呆呆出神。

她雖然終年住在雪山,但在她那少女的芳心中,更深藏著一份對外面十丈紅塵,萬里江湖的思慕,她時時刻刻都在幻想著自己正縱騎馳騁在煙波浩渺的柳堤上,莽莽蒼蒼的草原中,還有一個英挺俊郎的少年陪在她身畔。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心裡的幻想已變成了現實。

因為梅一劍明銳的目光,挺秀的面容,堅毅的輪廓,和那一種颯爽的風姿,正是他夢魂中所盼的人。

想到這裡,她的臉不禁紅了。

一個月後,天晴。

梅一劍和柳嫣然緩步走在一座座冰塔群中。

雪山上有許多恆古不化的冰雪,日積月累,越堆越高,如柱如塔。

柳嫣然道:“聽說你用這柄劍殺了不少人?”

梅一劍不說話。

柳嫣然道:“我希望你所殺的人,都是應該死的。”

梅一劍還是不說話。

柳嫣然突然停下腳步,道:“你怎麼不說話?”

梅一劍苦笑道:“因為我無話可說。”

柳嫣然道:“為什麼?”

梅一劍道:“江湖上的事情,孰對孰錯,沒有人能說的明白。”

他又道:“我所殺的人中,雖然有許多是不該死的,但如果我不殺他們,那死的人將會是我。”

柳嫣然道:“這些都是因為誤會而起,你為什麼不解釋呢?”

梅一劍道:“我倒是想解釋,可是又有誰會聽呢?在他們心中,早將我認定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無論我說什麼,都沒有人會相信的。”

柳嫣然道:“難道你就這麼過一輩子?”

梅一劍道:“我現在大仇未報,那有心去想以後的事情。”

二人又行了片刻,柳嫣然突然道:“你看前面!”

梅一劍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山上冰川交錯,儼若銀龍飛舞,還有許許多多的冰塔群,在陽光下幻出七彩虹霓。

梅一劍不禁脫口讚道:“真是奇景!”

柳嫣然道:“梅大哥,你喜不喜歡這裡?”

梅一劍笑道:“當然喜歡了。”

柳嫣然垂著頭,道:“那你就永遠留下來,不走了,好嗎?”

梅一劍呆了半晌,似已聽出她的語中之意,道:“姑娘要我留下來,在下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我大仇未報,實不便在此久留,還望姑娘見諒。”

柳嫣然道:“我明白。”

二人來到一片梅林,林中梅花盛開,再加上冰花雪蕊,更顯皎潔。

梅林中有一間石屋,石屋中早已備好了酒菜,滿室都是梅花的香氣,沒有喝酒的人也要醉了。

柳嫣然喝了兩杯,已是雙顏酡紅,她笑了一下道:“梅大哥,我唱個曲兒給你聽好麼?”

梅一劍笑道:“好。”

柳嫣然雙手撫琴,一縷清音自舌低吐出。

“雁霜寒透幔,正護月雲輕,嫩冰猶薄,溪奩照梳掠,想含香弄粉,亮妝難學,玉肌瘦弱,更重重龍綃襯著,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雪後園林,水邊樓閣,瑤池舊約,鱗鴻更仗誰託?粉蝶兒只解尋花覓柳,開遍南枝未覺,但傷心,冷淡黃昏,數聲畫角。”

梅一劍一字一字聽著,但覺清音嬌柔,低迴婉轉,聽著不自禁心搖神馳,意酣魂醉,這一番纏mian溫存的光景,竟使的他也不由有些醉了。他痴痴看著柳嫣然,目光竟再也難以離開。

柳嫣然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梅一劍的手掌,道:“答應我,留下來,不要走,好嗎?”

梅一劍看著她期待的目光,再也不忍拒絕,道:“好,我答應你。”

柳嫣然喜極而泣,道:“真的?”

梅一劍點了點頭,笑道:“嫣然,跟你在一起,我真是。。。。。。真是歡喜。。。。。。”

柳嫣然輕輕靠在了他的胸前,只覺一股清香圍住了他,也不知是梅花的香氣,還是柳嫣然身上發出來的。

兩人都不再說什麼,這個時候,他們說什麼都已是多餘。

光陰似箭,一晃梅一劍在雪山上已住了半年有餘。

這天清晨,他一早便起身在梅林中練劍。

柳嫣然不知何時也來了,她站在一株梅樹下,默默的看著他。

過了半晌,只見梅一劍突然長嘯一聲,縱躍半空,一劍劈將下來,將一株梅樹從中劈成兩半,頓時漫天花雨繽紛。

他呆立半晌,仰天一聲長嘆。

柳嫣然道:“你起的好早。”

梅一劍轉過身來,只見她一雙妙目正凝注著自己,笑道:“你也早。”

柳嫣然道:“我想到那邊走走,你陪我去,好不好?”

梅一劍道:“好啊!”

兩人並肩而行,轉眼間已入梅林深處,此時日光尚未照到,林中瀰漫著一片薄霧,整個梅林都似已蒙上了一層輕紗。

林中萬籟俱寂,只有兩人踏在雪地之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突然間,梅一劍聽的身旁發出幾下抽噎聲息,一轉頭,只見柳嫣然正在哭泣,晶瑩的淚珠正從她臉頰上緩緩流下。

梅一劍頓住腳步,道:“嫣然,你怎麼了?”

柳嫣然不答,走了幾步,伸手扶住一枝樹幹,哭得更傷心了。

梅一劍道:“為什麼啊?”

柳嫣然只是哭泣,卻不說話。

梅一劍不知改如何是好,道:“到底為了什麼事,你跟我說好不好?”

柳嫣然這才哭道:“都是你不好,你還問呢?”

梅一劍道:“我什麼事做錯了?”

柳嫣然盈盈地回過身來,道:“昨晚上我做了個夢,嚇人的很,你。。。。。。你對我好凶!”

梅一劍奇道:“我對你兇?”

柳嫣然道:“是啊,我夢見你要離開我,我便拉著不讓你走,你便。。。。。。你便。。。。。。”

梅一劍急道:“便怎麼樣?”

柳嫣然道:“便一劍將我殺了。”

梅一劍笑道:“別傻了,你這只不過是做夢,我又怎麼會殺你。”

柳嫣然破涕為笑,道:“梅大哥,這只是我做夢,原怪不得你。”

梅一劍見她白玉般的臉頰上兀自留著幾滴淚水,但笑靨生春,說不出的嬌美動人,不由痴痴看的呆了。

夜色已臨。梅一劍喝了很多酒,一頭倒下去,便沉沉睡去。

柳嫣然臉上充滿了憂鬱,她坐在床沿上,默默的凝視著梅一劍。

梅一劍那兩道深鎖的濃眉中,也不知隱藏著多少無法向人訴說的愁苦、冤屈、悲傷。

柳嫣然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那緊閉的雙眼中,竟有淚珠滑落。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梅一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有些昏昏的。就在此時,柳嫣然走了進來,笑道:“你這懶蟲,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起來。”

梅一劍苦笑道:“昨天多喝了兩杯,沒想到竟然醉成這樣”

柳嫣然道:“快起來,今天我親自下廚,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小菜。”

梅一劍道:“你先去,我這就起來。”

柳嫣然走出門去,卻突又回頭。

但在她回頭的一剎那,她的目光竟有一種說不出的依戀和無奈。

坐在飯桌前,兩人都默默無言,心裡彷彿忽然都有了心事。

柳嫣然突然道:“你在想什麼?”

梅一劍淡淡道:“沒什麼。”

柳嫣然道:“你騙不了我的,當你在說沒什麼的時候,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你在說謊,你心裡一定有事。”

梅一劍不說話了。

柳嫣然道:“你是不是想走?”

梅一劍沉吟半晌,道:“沒有。”

柳嫣然道:“你何必騙我呢?你若要走,就走吧,我絕不留你。”

梅一劍道:“嫣然,你。。。。。。”

柳嫣然道:“我就算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我不想見你整天這樣怏怏不樂,借酒澆愁。”

梅一劍道:“我明白。”

柳嫣然道:“你去吧,不管你去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

梅一劍道:“我只是去做我應該做的事而已,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情,難道你不知道麼?”

柳嫣然泣聲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似乎陷入了一種更大的痛苦:“可是,你現在是武林公敵,每走一步,都充滿了不可知的危機,我不想你出什麼意外。”

梅一劍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笑了笑道:“我答應你,只要殺了花滿堂,便馬上回來。”

他伸手替柳嫣然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別哭了。”

柳嫣然抬起頭,四道目光,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在這剎那間,他們已忘卻了刻骨銘心的情感,即將離別的痛苦。

梅一劍柔聲道:“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無論是誰也無法代替。”

柳嫣然道:“我也是。”

梅一劍道:“要了解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你卻是最瞭解我的。”

柳嫣然道:“那也要看對什麼人而言,有的人相處了一生也無法瞭解,而有的人只是相處了幾天,便能夠彼此瞭解。”

梅一劍緊緊握住她的手,道:“能認識你,這一生,我已無憾。”

柳嫣然道:“能做你的妻子,我也已別無所求。”

梅一劍道:“不管我去多久,我都會時時刻刻記得,有一個我最愛的人,在雪山上等我。”

柳嫣然再也忍不住,投入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梅一劍輕撫著她的秀髮,眼前已是朦朧一片。

兩人偎偎相依,更不說話,均知事已如此,若再多話,徒惹傷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嫣然突然張口欲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梅一劍驚問道:“你怎麼了?”

柳嫣然面色微紅,道:“沒。。。。。。沒什麼。。。。。。”

她接著又道:“梅大哥,天色已經不早了,我送你。”

梅一劍點了點頭,二人行至山腳下,他道:“嫣然,你回去吧!”

柳嫣然道:“江湖上人心險惡,你可要多加小心。”

梅一劍道:“我一定會記住你所說的話。”

他終於走了。

柳嫣然佇立風中,顯得那麼孤獨。

“不管你去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的。”

梅一劍回頭,揮了揮手,毅然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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