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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和的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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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文小微第一次被姐姐兇,是在很平常的電話通話中。

“姐姐,你說我可不可以轉學去雲石鎮上學呀,我也不需要奶奶照顧。我在家都是自已照顧自已的,一點也不會麻煩你和奶奶的。”

楊桐在電話不語。

直到文小微問姐姐能聽到嗎,楊桐這才開了口。

語氣有點兇:“你來這幹嘛,我和奶奶住的房子如果多你一個人知道有多擠嗎”

楊桐又意識自已語氣的不好,轉而換了溫和的語氣說:“小微,不是我不想要你來,只是這裡有專門吃小孩的壞人。尤其最愛你吃這種愛哭鼻子的不聽話的女孩子”

文小微有點小事委屈著說道:“有姐姐在,我不怕的,而且我現在這個學校也沒有朋友,沒有人和自已玩”

楊桐大概也知道了為什麼妹妹想要轉學了,隨即她也說起了自已在學校裡也是沒有朋友,但在初中時遇到了一個,並安慰她到了初中便會交到好朋友啦。

這是文小微第一次聽到喬珊這個人的名字,在楊桐的敘述裡,現在的文小微很像極了當初剛來雲石鎮的喬珊。

楊桐說喬珊剛來雲石鎮時,她扎著兩個麻花辮,文小微現在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極了喬珊。喬珊恰好也住在了梧桐大院裡,頓時院裡的大人小孩都對這家從城裡來到鄉下的感興趣,也講起了八卦。

看著喬珊一個人看著父母收拾東西的不知所措的樣子,也讓楊桐主動上前搭話,“那個你吃不吃糖,看起來你不開心,吃顆糖就會開心的”然後伸出了手上的糖,是楊桐捨不得吃的糖。

初來雲石鎮的喬珊家一路上頂著眾多非議,而現在面對著來這唯一的善意,喬珊自然而然的對眼前女孩子產生了好感。

喬珊也接過了楊桐給的糖,撕開糖紙,放在嘴巴里笑著對楊桐說:“謝謝你的糖”

“我是住在你家前面五十米處的鄰居,我叫楊桐”楊桐開始介紹自已。

“我叫喬珊”此時的喬珊還是有點放不開。

時間一久,楊桐和喬珊成為了好朋友,兩個人在學校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當時喬珊很不熟悉雲石鎮的一切,於是楊桐便每天放學帶著喬珊到處跑。在喬珊眼裡,這裡的一切都是新鮮的,她喜歡雲石鎮。

楊桐那個時候也很喜歡雲石鎮,那時候的雲石鎮在楊桐和喬珊眼裡是個無拘無束的地方。

每天放學就在田野裡奔跑,後面還唐銘華依舊屁顛屁顛的跟著,但也絲毫沒有打擾到兩個人。

上樹摘果子是楊桐最擅長的事,剛開始喬珊也不敢,是楊桐勸說了好久才把喬珊給哄上去了。

此時,兩個人都身在高處,雖然喬珊的腳依舊會抖的嚇人,但她的臉上依舊笑靨如花,不想讓人小瞧了她。喬珊那時膽小的樣子讓楊桐覺得可愛極了,楊桐就很喜歡逗她。

喬珊剛開始也不喜歡雲石鎮,但遇到了楊桐,她的生活也被楊桐照耀著。楊桐的性格那種喜歡交朋友的人,但第一眼看到喬珊,她是那麼的膽怯,讓楊桐忍不住像對待小妹妹一樣對待喬珊。

可楊桐說到了喬珊離開了鎮上,回到了城裡,語氣也開始變的落寞起來。楊桐說她知道喬珊不屬於這裡,她總有一天會回到城裡,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自已怎麼也挽回不了。

楊桐和文小微講了好久她們之間的故事,但最後重點講的是,即使有再好的朋友,再親的情人,終有一天會離自已而去,現在這個時候就是要適應這種事情,就算是沒有朋友也沒有關係。

文小微並沒有聽懂後面所說的,她只聽懂了,上初中了就會有朋友了。楊桐也不知道文小微有沒有聽懂,只是把自已想說的卻無處宣洩的情緒說給了文小微聽,不管她有沒有聽懂,自已也是說了出來。

高三時,楊桐已經滿了十八歲,也不能經常和文小微通話了,文小微也聽話,她知道姐姐正在努力準備考試,她也聽話的,沒有一直打擾楊桐。

楊柳其實一直知道文小微和楊桐有聯絡,她也沒有戳破,她也不希望自已的兩個女兒像陌生人一樣。

每次晚上楊柳下班後,文小微都會纏著她,文小微也和楊柳說過自已在學校一個人很孤單。但楊柳不懂小朋友為什麼會這樣想,她覺得文小微是沒事找事,難道上學能有自已上班難嗎?

學校裡的日子很無聊,文小微每次上課時,除了聽講外。她都會望著窗外,她覺得外面樹枝上的鳥兒都比自已開心自由,想變成小鳥去外面看看,還可以飛到雲石鎮裡看姐姐在學校的樣子。

還是小學三年級的文小微就已經比同齡人成熟了,和楊桐以前一樣,家庭環境和教育方式,真的會讓孩子的性格變得和正常同齡人不一樣。

課間裡,班上最皮的小孩來到了文小微的桌前,後面跟著幾個小孩。

“喂,你這個從農村來的髒小孩,你怎麼還不回到農村裡,你在我們班,我都覺得和我們班格格不入”帶頭那個小孩指著文小微問,身後幾個小孩也開始笑起來。

文小微並不想搭理他們,徑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去了外面。

幾個小孩見文小微沒什麼反應,頓時覺得無聊極了。他們也不敢真的對文小微做什麼,只是小孩子單純想這樣,也沒有想過別的,畢竟他們也只是小學三年級的小孩而已。

班上的同學好像都是刻意躲著她一樣,不知道是誰在班上說文小微是農村人,這讓那群城裡人也對文小微嗤之以鼻,但文小微也沒有放在心上過,因為她知道這些人也不值得自已苦惱。

她即使是被班上孤立,成績在班上也是第一名,因為她沒有別的心思搞別的事情,她唯一可以娛樂的事大概就是學習了。

班上的老師也很喜歡文小微這樣成績好,又很安靜的同學。如果不是班上沒有朋友,大概文小微在班上也會是很活潑的。

文小微不喜歡文和,楊柳也是。

剛開始相親的時候,文和的學歷是高中,而楊柳只是剛初中畢業。所以在見識方面,文和常常會給楊柳講他自已所認為的大道理。

在當時喪父又喪夫的楊柳心裡,她覺得這個男人懂得很多,是自已可以一起度過後半生的男人。

即使在後來的交往中,文和常常反駁楊柳的所作所為,覺得楊柳這個不行,那個錯了。總之就是文和說什麼都是對的。那時的楊柳也只覺得有些事,確實是自已欠考慮。

再後來,兩人一起去了廣東電子廠裡打工,住在同一間宿舍裡。這也讓楊柳更加離不開文和,文和會說甜言蜜語,把楊柳哄的開心極了,楊柳的眼裡也只有他一個男人。

儘管廠裡的許多比文和優秀的男人都約過楊柳 但楊柳都會一一拒絕。文和並不會在外宣誓楊柳是她的女人,楊柳也並不在意。

文和說自已是丁克的時候,楊柳也並不在乎,因為她已經有了一個女兒,竟然已經有了一個,楊柳對文和說的也是無所謂。

之後,楊柳四個多月沒來例假,說起來也是楊柳對自已的身體滿不在乎。楊柳的月經很不正常,一般都是幾個月來一次。

在她懷孕並且自已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有過一些生理反應,她也只當是自已在廠裡過於勞累。只到,肚子越來越大。文和的一句:“楊柳你這肚子是不是懷了呀,有些明顯了”

這才讓楊柳開始懷疑是不是懷孕了,結果買了驗孕棒回家一測,果然是兩條槓。

懷了第二胎的楊柳也有點欣喜,可她知道文和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但打算想過瞞著他,但這可逃不過文和精明的眼睛,他知道了楊柳懷了。

“楊柳,你知道的我們一開始就是說不要孩子的”文和單膝蹲在楊柳面前。

“可這個孩子我挺想要的。你知道的打胎對我身體不好的,你忍心看著我承受那些冷冰冰機器的痛苦嗎”

文和站起來坐在了楊柳一旁,什麼也沒說。

楊柳這時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或許是懷了孕的原因,讓她對文和失去了耐心。

“難道懷孕是我一個人的事嗎?不是你說戴那個不舒服,我才中了。為什麼我們倆的錯,要讓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承受”

“那生吧”文和有點無奈的說,或許文和這時候還是在裝作在乎楊柳的樣子,楊柳的話讓他覺得面子被駁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楊柳反抗自已,為了以後能更好的控制楊柳 他妥協了。

“真的啊?你願意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嗎”楊柳有點震驚。

“真的啊,你想生就生吧,畢竟這事也有我的份。你說的對,不能讓你一個人受苦。”文和說著違心的話。

楊柳開心極了,對著文和的臉就親了下去,她心中那點疑慮也消失了。

生孩子前,兩個人趁著回家過年。把結婚證給辦了,還在老家辦了酒席。

8歲的楊桐很生母親的氣,莫名自已就多了個繼父,繼父也不喜歡自已,過年連禮物也不給自已。

奶奶也是對這個上門女婿是一點也沒有歡喜,因為在她心裡,文和比不上第一任上門女婿。

楊柳依然讓文和做了上門女婿,因為她不想文和因為要賺彩禮錢,而把文和搞的太累了。

在文和心裡,這戲已經做的夠足了。

至少在懷孕期間,文和的態度是非常好的。

自從孩子生下來後,楊柳覺得文和有點變了。變得更易怒了,也不會管孩子。

因為文和以前總說自已是個丁克,所以在楊柳心裡一直覺得文和不喜歡孩子是這個原因。所以孩子一出生就是自已一個人忙前忙後,連帶著楊桐和奶奶。

楊桐第一次見文小微還是在她剛出生時,楊桐也很慶幸,文小微長得和討厭的繼父一點也不像。很好看,和自已一樣。

文和那時候總是和楊柳說不要讓楊桐碰文小微,楊柳那時也是很相信文和,便讓楊桐少接觸妹妹。

儘管楊桐想要和妹妹一起,並再三說自已很喜歡妹妹。但文和就是不肯退步,堅決不讓楊桐碰。

文和是有那麼一點較真的,楊桐一直不叫自已爸爸,他也用自已的方式對待楊桐。可文和絲毫沒有想過自已為什麼被楊桐討厭,不想想自已的過錯,反而去針對小孩子。

楊柳坐月子期間,也沒有發現過這些潛在的問題。

坐完月子後,奶奶不肯帶文小微,文和也開始針對起奶奶。直到發現奶奶不是那麼好惹的 便也沒有了行動。

楊柳知道母親的話不會改變,便沒有逼著母親帶。帶著文小微跟著文和又去了廣東打工,楊柳也給了文小微一些楊桐沒有得到過的關愛,即使非常渺小,但也是楊桐一直羨慕的。

楊柳之後也恢復了工作,但沒有和文和一個廠,她自已選擇找個輕鬆的,好有時間回去帶文小微。

文和楊柳兩人分開的時間長了,楊柳好像沒有那麼愛他了,可能也想起了是孕期,月子期間的文和的所作所為,開始幡然醒悟。

文和的自私自利讓楊柳失望透頂,一個利已主義者,怎麼能讓整個家庭都能公平。文和只會在意自已的利益。,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只是楊柳在結婚後,才想明白。

比如說:文和一直認為照顧孩子家庭全都是楊柳的責任,他自已只用賺錢就行了,可該上交給楊柳的工資是一分不交,他也只出孩子的奶粉錢,其他的他都是說存著買房。

可這麼多年過去,楊柳一家依舊住在出租房裡。

夫妻倆的矛盾爭吵也越來越多,多到楊柳已經不想管了,她只求兩人安穩過日子就行了。讓文小微有個父親,不再像楊桐小時候那樣被人叫野孩子。

她不希望自已第二個孩子過的不好,因為她已經虧欠過楊桐了。可楊桐呢,楊柳虧欠她的該怎麼辦,楊桐也是一個可憐孩子。

這些都是楊柳在楊桐去世後,才醒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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