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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一進了錢家院中,就雙手一拋,把同伴的腦袋扔到了天上。
大喊大叫著往裡院跑。
“老爺!少爺!”
“不好了!有賊子來鬧事了!”
一路哭嚎,很快引起了錢府許多人的注意。
此時正在院子校場裡,帶著十幾個壯碩家丁演武的錢家大少爺以一擋十,在人群中蒼勁有力的揮舞著步槊。
揮灑汗水之間。
自然是被這家丁的大喊大叫聲給驚動了。
一身錦衣華白勁裝的他,面有不喜。
收了長槊。
從身前兩人的肩膀上借力,雙腿蹬起,一躍八丈。
如沖天而起的鴻鵠,掠至那家丁身前。
“你說什麼?”
“有人敢來我錢家鬧事?”
錢老爺的大兒子,錢成冷酷的問道。
見到了大少爺,被徐帆嚇了半死的家丁,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撲騰往地上一跪。
聲淚俱下的道:“大少爺,那鬧事的人,好像是城裡的捕快!”
“想要來錢家抖威風,與我一同守門的錢十七隻是看不過去,與那人爭執了幾句,便當場被那人砍了腦袋!”
“那賊子還讓奴才把錢十七的頭顱當成禮物送給老爺!”
“還叫囂著讓老爺少爺,收到錢十七的腦袋後,趕緊出去拜見他,不然都跟錢十七一樣。”
陳十六如此一番添油加醋的哭訴。
錢成還算俊朗的面容上,額角已是凸起幾根青筋。
“宵小之徒,簡直氣煞我也!”
“錢家自我父起百年以來,在這天水縣的地頭上,還從未被人這般羞辱過!”
錢成氣極,手中步槊往地上用力一杵,極具分量的長槊竟將,兩人之間的地面壓的微微一振!
“父親正在煉藥,沒有必要讓這樣對宵小驚動他,我現在便跟你一起將那賊子斬了!”
話落,錢成點上了錢府校場裡的十八位精壯漢子。
披鐵甲,挽硬弓,手執長槍,列隊而去!
錢成是錢老爺最大的義子,也是武道修為最高的義子。
有他出馬,那個該死的捕快必然橫死。
錢十六陰毒的雙眼之中,隱隱有快意快步跟在後面。
錢府外。
徐帆揣著手,無聊的等了一會。
快要打哈欠時。
一直緊閉的錢府大門,砰一聲被人從裡面用力開啟。
似是來者不善,徐帆眯起眼來。
就見朱漆金釘大門之中,一隊伍披堅執銳是悍勇人馬,排列而出,左右站成八人小隊。
黑甲漆漆,悍勇。
長槍冷冷,銳利!
隊伍的中央。
一位莫約三十餘歲的男子,白色勁裝挺拔,手持銀絲步槊,大步而行。
頗有氣勢。
一身顯露的修為,竟比陳縣令還要高上不少。
徐帆心中冷笑,‘這錢府還真是好底蘊。’
錢成出門之後,如刀子一樣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徐帆與他身後的李高山。
“就是你們了?!”,他赫然發問。
徐帆還未答話。
錢成手中的長槊一指,其左右一十八位悍勇大漢分成裡外兩排,張弓搭箭,紅纓長槍,將徐帆他們圍了起來。
沒有見過這種架勢的李高山被嚇到面如土色。
瑟瑟發抖的躲在徐帆身後,大氣不敢喘上一聲。
心中不住的道:‘得罪了錢家果然壞事了!’
‘大人真是害苦我也!’
跟著徐帆這麼出來一趟,李高山可是真是太長見識了。
然被眾人持槍,硬弓圍住的徐帆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錢成攥緊長槊,冷著臉罵道:“笑什麼!你這個膽大包天的賊!到底誰給你的狗膽,來錢家鬧事!”
徐帆笑臉一收,嘆了口氣,略有些無語道:“不是,你們那麼大的錢府,從主子到下人,是不是都那麼的嘴賤?”
“大膽狗賊!”
“還敢口出狂言!
“還不給大公子跪下,束手就擒!”
主子被人侮辱,包圍著徐帆的大漢大怒。
手中的長槍壓近了徐帆幾分。
躲在眾人之後的錢十六見,徐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還嘴。
激怒了錢成,他必然沒有活路。
似乎已經看到了徐帆人頭落地,錢十六幾乎都要藏不住眼中的喜色。
‘殺了他!殺了他!’
‘抽了他的骨頭,拔了他的皮!’
他心中暗暗詛咒。
接下來的畫面,也確實如錢十六所想的一樣。
本就心有怒意的錢成,被徐帆反口罵了一句之後。
已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意,抬手止住了他的手下繼續前壓。
準備親手,砍下這個不知死活的賊子腦袋。
錢成攥緊了手中的步槊。
“來讓我見識見識除了捕頭的身份,你這狗賊到底憑什麼本事,在我錢家狂吠!”
“捕頭狗一樣的東西!在我錢家屁也算不上!”
錢成與錢家的高臺上奪步而出。
雙腳一跨,頓從他手下的漢子頭頂躍過。
與空中好像白鶴展翅一般,飛掠成影。
雪白的勁裝似與手中的銀槊連成一線,槊鋒點出,猶如江中白龍!
直指徐帆的咽喉!
快!
狠!
這聲勢倒也算是不錯了,但也僅僅只是不錯罷了。
能劈能砍的槊頭刺來。
徐帆雙腳都不動,刀也不拔,一身氣勢潛藏入淵。
只在槊鋒快要點到他咽喉的時候,不動如山的徐帆才悍然出手。
然後驚駭了,在場所有人的一幕就那麼出現了。
徐帆竟只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錢成長槊的猛然一刺!
這畫面,讓所有有人都不敢相信。
勁風席捲,將在場人的衣角吹起。
圍著徐帆的數十個大漢驚惶萬狀,差點沒把手裡武器嚇掉。
有幾個難以置信的,還以為面前出現了幻覺一般的使勁搖搖頭,眨了眨眼睛。
但在定睛一看後,現實依舊殘酷。
躲在眾人身後的錢十六,更是被嚇掉了三魂六魄,僵僵的硬在原地。
錢成不是對手!
他要完!
錢十六生怕錢成被那個兇人宰了後,找上自已。
趁著眾人道主意都不在他身上,跑回來錢府裡面。
僅以兩根手指夾住,錢成一刺的徐帆笑道:“現在知道我憑藉什麼了嗎?”
錢成的額角已有汗留下。
徐帆屈指一彈,錢成手中的長槊如遇重擊,像是被鐵錘掄砸了一下。
震的他虎口發麻,連連倒退幾步,後腳跟將自家門前臺階上的青石板踩碎了一塊,才勉強穩住身形。
忍著雙手之上的劇痛。
只一個照面,錢成的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溼,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錢成是一位武痴。
不愛女色,不喜權勢。
三十多年的人生,他全活在手中的步槊之上!
不相信自已苦練的二十多年的武道,居然在這人面前,猶如兒童。
“我不信!”
武道之心幾乎崩潰的他錢成,再次提氣。
拼盡全力的舞起長槊!
這一次他爆發了比上次更為強大的力量,似將自已擰成了一股繩,用上了已經能夠用上的一切。
雙腿上的肌肉繃緊到了如同根根鐵絲,雙臂之上,隆起的肌肉撐破白衣。
錢成將自已的一切,都融入在了這一式橫掃的馬槊之上。
長鋒撕裂空氣,帶起一道半透明的氣流。
與長槊鋒刃一同斬向徐帆!
錢成的眼睛,也在此時爆出了血絲!
殺了這人,只要能殺了這個人,他的三十年在武道之上的持之以恆就沒有白費!
“給我死!!”,錢成脖子上滿是青筋大吼。
雖然他已經十分的賣力。
但現實總是無比殘酷的。
這樣的拼勁了全力的一擊,這樣代表了三十年如一日努力的一擊。
面對這樣的攻勢。
徐帆依舊淡然的只伸出一隻手。
依舊還是兩根手指,上下一碰。
長槊的銳利的邊刃,便如此簡單的就被徐帆拿到了手裡。
與上次唯一不同的的是,這一次錢成撼動了徐帆。
長槊之上,猛烈的勁力推著徐帆的雙腳,在地面上退了半步。
但也僅此而已!
錢成手中的長槊,就好像卡在了一座鐵山之中。
拔不出去,抽不回來,難以有一點動彈!
碾壓。
完完全全的碾壓!
如果換成昨天徐帆雖然能勝過錢成,但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但是在將《瑤光劍指》修煉到了一層圓滿以後。
劍指給徐帆帶來的外功進度,讓他的外功已經達到了煉體七層!
現在的徐帆,已經是貨真價實的九品上的高手!
炮灰中,都算個頭最大的了!
而這個錢成,最多也就煉體四五層左右的修為,還沒有內煉的加持。
與徐帆的功力,說句天差地別也不為過。
被遠不如自已的錢成逼退了一步,徐帆‘真誠’的讚道:“你也算是不錯了。”
然這句話聽到錢成的耳朵裡,卻是無比的刺耳。
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完全接受不了的錢成。
瘋了丟下了長槊,抱著腦袋大吼幾聲。
“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可能輸!”
“對了,我還有丹藥!”
“我還有丹藥!還有父親煉製的丹藥!”
“只要有丹藥,我一定會變得更強!”
錢成從腰間拿出一枚丹藥就要吞服,徐帆怎麼可能給他機會。
抬腳將他踹飛,砸到眾人身上時,將他手中的丹藥搶了過來。
沒見過丹藥的徐帆嗅了嗅手中這顆白玉顏色,圓滾滾的藥丸。
沒有想象中的藥香,只有一股極其濃郁的腥氣。
腥的讓他噁心。
暗忖這丹藥可能有問題,徐帆正要審問。
但沒想到,丟了丹藥後的錢成竟然已在地上,推開眾人,一路踉蹌的跑回錢府之中。
一手捏著長槊的徐帆,一手拿著丹藥。
徐帆懵懵的看著,鑽入錢府跑沒影的錢成。
“不是,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的嗎?”
“這就瘋了?”
“還是說怕是故意裝的?”,他略有懷疑。
不過出於什麼原因,徐帆也懶得去追,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況且,他跑回錢府了,徐帆也才有藉口,好好的將這個錢府搜查一番。
冷笑著將那枚奇怪的丹藥藏於腰間。
徐帆抬手一翻,錢成的長槊拿在手中。
拎了拎,這長槊少說都有一百多斤重。
拿在手裡別說,還挺順手的。
從來不喜歡佔別人便宜的徐帆,沒有直接昧下。
非常君子的將長槊往前一橫。
遞向周圍,驚恐到不敢動彈的十八個漢子。
然只是這樣一個動作,竟然就把這十八個漢子嚇的跪倒在地一半。
為什麼只有一半。
因為另一半,已經隨著錢成,恨不得手腳並用的倉惶而逃回錢府裡面了。
掃了一眼這些徒有虛表的慫包,徐帆略有些無語。
“這是你們主子的東西,我只是想還給你們。”
沒來得及逃跑的漢子,腦袋搖的飛快。
笑死,小命現在都在這個兇人手裡,哪裡敢要。
“你們真的不要嗎?這可你們主子武器?而且步槊貴重,這份量的槊沒有上萬兩銀子,都打造不出來,你們真的不要?”
徐帆拎著長槊轉了一圈,又一次真心實意的問道。
依然沒有人敢接話,只顧著搖頭。
徐帆略有不悅的皺眉,這些人可真是沒有眼色。
這時有這群人裡有聰明的說話了,他沒敢抬頭,大著膽子道:“大人說笑了,這槊明明就是被原主人丟下的無主之物。”
“無主之物向來有德者居之。”
“如今被大人得到,正合適不過。”
聽到如此說。
徐帆眉宇間的不喜頃刻消失,多看了那個機靈的漢子一眼。
“說的有道理。”
“你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披甲的漢子往地上一拜道:“小人錢十三,本名張肅!”
這人報了錢家的名字後,還報了自已的本名。
徐帆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拎著長槊走到他前面,蹲下身來。
薅住他的頭髮,一把拎起他叩在地上的腦袋。
這才看清了那人模樣。
這張肅模樣平平,唯有一雙眼睛倒是還算明亮。
一看就心思靈活之人。
徐帆略有笑意看他的眼睛道:
“怎麼,你是想要向我投誠?以後跟著我混?”
被徐帆看穿了心思,還被當著眾人是面直接點破了。
張肅的眼中亂了一瞬,但立馬做出了做出了決定,堅定道:“大人英明,奴才願意給大人鞍前馬後。”
徐帆笑了笑。
他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倒不是因為他機靈。
而是這個張肅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向自已投誠,要知道偌大的錢家還在這裡呢。
這時候跳了出來,日後就與錢家徹底變成死敵,一點回旋的餘地沒有。
況且錢家真正的話事人,錢老爺都沒出場。
萬一錢家贏到了最後,做叛徒的下場可是不好看。
當然了也是因為沒給自已留一點路的選擇。
徐帆覺得這個人可以用。
而且他本來也準備擴充自已的勢力。
畢竟整個天水縣連著周邊的村子,少說也有四五百里的地盤。
那麼多妖魔。
他一個人殺不過來,怎麼也得培養幾個得力的幫手。
周羽太直。
李大力太善。
這個張肅,看模樣是個狠的機靈的。
徐帆想著便收下了他。
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起來吧,等此地之事了結以後,就跟著我回天水縣。”
張肅大喜,咚咚咚一連給徐帆磕了三個響頭,才從地上起身。
徐帆將剛繳獲的銀線步槊扔給到了張肅的手中,讓他跟在後面拿著。
招呼著李高山帶著兩人,懶得去管剩下軟在地上不敢起身的軟蛋。
握著刀踏入了錢家的大門。
錢成敗了後。
錢家徹底亂了。
沒有本事的下人們,紛紛的躲在了屋門裡,大氣不敢出一聲。
偌大的錢府,整個前院空無一人。
徐帆不認識路。
張肅這個機靈的都不用徐帆吩咐,就自覺的領起路來。
沒有遇到一點阻攔的往錢府核心後院去。
走過了一片觀賞魚池,快要抵達後院時。
錢老爺的三個義子收縮著錢家剩餘的所有力量。
帶著五六十人,擋住徐帆的去路,無比緊張的守護這背後內院。
帶頭的錢家二少爺,也就是錢老爺子第二個義子,錢家。
將已經被刨開了胸腹的錢十六,扔到了徐帆的腳下,躬身抱拳。
錢成是錢老爺子四個義子中,武道最好的。
連錢成都不是面前這捕快的一合之敵,剩下的三人雖然還擋在陸雲身前,但也沒有了敢與之交戰的勇氣。
看著腳下,那個滑頭家丁的屍體。
徐帆抬眸,帶著笑意看向錢家,“什麼意思?”
錢家汗都不敢出的拱拱手道:“大人,小人錢家。”
“此事都是這傳話的惡奴於中間嚼舌根所致。”
“在下已經將惡奴處決了,望大人不要動怒。”
“為了表達歉意,讓大人消氣,我們錢府還有禮物相贈。”
錢家拍手,在他身後一位甲士捧著蓋著紅布的禮盤出來。
錢家揭開紅布,裡面赫然堆放著,一百根金條。
“大人還請笑納。”
錢家彎腰帶笑,姿態放的很低。
與之前的守門家丁,錢成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徐帆笑著指了指錢家,對身邊的兩人道:“你們看,錢家還是有會說話的。”
李高山依舊唯唯諾諾,生怕出事。
張肅就毫無顧忌急了,跟著徐帆笑了起來,“大人說的是。”
徐帆笑了兩聲,錢家還以為他已經消了氣,暫且放下點心時。
他突然大喝道:“先有惡奴蓄意傷人!”
“又有錢成光天化日行兇!”
“此番又來竟行賄!”
“你這錢府,到底還有沒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